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究竟写了什么,除了秦琼本人,再无第二人知晓。但可以预见的是,这封信的内容必然非同小可,因为它直接导致了接下来事态的急剧扩张。
秦琼踏入南阳城的那一刻起,一场针对与阴家有联姻关系的家族的行动悄然拉开序幕。
这些家族,或出于无奈,或因为利益纠葛,与阴家结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未曾料到,这一日会成为他们命运的转折点。
秦琼以其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速将这些家族一一拿下,整个南阳城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
无数的肥沃良田被秦琼一一搜刮而出,每一块土地都经过细致的勘察与登记造册,最终被悉数收回皇室所有。
这种做法无疑触动了许多人的神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尤其是那些拥有深厚底蕴的世家大族,更是纷纷叫嚣着要让秦琼好看,誓要讨回一个公道。
此时此刻,在风景如画的江南之地,南方的世家大族再次聚首一堂,气氛凝重而紧张。
一位世家之主沉声道:“上一次我们的计划失败了,李渊陷入了麻烦之中,房俊也未能幸免。但说实话,我们的麻烦其实更大,因为这一次的动荡已经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广泛关注。”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南方的世家大族们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无奈。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水鬼竟然会如此疯狂,竟然敢对李渊下手,甚至还伤到了这位权倾一时的帝王。
虽然事后他们迅速做出了补救措施,试图挽回局面,但心中都明白,这样的拖延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府兵制那种手段,终究只是权宜之策,无法长久维持。”另一位世家之主忧虑地说道,“更何况,现在还有程咬金那个猛将在旁虎视眈眈。他可是一员不可小觑的战将,一旦他插手进来,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就在这时,一位匆匆赶来的使者带来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我得到确切消息,李渊和房俊已经南下,正朝着我们这里赶来。我们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世家大族们无不面露惧色。他们对李渊的忌惮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这位帝王的手段与智慧都是人所共知的。
而对房俊的恐惧则更加深刻,因为这位年轻将领的崛起速度之快、战斗力之强,都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渊那边,只要我们不轻易造反,他应该也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一位年长的世家之主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但房俊就不同了,他年轻气盛、行事果断,一旦他认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主意。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来应对这场危机。”
可面对房俊这个难缠的对手,他们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几笔生意那么简单了,甚至很有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房俊彻底挤兑得连一点活路都没有。
他们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着房俊的一举一动,妄图从他接下来的动作中揣测出其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们世家已经商量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房俊念及旧情,不要对我们下狠手了。”一位世家之主面露愁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祈求。
而此时,罗邦已经悄然抵达了江南,凭借着其过人的智慧与胆识,成功混入了当地一家大型船坞之中,暗中观察着船坞的运营情况,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着准备。
“老杨头,这船坞你真的确定不转给我林家吗?”林家在江南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拥有着庞大的产业,其中最赚钱的便是这眼前的船坞。
自从运河再次运转起来之后,船只的价钱也是一路飙升,林家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于是盯上了杨家的船坞,企图将其抢夺到手。
这种世家之间的争斗与抢夺虽然屡见不鲜,但像此次这般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却是极为罕见。
“你休想!这船坞就算不做生意,也绝对不能给你林家!”养家之主老杨头态度坚决,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家之主林志,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林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杨家绝不会将船坞拱手相让!”
林志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容。他的双手缓缓握紧,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出手抢夺的准备。一场围绕着船坞所有权的争斗,即将在江南这片繁华之地悄然上演。
“老杨头,你可不要”
“不要什么?”罗邦此时站了出来,他的身形挺拔,六品武者的强大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一股狂风席卷了整个场地,林志感受到这股威压,顿时就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惊恐。
“六品武者,难怪敢如此嚣张。”林志的眼神平静如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仿佛是在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
他轻轻一挥衣袖,那动作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优雅,眼神之中讥讽之色愈发明显。
“拿下他……”林志的话语简短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罗邦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这林志竟会如此疯狂,丝毫不顾及场合与身份,竟要直接动手。
