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严格看到这一幕,脸上的从容便瞬间凝固——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
走廊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背着孙晓菁,步履轻缓地往前走。
那男人侧脸带着笑意,哪怕孙晓菁正调皮地揪着他的耳朵,指尖捏出的红痕清晰可见,他嘴角的弧度也没落下半分。
这温馨的一幕在严格看来却是如此的刺眼,他心中的醋意翻腾不已。
“你们在干什么?”严格的声音冷得像冰,握着的拳头上青筋突突直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背人的正是华森,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严格的瞬间,心头那点刚被孙晓菁逗出来的暖意,瞬间被一盆冷水浇透。
他垂了垂眼,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托着孙晓菁腿弯的手——
他还是来晚了,对吗?他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
孙晓菁趴在华森背上,听见严格的声音,倒是没什么慌乱,反而抬起头,语气轻快:
“严经理?这么巧,你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吗?”
这话一出口,华森心里像是炸开了一串烟花,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眼睛里重新亮起了光。
“她的脚崴了。”
没等严格开口,华森先一步解释。
严格盯着孙晓菁垂在身侧的脚踝,那里隐约能看见一点红肿。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两人面前,朝着孙晓菁伸出手,声音放软了些:
“我抱着你吧,别麻烦这位好人先生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和爱意。
“严经理,”华森立刻开口,背着孙晓菁的手臂又紧了紧,语气带着礼貌却不容置疑的坚持,
“虽然你和晓菁认识,但你们毕竟是合作伙伴,还是该保持点距离,她现在这样,我背着更方便。”
华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严格的目光扫过华森的手,又落回孙晓菁脸上,没说话,只是伸着的手没收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告诉华森,他不会轻易放弃。
孙晓菁看着严格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指尖干净修长,还带着点她熟悉的、淡淡的雪松味。
她心中微微一动,轻轻拍了拍华森的肩膀,声音温和:
“那好吧,麻烦你了。”
说着,便朝着严格的手伸了过去。
严格瞬间笑了,眼底的怒火彻底散去,只剩下藏不住的愉悦。
他稳稳接住孙晓菁的腰,抬头看向华森时,还故意挑了挑眉毛,眼里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不管你来得早或晚,她选的,从来都是我。
房间里——
严格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品,他半蹲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托着孙晓菁的脚踝,将她稳稳放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接着他没起身,反而顺势蹲在她跟前,膝盖几乎贴着地板,抬头望着她时,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连嘴角都往下撇着,活像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
“脚还疼吗?刚才看你揪他耳朵时笑得起劲,还以为你早忘了疼。”
孙晓菁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轻轻划着下巴的弧度,眼底的笑意裹着几分算计,嘴角上扬成一个勾人的弧度:
“这是怎么了?严经理,我可没欺负你,怎么摆出这副委屈模样,倒显得我欺负了你似的。”
她说话时,故意往前倾了倾身子,领口微松,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严格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又慌忙移开,喉结滚了滚,没接话,反而往前凑了凑,语气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嘴也不高兴地撅着,声音低得发闷:
“他是谁?跟你这么熟,还敢让你趴在他背上——你以前连跟男的多说两句话都嫌麻烦。”
孙晓菁闻言,故意歪了歪脑袋,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语气里的调侃裹着钩子:
“严经理,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毕竟……”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严格攥着沙发巾的手,
“我记得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她不是!”严格几乎是跳着反驳,声音都提高了些,像是怕慢一秒就会被她误会,又急忙放软语气,眼底满是慌乱,
“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孙晓菁放在膝盖上的手,
“晓菁,我错了,之前不该跟你置气。
我就是……就是想让你多在意我一点,哪怕是跟我闹脾气也好。”
他抬着头,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将人淹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我们把以前那些破事都忘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耍性子,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听你的,公司的项目、我的时间,都给你安排。”
孙晓菁被他攥着手,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汗意和微微的颤抖,她没抽回手,反而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身体,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引诱:
“重新开始?严经理,你这话说得倒轻巧。
你凭什么觉得我孙晓菁会要一个二手男人?”
随后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你走吧。”
严格的手还僵在半空,听见这话,像被泼了盆冷水,急忙抬头看她:
“我不走,刚给你揉了两下,还没消肿呢,我再给你揉会儿,。”他说着,又要伸手去碰她的脚。
“不用了。”
孙晓菁往后缩了缩腿,眼神里没了半分方才的软意,只剩疏离,
“我自己能处理。”
严格还想再说什么,门铃突然“叮咚”响了,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僵持。
孙晓菁没看门口,只侧着身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使,像古时候深宫娘娘吩咐身边的太监:
“去开门。”
严格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能讪讪地收回手,马不停蹄地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还在琢磨会是谁,拉开门的瞬间,看清门口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拳头在身侧悄悄攥紧,恨不得一拳砸上去——是华森。
“你来干什么?”
严格堵在门口,语气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
华森没在意他的敌意,只是晃了晃手里攥着的药膏盒,语气平静:
“送药。晓菁脚崴了,我刚才在楼下药店买的,想着她可能用得上。”
话音刚落,没等严格反应,华森就侧身挤着门缝钻了进去,动作干脆利落,没给严格拦他的机会。
他径直走到客厅的茶几旁,弯腰把药膏放在桌面上,刚直起身想跟孙晓菁说句“记得按时涂”,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是严格。
严格的脸色铁青,手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几乎要把华森的手腕捏断,拖着他就往门口走,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咬牙切齿的怒意:
“药送到了就赶紧走,咱们该离开了,别在这儿打扰晓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