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美人莫跑,本将来也……哈哈哈哈……”人屠先锋吴天勇在竹舍内大笑狂奔,一众军士面色古怪,纷纷转过身去,似是生怕从门窗缝隙中窥见一丝人影。
只有“不懂规矩”的郑玉安一瞬不瞬地盯着竹舍内晃动的人影,还七情上脸,露出各种夸张的表情,让守在门口的军士更加心中痒痒,却又不敢回头。
吴天勇在竹舍中乒乒乓乓折腾了许久,从白日到黄昏,众人也从团团包围到轮流值守,还有人给郑玉安塞了些干粮和清水。直到夜幕降临,军士点起了篝火,竹舍内的声响才缓缓停歇。此时里面黑灯瞎火的,偶尔传出一星半点轻微的响动,却没人敢闯入询问,或者替主将点起灯火。
在副将的指挥下,众人轮番值守,其余人便在竹林中训寻几处地方点起火堆,幕天席地,或坐或躺休息过夜。
第二日清早,郑玉安手脚被绑,狼狈地从一处草堆中被人提了起来。他睡眼惺忪,睡得腰酸背痛,打着呵欠问道:“哈啊……你们将军人呢?还没出来吗?”
副将的脸色黑得像墨一般,其余众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安静迅速地收拾整齐,生怕弄出什么大的声响引起副将的注意,触了霉头。
天色大亮,竹舍外安静得可怕,连鸟儿都不敢往这里飞,唯独竹舍中仍隐隐传出鼾声,显然这位先锋大将还在酣睡。直到日头爬升,卯时已过,鼾声仍未有停止的迹象,副将才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将军,卯时已过,该起了……”半晌,无人应门,副将无奈,再次敲门,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半晌,鼾声依旧,无人应答。那副将无奈,再敲了门,仍没有回应,他忍无可忍,伸手“吱呀”一声推开竹门,不料却听到“哎呀”一声,门“砰”的撞上了后面的人。
只见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跌坐在门后角落,用手捂着额头“咿咿呀呀”地喊疼。
鼾声仍未停歇,从打开的竹门清晰地传到外面每个人的耳朵里。
副将一脚迈进竹舍,一脸尴尬地关上门,径直往里而去。
只见屋中一篇狼藉,盔甲衣物随地摊放,桌椅家具东倒西歪,茶杯茶壶散落一地,茶水一地。那位人屠将军呢?四仰八叉躺在一张竹床上,一条毛腿还挂在床外,身上除了胡乱搭着的一条被子,便再无其他布料。
“呃……”副将摇头扶额,费了半天才将自家主将摇醒,见他似乎还不怎么清醒,衣服裤子都分不清,又只好耐着性子帮他穿衣着靴,披甲戴盔。
那女子蜷缩在角落里,抽抽噎噎地低声哭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看上去虽然狼狈,但至少人是清醒的,还知道把面纱罩上。而这位人屠先锋呢,一夜过去竟整个人都憔悴了,连路都走不稳,一路骑马回营,都是摇摇晃晃的,还险些整个人栽下马来,回到军营便倒了下去,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