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能理解,下官猜测,多半是刘知府事先就发现曲平县税收有问题,这才提出的新税率。”李道朗说。
许笑云又问:“那为何查到现在只发现曲平县有问题?凉州这么多官员,只有曾径人品不好?
就算,只有曲平县有问题吧,怎么他下面的小吏个个都有脱罪的理由?
他衙门里没有帮手,能安稳的吃这么些年的孝敬?”
真是越问越让人头大,李道朗索性不答,装作思考的样子,其实睡着有一会儿了。
“回京后,这些问题,我必要向上禀报。”许笑云说完,看旁边的李道朗不断点头,就说:“李主簿,你也要抓住这次机会才好。”
“嗯?什么?”李道朗猛然醒来,瞪大了眼睛。
许笑云朝他笑,“为官者,谁不想更进一步?”
李道朗不明前因,却还是点头附和,“是是是。”
再跨几堵墙。
刘德祥卧房的门总算被人敲响,他激动的指向门口,“快去开门。”
门开后,外面站着的人,果然是刘德祥一直等的人。
不等老林开口,那人便回道:“杨门县城门口的人说,是进了北山县。”
“那人呢?”老林问。
“北山县的人在杨门县城墙外面设卡,没有通关的公文,他们不让我进,也不回我的话。”
刘德祥在房里听的清清楚楚,“果然有问题,好个孟长青,敢动本府的人。”
老林示意门外的人退下,又快步回到刘德祥身边,“老爷千万别动气,老七他们就算陷在北山县,也只能是被软禁,姓孟的绝对不敢对您的人下手。”
刘德祥胸膛不断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老林忙劝,“既然没有公文不让进,那就写个公文,老爷咱们是州府衙门,进他北山县天经地义。”老林眼珠一转,笑道:“况且,现成的理由摆在眼前,碧山县和杨门县的账查的差不多了,下面该查北山县的账了。
就趁要账册的机会,把老七他们找出来,到时里应外合,再把姓孙的处置了。
府衙通判死在他北山县,姓孟的怎样也解释不清了。”
经他这样一说,刘德祥的气消了大半。
两人能相处这么些年,必然脾气秉性相合。
换言之,蠢到了一起。
刘德祥还关照呢,“这次一定要多带人!明天一早就去!”
转过天来的早上,刘德祥招待冯中安等人用早饭,另一边老林点了两班人马,让他们往北山县要账册去,临走时还吩咐他们,“一定要找到郑铺头,一定要把贼人处置干净。”
谁承想,到了关口,表明身份和来意,还是没能进去。
听他们说完后,周星朝土屋内喊:“把东西拿过来!”
周星对来人笑道:“我家大人知道各位要来取账册,早就准备好了,让我带着账目在这儿等各位来拿。”
说话间,一个被贴着封条的木盒,被抬到众人面前。
周星指着那盒子说,“北山县所有账册都在盒内,各位拿了回去复命吧。”
州府的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了章法。
领头的衙役犹豫过后,要去开那个木盒,却被周星叫住,“你可要想好,这封条在进州府前被人揭开,里头的账册有问题,我们北山县可不承认。”
那衙役的动作硬生生停住,只好抬了箱子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