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一出，那雪姑顿时来了兴趣，就连眼神都明亮了几分，概因女子爱美乃是天性，即便是超脱凡尘的修仙者也不例外，只是不像凡俗女子那般狂热罢了。
所以她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反而饶有兴致的打趣了起来：
“哦～？想不到连城公子还对驻颜之法有所研究？这倒让妾身刮目相看啊，就是不知公子那丹药具体有何妙用啊，若只是单纯保持容貌的话，恐怕也算不得有多稀奇哦..........！”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为压价提前铺垫，也是在刻意点明，若只是寻常的驻颜丹，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总之定要符合稀罕二字才行，否则雨幕阁也是不会收的。
不得不说，这雪姑的胃口大的出奇。
好在秦天对此早有准备，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心机颇深的妖妇给狠狠拿捏一番。
于是秦天自信一笑，当即开口解释道：
“掌柜的放心便是，我连某人好歹也是药王谷传人，所拿出的丹药自然是有特殊之处，绝非外面那些大路货色可比！”
听闻此言，那雪姑的眼神更是明亮了不少：
“哦～？既是如此，那今日怎么也得见识一番了，不知公子这丹药究竟有何特殊啊？”
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秦天也不卖关子，索性转身回返开始叙述起来：
“众所周知，我等修士之容貌，早在当初斩断凡尘、凝结金丹之时，就已经彻底定型，等到契合天地、踏入炼虚，则会根据寿元多寡出现不同变化，而如今市面上的驻颜丹虽然有不少，但基本都只能延缓这种变化，让修士的容貌长期保持现状罢了，根本就不能起到返老还童之效！”
“当然，也有不少法门可让修士改变容貌，但那也只是幻术的一种，且极易被看出端倪，纯属治标不治本，相当于自己骗自己！”
说到此处，秦天很老练的吊起了胃口，不仅没有继续解释，反倒端起桌上的灵茶开始小酌细品，实则却在暗中观察对面妖妇的神态变化。
果然，当听到返老还童这四个字时，那原本正襟危坐的雪姑，再也无法保持丝毫淡定，特别是那双狐媚眼之中，更是绽放出骇人的光芒。
随后她腾的一声站起，几乎是直勾勾的盯着秦天，语气更是难掩惊喜激动之意道：
“你........莫非公子手中那丹药.........！”
也不怪这妖妇如此激动，只因面对传闻中的返老还童之法，本就很少有女修能够保持淡定，特别是她这种已达四千岁高龄，却依旧还有颗浪荡之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眼见对方如此表现，秦天顿时心中大定！
他很确定，今日之事已经妥了。
且接下来，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
于是他更加不着急了，索性放下茶杯，开始故意装腔作势：
“这茶，好像有些凉了啊～！”
岂料话音刚落，那雪姑竟是骤然转身大喝：
“来人，把六阶极品千颂芽取来招待贵客！”
不多时，品过新上的极品香茗后，某妖道才在对面妖妇紧张期待的眼神中，不紧不慢的道：
“如掌柜所料，连某这丹药名曰还颜丹，乃上古时期失传已久的秘方，其功效也非常简单，修士服下后可重返二八芳华，更可通过抑制药性自由操控变化，随心保持在不同的年龄外貌！”
“而这，才是真正的返老还童之法！”
随着话音落下，雅室内瞬间陷入死寂！
只能依稀听到粗重的呼吸，那是因为雪姑的眼神已然明亮至极，甚至脸上都出现了异样的红霞，那一看就是因为太过激动所致！
“公子所言当真？那灵丹真有如此妙用？”
说话间，雪姑的语气甚至有些颤抖。
“具体功效如何，仙子一试便知！”
这一次，秦天没有丝毫废话，竟是直接挥袖取出了一支玉瓶，将之轻轻放在了案台之上。
且观此玉瓶造型精美堪称奢华，表面雕龙画凤主打一个花里胡哨，显然是某妖道方才临时造出的得意之作，至于瓶内则装有三枚粉色丹丸，看上去倒是显得平平无奇，想必正是其吹捧许久的上古奇方“还颜丹”了。
见此状况，那妖妇直接当场懵了，颇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公子.........你.......你这是.......？”
“这丹药如此贵重，妾身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推辞之言，可这妖妇手上却非常老实，几乎是一把夺过了玉瓶，恍若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拿到眼前细细观赏把玩了起来。
这一刻，她是连演都不想演了。
摆明了就是要把灵丹据为己有。
至于规矩什么的就当没提过好了。
恰在此时，秦天也适时提醒道：
“须知此丹炼制不易，其原材更是颇为难寻，连某人机缘巧合之下，也只炼制出区区数枚罢了，几乎是用一枚少一枚，而这玉瓶内便是最后的存货，但为了证明其效果，仙子作为雨幕阁掌柜，自然可以亲身体验一番！”
“既是如此，那妾身可就却之不恭了！”
听得此言，那雪姑自是大喜过望，暗道这小子果然识趣，连场面话都说的如此漂亮。
可经历了最开始的激动，这妖妇也逐渐恢复了冷静，更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所以她并没有立刻服下丹药，反倒语气慎重的问道：
“不过，妾身还有个疑问需要请教一番，按照古老相传，往往却是功效强大的灵丹，其副作用也都非比寻常，而这还颜丹如此奇特，应该也不会没有任何缺点吧？还望公子如实告知才好哦..........！”
此言一出，秦天都不得不佩服这妖妇的精明，好在他对此早有预料，遂从容开口解释道：
“这缺点嘛，自然也是有的，比如此丹服下之后，最多只能维持三百年左右，一旦药性耗尽便要继续吞服灵丹，否则断药的时间过长，容貌就会在原有基础上加速衰老！”
“此事的确得先和掌柜的说好，因为这灵丹的原料，本就有七成是毒药..........！”
言语间，某妖道表面淡定自若。
实则心中早就暗自腹诽不已。
诚然，上古时期的确有“还颜丹”，可早就已经失传多年，所以此丹非彼丹，来历更是奇葩无比，因为始作俑者，乃是那天才女少女赵灵渠！
众所周知，作为堂堂丹宗少掌门，这位丹道天骄早年最喜欢干些研究丹方之事。
比如丹宗藏书阁内，就收录有不少上古残方，“还颜丹”正是其中之一，而身为女修的赵灵渠，对此丹方更是尤为上心，遂经过她多年不懈努力，终于将丹方修复完成，最后成品虽说也有部分还颜之效，可实际上就是不折不扣的毒药。
毕竟此丹一旦服下，便会产生极大的依赖性，更会对肉身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效果和真正的还颜丹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所以深受打击的赵灵渠，根本就没脸把修复好的丹方上报宗门，用她的话说，是不想祸害了天下女修，唯有在某次交流心得的时候，跟某妖道略微提了一嘴，但也明言此丹上不得台面，纯属歪门邪道，断然不可流传于世。
可问题是，丹宗嫌弃，他妖道不嫌弃啊！
这狗都不炼的丹药，他妖道炼啊！
作为一名合格的半吊子丹师，他秦玄天最擅长的可就是歪门邪道，所以当得知此事后，某妖道立刻嗅到了商机，遂主动向灵渠大师姐套话，经过多次努力总算套来了完整的丹方。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留着肯定有用。
不说今后发扬光大，起码当做筹码也好啊。
这不，果然就派上大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