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
——不断重复同样的痛苦么……
——不要死！就算是……为了我……
——你算我什么人……
叶清回神定睛，才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江司越。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眼神，微微仰起头，慵懒地活动着脖子。下颚性感地勾勒出蛊人的线条。
似乎刚刚那一瞬柔软的目光只是她的错觉，以为江司越有意盯着她。
“叶子姐姐，你怎么才来！我房车里给你准备的早餐都凉了。”沈希茗热情洋溢，轻轻拽了拽叶清的袖子，显得很亲近。
但旁边的江司越却冷淡得像块冰。
她笑着调侃，落落大方：“辛苦你了。我刚看了底片，还是本人更帅。”
沈希茗爽朗一笑，少年明眸皓齿，气质干净清爽，很是活泼。
他挽起了袖子，一截白皙的胳膊露了出来，由于健身和训练，手臂的肌肉线条性感动人。
只是有暗暗的淤青和划伤，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
“哦……”他嘻嘻一笑，放下了袖子遮掩住，“训练时不小心弄的。没事的，姐姐。”
叶清舒展了眉心，也没有多想。
“姐姐，演唱会来嘛！我留了VIp的座给你。还有沐晨也会来的。”
“我可不想被挂上热搜，沈大明星。”
叶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江司越。
沈希茗莫名觉得心里一阵凉飕飕的。
“噢，这位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江司越。”他简单介绍道，“这位是叶清姐姐，这次杂志方的负责人。”
江司越勾勾嘴角。
姐姐……这个称呼，有点让人想笑。
“知道。”叶清微启薄唇。
“也对！他们律所不是也和……”
“什么阿猫阿狗，都是你的朋友。”
沈希茗笑容僵在脸上，被叶清冷不丁地呛了一下，左瞅瞅，右看看。
这两人，有什么过节吗？不应该啊……
江司越淡淡一笑，轻声：“荣幸之至。”
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律师的职业使得他对自己的情绪更有控制力，思想情感也更偏于理性。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情绪波动。
“姐姐，造谣的官司，就是江大律师帮我打赢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把后半句咽进肚子了。
“是吗？”
“姐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因为我有事想不明白。”
“那你也别闷在心里，说出来看看我有什么法子。”沈希茗认真地听着。
“我最近，不知道哪得罪了路边的野狗。第一次我好心好意救了它的命，它却反咬一口，夹着尾巴跑了；后来又碰见这条野狗，它不光装作不认识我，又弄坏我一双高跟鞋。再后来，我发现它披了张人皮装模做样。你说，我要不要把他的皮撕了，做双鞋。”
叶清的语气愈加冰冷。就在她早上开完会不久，给江司越打了电话。如果第一次第二次的忙线是巧合，那之后整整三个小时，每一通电话都是忙线，难不成也是巧合！最后她气不过，自己手机没电，就拿同事的打了一通。
三秒就接了！
“……”沈希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听都像是骂人。
江司越挑了下眉，不以为然，他保持着礼节：“那你们还挺有缘份。”
叶清正要张口反驳，江司越就接起一通电话。之后在沈希茗耳边匆匆交代了几句话，就消失在人群当中了。
全程完全把叶清的存在当作空气了。
“姐姐，你别气了。江律师他…他没有恶意。他是我见过业务能力最强的律师了。”
叶清：“……”
沈希茗谈到江司越，滔滔不绝。这孩子的话痨属性，总是容易在熟人面前展露。
叶清看着沈希茗，他从出道起就是众星捧月，走到哪都有喜欢他的人。
纵然她出力帮了沈希茗一把，但一切都是他努力争取来的，苦尽甘来，又有什么不好。
她和江司越八字不合，难不成也拉扯别人和她自己保持意见一致？
叶清欣然一笑。
显然没有必要。花有各异，人亦如此。不必事事认同，也不用事事较真对错。自当宽以待人，尊重不同。
她眼神欣慰：“你又多个朋友，自然是好事。”
她拿起手机，表情严肃凝重了起来，是陈萧的电话。
“喂，陈警官。是有眉目了吗？”叶清蹙眉，语气带着迫切的希冀。
那头一如既往地平静：“你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