罗邦心中暗自冷笑,他虽然目前只是六品武者,但实力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六品范畴,是名副其实的宗师级人物,高手中的佼佼者。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因此对于林志的挑战并无半点惧意。
就在这时,林志身后走出三人,他们步伐沉稳,气势汹汹,全都是六品高手。更令人瞩目的是,这三人皆是精通合击之术的佼佼者。
为何会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且看他们的武器配置便知一二。一人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显然擅长远程攻击;一人握着刀盾,刀光凛冽,盾影重重,既适合格挡又擅长近战;
还有一人,肩扛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棒身布满尖锐的狼牙,一看便是力量型的猛将。这样的组合,在军阵之中也是极为强悍的存在,能够应对各种复杂的战斗情况。
“军中高手,看来也并非池中之物。”罗邦望着对面这四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惧,反而更加坚定了战斗的决心。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银枪,枪尖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对决。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一场高手之间的较量即将上演。
这是他罗家世代相传的长枪,枪身由上好的檀香木精心雕琢而成,质地坚硬而富有韧性,枪杆表面光滑如镜,隐隐透露出岁月的沉淀与匠人的智慧。
枪头则是采用天外陨铁,经过无数次的锤炼与淬火,最终锻造而成,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刺破虚空。
这冷面寒枪,绝非浪得虚名,其杀伤力之强,令人闻风丧胆。在战场上,这杆长枪所过之处,无坚不摧,真可谓是恐怖至极。
然而,更加令人可怕的是罗邦那超凡入圣的枪法。只见他手持长枪,身形如风,步伐轻盈,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当当当”的金属撞击声,那是枪尖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爆鸣。
在一次迅猛的三次撞击之后,使用长枪的敌人竟被罗邦轻而易举地挑飞半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坠落。
刀盾兵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救援,却同样未能抵挡住罗邦那如蛟龙出海般的一枪,也被挑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罗邦的枪法极为灵动飘逸,每一次出枪都恰到好处,既迅猛又精准,仿佛每一招每一式都经过千百次的演练,早已融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突然惊呼道:“五虎断魂枪?这……这是罗艺的成名绝技!”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
五虎断魂枪,那可是名震天下的枪法,李艺,亦即罗艺,正是凭借此枪法威震四方,成就一代英名。
“你是罗家的人……”有人难以置信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罗家,那个早已经成为历史尘埃中一个辉煌印记的超级大族,其荣耀与辉煌如同夕阳余晖般虽已黯淡却仍旧令人缅怀。
罗艺,这位自隋朝起便步入仕途的英杰,历经风雨变迁,即便到了大唐盛世,他依然是军中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其威名远播,令人敬畏。
李建成对罗艺亦是极为倚重,视其为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共同在乱世中披荆斩棘,开创一片天地。
在江湖之上,罗家的名号亦是如雷贯耳,响彻云霄,罗家之人行走江湖,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罗家之人,今日正好拿下你以祭我刀下之魂……”林志面对罗家的强者,面容之上却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之色,他再次轻轻挥手,只见周围人影绰绰,又有一批高手悄然现身,将局势再次推向了紧张的高潮。
杨迅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惊叹:“又是三尊六品高手,这林家隐藏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非同凡响啊!”
想到此处,杨迅的神色已变得极为紧张,他深知杨家与林家之间的差距。杨家近年来早已衰败,家中并未蓄养武者,这并非是他们不想增强实力,而是实在养不起。
武者之路,需以大量珍贵药材为辅,方能精进修为,而杨家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况,财力匮乏,根本无力承担蓄养高手所需的重负,只能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中艰难求生。
此刻,林志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罗邦被一群人数占优的对手围攻,他心急如焚,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内心的焦虑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来的好……”罗邦的声音在混战中依旧清晰而坚定,虽然他故意将武道修为压制在六品,但他对武道的感悟以及对力量的精准掌握,远远超出了普通六品武者的范畴。
他的每一枪都凝聚了极致的力量,多一分则可能会被对手借力打力,反伤自己;少一分则力度不足,无法穿透对手的防御。
这种对力量的微妙把控,让人叹为观止。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罗邦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枪影如龙,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很快,那六名围攻者便在他的凌厉攻势下纷纷败退,各自带着伤痕踉跄后退。
即便是如此,罗邦也难免受到了一些波及,衣衫略显破乱,身上也添了几道不深的伤口,但这并不影响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场压制修为的战斗,虽然让罗邦能够以自己的方式展现优势,但同样也暴露出了他在面对人数众多时的不足。林志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深知,罗邦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强,此人距离宗师之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林志心中暗自惊叹,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紧张的神色。
罗邦的实力,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让他不禁开始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
“小子,你叫什么?”
