柳絮纷飞,御书房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长孙无忌脚步匆匆,手中紧握着赫瑗给的书信,踏入了这座承载着大唐江山决策的重地。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李世民正伏案批阅奏章,墨香与檀香交织在一起。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沉稳而深邃,看着面色凝重的长孙无忌,心中已然猜到几分:“莫非是西域有消息了?”
长孙无忌双手恭敬地将书信呈上,沉声道:“陛下,此乃西域王凌云的书信。近日坊间关于太子与西域王府勾结谋反的谣言甚嚣尘上,凌云特修书说明情况。
同时,他的特使赫瑗还在长安内等消息。”
李世民接过书信,微微眯起眼睛,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文字诚恳真挚,凌云言辞恳切地表明对大唐的忠心,坚决否认与太子有任何谋逆之举。
读完信后,李世民将信纸轻轻放在案几上,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在他心中,其实是坚信凌云不会背叛的。凌云虽身处西域,但多年来,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
西域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凌云在那里苦心经营,为大唐守好西部边陲,多次击退西部几大帝国,还积极促进西域与中原的贸易往来。
这样一个人,怎会轻易参与谋反之事?然而,李世民也深知,谣言的力量不可小觑。如今满朝文武、市井百姓都在议论太子与西域王府的勾结,这些舆论的压力,很可能会让西域王府陷入两难之地。
一旦凌云感受到来自大唐朝廷的不信任,被逼无奈之下,说不定真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那时西域局势必将大乱。
毕竟他知道,凌云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云哥了。
“无忌,你怎么看?”李世民目光看向长孙无忌,开口问道。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西域之地,形势复杂。若无西域王府坐镇,各方势力必定蠢蠢欲动。西域王凌云多年来为我大唐守边,其能力与忠心有目共睹。
若此时贸然解除西域王府的兵权,无异于自毁长城。
西域一旦失去控制,外敌必将趁机而入,到那时,我大唐西部边境将永无宁日。而且,此举也会寒了凌云及西域将士的心,以后谁还愿意为我大唐效命?”
李世民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如今谣言四起,若不有所行动,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也会对朝廷失去信心。可若真的对西域王府采取措施,只怕会适得其反。”
李世民的思绪又转到了太子身上。最近,太子的行为确实有些让他失望,行事风格愈发乖张,与朝中一些大臣来往密切,隐隐有结党营私的迹象。
但在他心中,始终不愿相信太子会真的谋反。然而,若继续对太子施压,逼迫过紧,以太子倔强的性格,会不会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从而破罐子破摔,走上真正谋反的道路呢?
“陛下,太子之事,臣以为还需从长计议。太子毕竟是储君,若处理不当,必将引起朝局动荡。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西域局势,平息谣言。”长孙无忌见李世民神情忧虑,连忙说道。
“可如何平息谣言?朝堂之上,众说纷纭,人心惶惶。那些谣言,就像野草一般,烧也烧不尽。”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孙无忌思索片刻,说道:“陛下,不如派一位信得过的大臣前往西域,一来实地考察西域王府的情况,向凌云表明陛下对他的信任。
二来也可向西域百姓及各方势力宣示我大唐对西域的重视与掌控。同时,在长安城内,彻查谣言的源头,严惩造谣者,以正视听。”
李世民点了点头,觉得此计可行,但心中仍有顾虑:“只是派谁去合适呢?既要能洞察局势,又要能言善辩,还要让凌云信服。而且,对于太子,若不加以约束,只怕他会继续肆意妄为,可若约束过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议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
夜色渐深,御书房内的灯火依然明亮。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给这寂静的皇宫增添了一丝清冷。
最终,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达成了一个共识:相信西域王府的忠心,暂时不解除其兵权。对于太子,采取较为温和的方式进行约束和引导,密切关注其动向。
同时,按照长孙无忌提出的办法,派大臣前往西域,并在长安彻查谣言。
这场在御书房内的商议,虽未得出完美的解决方案,但也为大唐接下来的行动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