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道衡准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道玄指尖微微摩挲着蚀命元珠。
他能选择此物，自然是知晓其功效。
若是让最普通的一劫准帝炼化此物，很快便能达到准帝境九重。
若让二劫准帝吞服，或许只能达到准帝境八重。
只因蚀命元珠内蕴含的力量是有限的。
所以持有者的根基越是浑厚，那么提升的境界便越少。
可即便如此，对于已修至五劫准帝的自己而言，仍能提升不少修为。
而在炼化此物后，便能节省更多修行时间，能够专注于感悟法则。
想到这些，他淡淡一笑。
“正好。”
“此物，算我第四件。”
道衡准帝闻言，神色一变。
“道友莫非不知此物之弊？”
“它虽能助你境界暴涨，但会损伤根基！此生休想再踏帝境之门！”
他声音低沉，心中带着几分急切。
只因他能够看出，对方的潜力还远远不止于此。
那是与赤炎昭这个怪物一样，真正有希望于下个时代证道大帝的人物！
面对道衡准帝的劝解，姜道玄摇了摇头：“道友不必劝我。”
“我所求者，非道果，而是道心。”
“既知来去无常，何须为明日忧？”
他目光悠远，似透过岁月长河，注视着更久远的未来。
——梦回之人，终究要归去。
这副身体的道基是否崩毁，于他而言，不过浮尘。
但那份境界的积累、感悟、力量……却能留于心中。
既如此，何不借此一跃？
道衡准帝见他神情笃定，心中微微叹息，终究没有再劝。
“罢了，既然道友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言。”
姜道玄微微一笑，将“蚀命元珠”收入袖中。
随后，他的目光开始在宝库中缓缓游移。
不多时，脚步忽然停下。
只见在某个角落里，静静摆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紫色碎石。
姜道玄眸光微凝：“此物……”
道衡准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当看清那块紫石后，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道友莫非是对此物有些兴趣？”
姜道玄点了点头。
接着，指尖微抬。
嗡——
那紫色碎石似是受到牵引，轻轻一颤，瞬间脱离原位，缓缓漂浮至掌前。
道衡准帝神情微动，唏嘘道：“道友好眼力。”
“关于此物的具体名称，暂且不详。”
“只知乃上届盟主于一处古遗迹中所得，自带一股极为特殊的力量波动，非灵、非法、非道，历经无数强者探查，却无人能辨其根源。”
“后来，我们以天火灼炼、以法则剖析，它却纹丝不损。”
“不得已，便将之当作帝兵材料，封存于此。”
“只是没想到，道友竟会对此物动心。”
姜道玄闻言，笑了笑。
动心？
何止是动心！
他看着紫色碎石。
刹那间，一排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虚幻小字浮现于眼前：
【宝物：补天石（碎片）】
【品阶：真仙下品（原：真仙极品）】
【功能：蕴含破劫之力，能于劫难之际逆改天命，令本该必死的命重新延续】
【来历：由上古人族至强者‘娲皇’炼制，曾遭遇一场意外，使得外层被“因果之雾”所封，若非具备完整命运法则者，根本无法洞悉其真性】
“第四块补天石碎片.....竟然道盟宝库之中么？”
得益于对时空、命运的感悟，姜道玄能够清晰察觉到，在其内蕴含着一股玄妙无比的力量。
那力量，与“破灭之力”、“破禁之力”、“破限之力”如出一源。
想必便是眼前信息中所提及的“破劫之力”。
“有意思.....就是不知原时空的此物是否被人取走，待回去后，找个机会倒是能够去看看。”
念头闪过间，已是收下了这块补天石碎片。
道衡准帝看着这一幕，试探道：“道友可是确定？”
“此物看似奇异，实则无从炼化，只怕是废物一件。”
姜道玄摇了摇头：“废物与否，在于能否识其本源。”
道衡准帝见状，轻叹一声：“道友果真与常人不同。”
说罢，微微转身。
抬起手掌，一道金光迸发而出，化作一张符箓悬于半空。
“道友所求第二愿，我已备妥。”
“随我来——太渊天境。”
姜道玄微微颔首，负手而行。
............
不多时，两人便穿越数重空间结界，来到了太渊天境之中。
刚一进入，一股浩瀚无垠的灵压便扑面而来！
姜道玄抬眸望去。
只见天地宽广，云海翻涌，灵泉如龙脉奔腾。
九条地脉于虚空中交织，灵气之浓，甚至只比白玉京稍低一些。
更诡异的是，在那天幕深处，还悬浮着一轮巨大虚影，似是烈日，散发着无尽光辉。
姜道玄立于天渊边缘，目光微动。
“这里的灵气层次……已达帝品。”
“不错。”道衡准帝点头道，“太渊天境本是某方大界在初开之时遗留的半个‘界心’。”
“其内自生天火、地风、雷水、虚光。”
“历代盟主皆以此处为悟道之地。”
他顿了顿，又笑道：“而今日，便由你来用。”
姜道玄未答，只抬手，感受那汹涌澎湃的灵气在掌心汇聚。
那一瞬，他气息轻轻荡漾，使得整个天地为之一颤！
道衡准帝静静注视着姜道玄。
过了会儿，微微一笑：
“此地天地交汇，灵源不竭，道友若在此修行，必有奇效。”
说罢，手掌一翻。
一枚暗金色的令牌浮现在掌心。
“道友，若有何求，可持此令召我。”
姜道玄接过令牌，微微颔首：“多谢。”
令牌入掌，灵光内敛。
道衡准帝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道友天姿卓绝，心性过人。”
“此行十五年，或许能见更高天。”
“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微微转身。
衣袂一拂，化作一道金虹，遁空而去！
很快，现场只余一人。
风静，天息。
姜道玄抬起右手。
唰——
掌心灵光一闪。
一枚灰黑色的圆珠凭空出现。
那珠子散发出幽冷气息，表面正流动着扭曲的光纹。
此物正是蚀命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