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这帮被人煽动的平民们。
“不要被人蛊惑，献祭灵魂之术并不是死灵法师独有的！
没有这个法术，你们今天未必都能活下来！
给我清醒一些！”
韦恩用加持了斗气的声音怒吼道。
刚才还沸沸扬扬的平民瞬间安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那个声音的话，也许这事就那么过去了。
“死灵法师最擅长的就是蛊惑，这个城主已经被洗脑了，凯旋城危矣！”
“什么？”
“韦恩城主是死灵法师的仆从了吗？”
“难怪他那么维护那个从外面来的法师。”
“是了，这种牺牲灵魂的法术只有恶魔做的出来。”
“对，跟恶魔走得近只有那些玩弄死灵的法师们！”
“你这样一说，确实有些蹊跷，一个陌生人值得城主那么维护吗？”
声音从窃窃私语慢慢响了起来。
韦恩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在人群中扫视着。
刚才就差一点，他就抓住它了。
可惜，人影一晃，躲入人群中之后，他失去了它的踪影。
杜赫面色颓然，完全不想辩解什么。
他是真被打击到了。
即使察觉到里面有人在捣鬼，但他也不想揪它出来。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突然有人站了出来。
“不管他是不是死灵法师，但是他冒着风险前来提醒我们就是恩！
在绝境之中给予我们希望也是恩！
协助我们完成关键的两击更是天大的恩情！”
“再看看你们，除了长了张只会跟风的嘴，对凯旋城有什么贡献，真该拉你们出去和异民对决！”
来人义愤填膺，正是刚才自愿牺牲者的家属。
此时站在杜赫一边为他说话。
杜赫一直垂下的头颅此时抬了起来。
眼中重新有了神采。
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还是有人认同的。
“没错，他是凯旋城的恩人，并不是凯旋城的敌人，你们要烧的话，就先烧我吧。”
站在杜赫一边的民众站成一排挡在杜赫身前。
一时之间，对面的愚民们被这种其实唬住，不敢轻举妄动。
举着火把的手也不知该抛出去还是放下。
“天呐，这死灵法师居然不知不觉控制了那么多人，再这样下去，这凯旋城怕是要易主了！”
那声音再度响起。
本来犹豫不决的愚民们又有些蠢蠢欲动。
韦恩愤怒地挥了下拳！
他刚才找到他了，结果一瞬间又消失了！
杜赫也是第一时间锁定了声音的方位，但是他所看到的是一位面露茫然的平民。
杜赫不由疑惑地望向夙灵曦。
夙灵曦点点头。
杜赫立即举起魔剑，施展了光之束缚，将那人定在原地。
那人疯狂喊着：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动不了了？是死灵法术限制了我吗？”
周围的人脸带恐惧的看着他。
甚至有人还后退了几步。
“恩佐？科旭？是我啊，快帮帮我，我被死灵法师的邪恶法术绑住了。”
他以为自己在人们眼中是一个可怜又无助的老实平民。
实际上现场的一幕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上只有一张嘴在上下开合着。
这情景，杜赫并不陌生。
正是他曾经在学院考试中遇见过的异民——无面人。
之所以会显形，是因为他还在光之束缚上施加了洞彻之眼的效用。
而这无面人所取代的平民实力低微。
根本逃不出这个指向性的束缚。
直接被定在原地显出原形。
他此时的任何污蔑都不再会有人相信。
韦恩见杜赫已经成功将人控制，当下说道：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一直在煽动你们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而这杜赫施展的可是纯纯正在的光明法术！
你们见过光系法师使用死灵法术的吗！
真是蠢到家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快道歉！”
在韦恩的强烈要求下。
之前一直想要烧死杜赫的愚民们面露尴尬，嘴上道了个歉。
杜赫冷着一张脸，并无反馈。
这些人伤了他的心，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眼见凯旋城安全，帝国援军马上要到。
杜赫也不想在这种尴尬的地方久留。
婉拒了韦恩城主共进早餐的邀请。
和夙灵曦一道离开了这个他们刚刚守护下来的城市。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夙灵曦忽然问道。
“我会的。”
“即使之后他们还是那样对你？”
“即使之后他们还是那样对我。”杜赫重复道。
救下同胞和被误解是两回事。
更何况，也有少数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这一次要不是有了这些愿意牺牲的人们，凯旋城今天的未来还两说。
“你可以试试用光之法则和暗之法则解析屏障了。”
“？”
杜赫闻言，盘腿坐在马车之内，用刚才的感悟来感受光之法则的波动。
光·牺牲：为了心中的光明，有牺牲的觉悟。
这是杜赫所领悟到的第一道光之法则。
随着法则的融入，厚厚地屏障顿时变薄了一些。
那么暗呢？
夙灵曦所说的暗之法则又是什么？
这一次，杜赫并没有如同领悟光那么快。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暗并不仅仅代表着邪恶。
有时，人心的阴暗也是暗之法则的体现，如同七宗罪。
暗·愤怒：负面情绪，一直长存在每个人的心中，只是有的人能掌控而已。
一股怒气涌上杜赫心头，一股无形的法则之息愤怒的冲向屏障。
将屏障撞的更薄了一些。
连续撞击两次屏障，再张开眼时的杜赫满是疲惫之色。
擦了擦头上的汗，拉开车帘，外界已是天色大亮。
“怎么样？”夙灵曦慵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杜赫转头望去。
不知何时，夙灵曦已经换上了一身旗袍。
侧躺在马车的座位之上。
单手支着头，美目温柔地看向杜赫。
一时之间，杜赫竟是以为自己回到民国时期。
出了一下神的杜赫，马上清醒过来。
夙灵曦会有这身打扮，跟她的名字估计也有所关联。
都是那个名叫罗德的男人教她的吧。
“多亏有你指点，我跨入天阶的屏障薄了不少。”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反悔，接下来是地水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