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然继续冷声道:“你才是个杀人凶手!我岳父岳母对你视如己出,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你却自私狭隘,觉得他们对你还不够好,他们偏心自己的亲生女儿,联合外人对他们痛下杀手!你这个蛇蝎毒妇!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傅茵茵脸色扭曲,强忍疼痛反驳:“江景然,你到现在还给我装!杀人的就是你!”
江景然冷笑,“到底是我还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得不承认,你戏演的确实很好,真到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了,但可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
他艰难地挪到书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泛黄的日记本,扔在傅茵茵面前。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但我知道,人就是你杀的!”
他翻开日记本,指着上面的字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要独占岳父岳母的爱,想要做他们唯一的女儿,你嫉妒小陌和小瑜,你恨不得她们去死,你在日记里都诅咒她们,那个连环杀人犯犯案的时候,你甚至在日记里恶毒地写希望她们都死在那个杀人狂的手里……”
傅茵茵看着那本熟悉的日记本,脸色煞白如纸。“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没有……”
“不要装无辜了,承认吧,你就是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你就是忘恩负义,就是想要她们都死!当小陌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暗爽?真是难为你了,还假装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在媒体面前装重情重义,喊着一定要找到凶手,呵呵,他们死不瞑目,你比任何人都开心吧?”
江景然的指控一句接一句,如同重锤击打在傅茵茵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也反驳不了。
“现在你把所有罪行都推在我身上,杀人的变成了我,你自我安慰,还做出一副为他们报仇的样子,把仇恨转嫁给我,打着为他们报仇的旗号杀了我,你就能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的重新开始了是吧?”
江景然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傅茵茵,你现在就是想杀人灭口,先杀了我,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杀了小晨晨了?”
“是,小晨晨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生的,他能醒过来我比谁都开心,我不让你接近他,不是想要害你,我是不相信你!”
“那次在商场小晨晨走丢,就是你故意做的是吧!要不是我提前找到了小晨晨,小晨晨是不是早就死在你手里了?”
江景然的指控一句接一句,傅茵茵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她一句都反驳不了。
“傅茵茵,这两年都差点让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了,没想到你终于还是演不下去了。”
江景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我现在只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亲人!就算是养条狗都养熟了,你为什么能那么残忍的杀了他们?”
江景然嘶声力竭地质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他的眼中甚至泛起了水光,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表现得淋漓尽致。
傅茵茵看着他精湛的表演,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而绝望:“江景然,我真佩服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演得这么投入……你明明知道,那天晚上我根本不在现场!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证明?你那所谓的证明根本不可信,不是你干的,你和凶手也脱不了干系!你以为我这两年在做什么?我一直在搜集你犯罪的证据!”
“那你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傅茵茵尖锐地反问,“为什么要陪我演这两年的戏?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你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是,这两年,我一直想着要确保证据确凿!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傅茵茵,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傅茵茵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谎言!全都是谎言!江景然,你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你知道警察一旦深入调查,就会查出你的秘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学同学,你接近顾家是有目的的!”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江景然的要害,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傅茵茵强忍手腕的剧痛,挣扎着坐起身来:“我查过了,江景然,你根本不是我姐的小学同学,真正的江景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改名字移民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接近顾家?”
江景然的眼神闪烁不定,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胡说八道!我就是江景然,我和小陌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傅茵茵一字一顿地说,“你盯上顾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利用我姐的创伤,利用姑姑和姑父的焦虑,精心设计了这个局,你根本不是想帮我姐,你是想要接近她好把顾家灭门了!”
江景然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再是先前的虚弱或愤怒,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看来我小看你了,傅茵茵。”他慢慢站直身体,尽管伤口仍在流血,但他的姿态已经完全变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错,我不是江景然,真正的江景然早就死了,死在国外的一场车祸中。我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身份而已。”
傅茵茵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但我没有杀顾家人。”他转过身,眼神复杂,“我承认我接近小陌是有别的目的,但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因为我喜欢她,那件事的发生,只是给了我一个能够接近她的机会……”
傅茵茵根本不相信他。
“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你为什么要在梦中说那些话?为什么对我姐和姑姑姑父充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