级。
心中一凛,他知道,继续打下去,自己这边恐怕凶多吉少。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升级。
“我叫罗邦”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决。他明白,此时的退让并非懦弱,而是为了保存实力,等待更好的时机。
“林志,你若是专程来找麻烦,我罗邦随时欢迎,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林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狂妄至极的笑意。
罗家往昔亦是名震一方的世家大族,他自然对世家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
此刻,倘若他稍有示弱,结果无疑只有一个,那便是被林志彻底拿捏,从此颜面无存。
“好!希望待到一会儿,你还能有如今这番底气十足的模样。”林志目光如炬,带着手下众人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观战的杨迅,见林志一行人渐行渐远,脸色愈发显得阴沉如水。他能清晰地察觉到,林志此番已是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之光。
然而,林志终究只是林家的一个管家,虽位高权重,却并非林家的核心成员。反观如今的杨家,竟是连林家的一个管家都不如,这般境遇,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想当年,杨家也曾有过盛极一时的辉煌岁月,与隋朝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勉强算是远亲。正因如此,杨家在隋朝时期享尽了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可也正因这份曾经的辉煌,才导致了如今杨家尴尬至极的处境。自弘农杨氏衰败之后,作为旁支的他们,早已不复往日之勇,家族势力日渐式微,昔日荣光已成过往云烟。
“罗小兄弟,你真的不该轻易得罪他们的,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吃人不吐骨头,做起事来毫不留情。”
“吃人不吐骨头?哼,难道我就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吗?别忘了,我罗邦也并非善茬,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罗邦脸上没有丝毫的忧色,他的心中反而异常镇定。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房俊已经南下,估摸着很快就会到达这里了。
只要有房俊在,这江南之地,即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大不了闯他一闯!
杨迅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吩咐手下的人给罗邦取来了一些银两。
要知道,武者是非常需要钱财的,尤其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更是价值不菲。
而这些药材对于武者来说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武者熬炼身体的过程中,难免会受到各种伤害,若是没有药材来调理支撑,武功修为是很难有所进展的。
罗邦接过银两,心中暗自感激杨迅的慷慨。
他看了一眼杨迅,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连忙开口问道:“杨老,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发展呢?毕竟这江南的船坞虽然不少,但真正能赚钱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大部分都被那些世家豪族给霸占了,我们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实在不易啊。”
罗邦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关切,他深知杨迅在江南的处境也并不容易,所以才有此一问。
杨迅的这处船坞,此刻显得尤为萧条,并非因为它的造船技术有所欠缺,实则是因为在这片地域,它根本没有足够的生意来维持运营。
林家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似乎对杨迅的船坞抱有深深的敌意,特意针对,使得船坞在很多时候即便是侥幸得到了订单,也难以筹集到所需的木料。
这种被世家打压、连最基本生产资料都无法获取的境地,才是最为危险、最为致命的事情。
“我们这些手艺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就是这些木头和钉子,除了做这些手艺活,我们哪里还会别的营生呢?要是去了别的地方,又如何能有机会施展我们的手艺,谋得一口饭吃呢?”
杨迅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满是落寞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船坞即将走向衰败的结局。
罗邦看着杨迅那失落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他深知,船坞若是再这样继续勉强支撑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家破人亡。
那些世家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人的,要么选择成为世家的佃户,任人宰割;要么就只能面临被消灭的命运。
杨迅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地看着罗邦,缓缓开口问道:“罗小兄弟,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如今这般情形,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真实来历和目的了?”
罗邦嘿嘿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的来历嘛,确实不能说。不过,我确实是有目的来到这里的,而且主要还是冲着各位高超的手艺而来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诚恳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转机正在悄然降临。
杨迅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与审视,“手艺这门活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啃得动的硬骨头,同样,也不是随便哪个势力都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投靠。你既然来了,不妨说说你的来历,也让我心里有个数。”
罗邦闻言,深吸一口气,他能感受到杨迅话语中的怀疑与戒备,心里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不遗余力地吸纳船匠,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技艺高超的人才,除了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怕是不会有别人了。
然而,世家之中也有高下之分,有的行事光明磊落,有的则不然。杨迅显然是想弄清楚,他们背后站的是哪一家。
“我来自北方。”罗邦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这句话一出,却让杨迅不禁愣住了。
北方?北方之地多山川草原,少有江河湖泊,哪来的船坞和造船的手艺?
他不禁疑惑地问道:“北方?难道是雒阳?雒阳虽地处江南之北,但水系也算发达,造船业亦小有名气。”
罗邦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不是雒阳,是更北,更准确地说,是雍奴。”
雍奴?这个名字在杨迅的脑海中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他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困惑。显然,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相当陌生。
“雍奴……那么,你究竟是谁的人?到我们这里来,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杨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船匠在北方的生存与发展空间着实有限,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如今的北方地区缺乏大体积、高质量的木料。
那些质地优良、适宜造船的大木料,大多生长在遥远的西南之地,由于交通不便、运输成本高昂,使得北方的船匠们往往难以获取到足够的材料来施展他们的技艺。
“不知道杨老是否曾经听闻过房左仆射的二公子房俊的名号?”罗邦觉得,在此刻向杨迅透露自己的身份背景,以及这一身份背后所蕴含的分量,是十分有必要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与期待。
杨迅闻言,神情不禁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是那位被誉为大唐赚钱第一人的房二公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显然对于房俊的名声有所耳闻,但似乎并未深入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