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是耶律柳烟、完颜雪与侍女幽谷兰。
而侍女幽谷兰怀抱中的男孩,则是完颜雪和宇文煜相爱的硕果。
耶律柳烟目光从完颜雪脸上掠过,瞟向幽谷兰怀中的孩子,忽地“咦”声道:“噢,这孩子怎的如此面熟?!”忙凝神注睛仔细看。
只见那孩子剑眉星目高鼻方嘴,甚至神态气宇,长的跟宇文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打岀来的!
看着看着,耶律柳烟不觉又“啊”的失声说道:“雪儿姑娘这孩子、这孩子长的跟宇文公子一模一样讨人喜欢,莫非、莫非他是你和宇文公子的孩子不成?”视线一转,看向完颜雪。
:“柳烟姐姐说的不错,他的确是雪儿和煜哥哥的孩子!”完颜雪心头一阵阵刺痛,泪水不由己又涌上双眼,她急急低垂目帘,避开耶律柳烟目光道:“既然柳烟姐姐喜欢轩儿,那你就把他、把他带走吧!”语声未落,掩面啜泣起来。
:“你说什么雪儿姑娘,你要柳烟姐姐带走这孩子?”耶律柳烟睁大眼睛一愣,许久许久才道:“雪儿姑娘他可是你和宇文公子的孩子呀!。。。。。。唔,难道、难道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
完颜雪暗暗咬了咬牙齿,嗖的抬起螓头,双目猩红泪水扑簌簌地流道:“柳烟姐姐不瞒你说,雪儿的哥哥弑君篡位屠杀朝野重臣宗族,把金国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另外,亶格图也不待见轩儿,常常趁雪儿不注意拿他岀气!。。。。。。唉,总之他、他呆在金国雪儿身边凶多吉少,柳烟姐姐你还是、还是把他、把你带走吧!”
:“哦,原来是这样!”耶律柳烟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可是、可是雪儿姑娘这孩子跟柳烟姐姐素不相识,他、他肯跟柳烟姐姐走吗?。。。。。。嗯,如果他肯跟柳烟姐姐走,柳烟姐姐就把他带走!”
完颜雪哽咽道:“会的、会的柳烟姐姐,之因在他牙牙学语之时,雪儿就告诉他,雪儿只是他姑姑,等他长大了,姑姑就带他去见他妈妈。。。。。。。”话说到这,完颜雪一下掐断别过头,朝站在几步远的侍女招招手道:“兰儿抱轩儿过来见他妈妈。”
侍女兰儿“哦”声,抱孩子走过来。
完颜雪举袖拭拭脸上泪水,伸手抱过孩子,强忍心中巨痛,绽笑道:“孩子过来见您妈妈。”
孩子年纪尚小,天真稚嫩,一听到姑姑说让他见妈妈,顿时拍打着小手掌,嗲声嗲气笑道:“轩儿终于见到妈妈喽。”笑声嫩脆脆。
孩子的笑声像一把利剑直刺完颜雪心窝,她拼命忍住眼泪,转身把孩子递到耶律柳烟怀里道:“轩儿,这就是您的妈妈!”在耶律柳烟接手抱过孩子刹那间,完颜雪眼泪犹如决堤河水哗哗流,她急忙别过身,疾步跑到宇文煜坟墓背面去,攥拳捂口呜呜泣哭!
侍女兰儿也跟着跑过去。
孩子那晓得哪个是真妈妈,哪个是假妈妈,他在耶律柳烟怀抱里,眨巴着乌溜溜小眼睛,忽地翘起小嘴,稚声撒娇道:“妈妈您上哪这么久,怎么到现在才来找轩儿?!”
耶律柳烟双眼倏地一红,泪水灌眶迸流,呜咽道:“轩儿妈妈上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看您保家卫国的爸爸呀。。。。。。不过轩儿您放心,妈妈从今以后一直陪着您不会再离开您了。。。。。。嗯,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其实耶律柳烟话语里破绽百岀,成年人一听更晓得她在撒谎,但相对一个孩子来说,真的很容易蒙混过关,更何况孩子离家已久,一听“妈妈”说回家,便又拍起小手掌,笑嘻嘻道:“妈妈我们回家喽!”
临别,耶律柳烟深深地瞅了宇文煜坟墓几眼,尔后转身,抱着孩子迈开步。
躲在宇文煜坟墓背后的完颜雪,看着耶律柳烟抱着孩子徐徐走远的背影,“哇”的放声嚎啕大哭。。。。。。
她这一次跟儿子离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抑或是一辈子也不再相见。。。。。。
正是: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