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楚封玉重重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就按你说的办!”
“不!不要!!”听到自己即将被关入那传说中的、比死亡更可怕的流方体,郭育才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凄厉惨叫,“我是跟你们一边的!我已经背叛了圣教,提供了情报!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关进那里!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虽然没亲身进入过流方体,但作为永恒圣教的中层,他见识过被流方体封印的异兽或敌人的惨状!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永恒的禁锢与遗忘!
时间与空间在其中近乎凝滞,意识却可能陷入永恒的孤寂与黑暗,生死不由己,全看外界之人的“心情”!
另外两个刚被分开审问、还没来得及交代多少细节的青袍副手,听到这边的动静和郭育才的惨叫,也明白了即将到来的命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涕泪横流。
“聒噪。”
秦三九冷哼一声,不再犹豫。
他集中精神,将自身不算庞大但异常凝练的精神力注入手中的蓝色流方体。
“嗡——!”
流方体瞬间被激活,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蓝色光辉,立方体的表面仿佛有星河在流转。
它缓缓从秦三九掌心浮起,悬停在郭育才等三人头顶上方。
“不——!!放过我!!”
郭育才拼命挣扎,但他大半身体被坚冰封住,双腿已断,根本无力逃脱。
蓝色光芒如同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三人的身体。
刹那间,三人只感到周围的一切——光线、声音、空气的流动、甚至包括他们自身的思维和感知都开始变得缓慢、粘稠,最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从现实的“画卷”中剥离出去!
视野被纯粹的蓝色吞噬,感官被彻底剥夺,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而诡异。
在无声的、极致的恐惧中,三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迅速淡化、消失。蓝色立方体光芒收敛,缓缓落回秦三九手中,体积似乎没有丝毫变化,但其内部,已然多了三个被永恒冻结的“囚徒”。
“成了!”秦三九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流方体,“这东西果然厉害!老头子没骗我!简直就是杀人越货.......不对,是执行任务的必备神器啊!”
他之前也只是见过徐文斌和凌峰使用流方体,自己并未真正操控过。
毕竟一枚无主的、纯净的流方体价值数万高级贡献点,根本不是他一个秩序境“小角色”能轻易拥有的。
这次能弄到一枚,还是沾了师父徐文斌和凌峰的光,靠着“师徒情分”和“未来功劳”的许诺才赊来的。
“这东西,确实好用。”连克拉洛夫也忍不住赞叹,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等这次任务结束回去,我也得想办法,让我师伯给我弄一个来防身!”
“好了,闲话少说。”楚封玉压下心中的波澜,重新将目光投向地上唯一剩下的“线索”。
蓝菁菁。
他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与审视,不带丝毫温度。
“现在,该你了。”楚封玉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蓝菁菁的心头,“告诉我们,你是在哪里拍到这张照片的?苍龙王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把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如果让我们发现有一句假话,或者敢耍花样.......”
他指了指秦三九手中那枚刚刚“吞噬”了三个人的蓝色流方体,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说。”蓝菁菁娇躯一颤,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恳求,“只是.......能不能先给我松绑?我.......我毕竟是女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捆成这样,真的.......很难受,也跑不了.......”
“女孩子?”楚封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如刀,直刺她的灵魂,“在我眼里,只有‘自己人’、‘敌人’和‘有用的工具’。很不巧,你目前属于最后一种。永恒教徒,无论男女老幼,都死有余辜。我之所以还让你活着,让你能说话,仅仅是因为你暂时还有点用处。”
他微微俯身,那双幽深的眸子近距离地凝视着蓝菁菁充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在你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所以,别再跟我提任何要求。回答问题,或者,进去陪他们。”
蓝菁菁被楚封玉眼中那纯粹、冰冷、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的杀意彻底震慑住了,浑身如坠冰窖,血液仿佛都要冻结。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或者有丝毫异动,眼前这个冷酷如机器的青年,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也塞进那个可怕的蓝色方块里!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三个与跟永恒教徒完全不同的天才强者!
他们来自秩序森严、与永恒圣教血战百年的大陆,对圣教有着刻骨的仇恨和绝对的警惕。
自己那点小聪明和楚楚可怜,在他们面前,毫无用处。
“我.......我说。”蓝菁菁彻底放弃了任何侥幸心理,声音带着哭腔和认命的颤抖,“照片.......是在岛中心偏西方向,一个叫‘旧日核熔炉’的废弃工厂的地下深处拍的.......苍龙王.......它就在那里!至少,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时,它还在那里.......”
楚封玉听到具体地址后,给秦三九使了个眼色。
秦三九顿时心领神会,召唤出战机,并且顺手将蓝菁菁扛进了战机里。
“走,我们现在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不怕蓝菁菁逃跑,因为此刻的蓝菁菁不光被重创,而且实力也只有秩序境初期,在三人面前压根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