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伯这天独自呆在大山上锄地,锄了大半天了,到了日头沉西,时候不早了之时,仍旧舍不得回去,想继续呆在此处,把地里的庄稼好好侍弄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大山上几乎可以说看不到任何人迹之存在了,不要说人,就算是一些动物,比如蚂蚁、老鼠之类的物事,也不敢呆在此处,因为感觉到浑身莫名寒冷,就如冬天提前来到了人间。
可是季节已然是快要夏天了呀,为何还会如此寒冷呢?那些动物们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只是忙忙碌碌地往着自己的那些个洞穴暗道里爬去罢了。
在这样的时候,花伯应该回去了才是,毕竟天色都夜了,再还要干活,这看不到地,届时把庄稼锄掉了,岂非得不偿失?可是花伯呢,因为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古镇去,因为听说最近颇有些恶灵出没,再还要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这种恐怖的地方,岂非可笑?
于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不过是想多挣些钱来,挑个黄道吉日,伺机把自己的女儿嫁进古镇去,在那种夜里也有灯光的地方,想必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生活在那样的地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岂非妙哉?
念及此处,花伯不禁笑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挥汗如雨地干着活儿,再苦再累,觉得也值了。
可是不成,到了这时,他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站着,及至回过头去一看,却又啥也没有,正常不过了嘛。但是,在干活的时候,花伯仍旧还是感觉到背后有人,当然是看不到啦,不过是凭直觉罢了。
一轮硕大的太阳渐渐地沉下西天了。
苍凉的风狂吼着刮过,树林之中,那些漆黑一片之处,变得阴森不堪,似乎那样的恐怖的地方,当真藏着什么不堪的东西,使得花伯都不敢呆在这里了。
月轮悄然从东山上升出来了。
人们大都离开了大山,一来肚子饿了,二来嘛,到了夜里,独自呆在这种旷野无人之处,显然并非好事,之前不是听人说过吗,有人因为运气之相当不好,背时之至,竟然看到过鬼!
想到这样的传说,花伯更是不敢继续呆在大山上干活了,可是不如此,想必是无法凑足嫁资,届时却要如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进古镇那种有钱人家里呢?
无奈之下,花伯只好是仍旧拼命地干着活儿,可是干着干着,便感觉到相当之不妙,似乎背后真的有人!特别是在看到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影的时候,更是坚定了自己的这个看法。
一般来说,呆在这月轮下面干活,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影子,可是花伯却看到身边有两个影子,并且那个影子还非常大,比自己的影子大得多,大得几乎都不成其为人的影子了。
面对这种情况,花伯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人影来了,估计一些胆子不大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想必都要吓出屎来了吧?
可是花伯没有,为了少女,为了把她送进古镇那种有钱的人家里去做个小媳妇,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也认了。那怕真的是因为少女而死去,对于花伯来说,那也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干了一阵子活,花伯觉得背后确实是有人,可是回过头去一看,却又什么也不存在,甚至连那个恐怖的不断变大的影子也消失了。
碰到了这种事情,花伯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只好是逃跑,没命地往山下逃去,在逃跑之过程中,甚至还摔断了腿。可是花伯仍旧不敢停留,一个劲儿地往前,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逃去,似乎以后呀,再也不会来这种恐怖的地方干活了。
荒村到了这时,真的是静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迹之存在,似乎此时的荒村已然是不存在了都。到了这种时候,花伯甚至开始喊救命,因为感觉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似乎就在他的身后,可是不成,喊叫不出声音来了都。
往前逃了一阵子,花伯这才想起自己的锄头,那可是把好锄头呀,上面甚至还镶嵌有金子,可是这么一把锄头,他竟然忘记拿了!
不过到了这时,保命要紧,谁还去管锄头呢,那怕那锄头上面有金子,那也不要了!可是,花伯真的是舍不得,因为作为农人,锄头就是自己的命呀,一旦丢失,此时之心情,就如死去了孩子的父母,当然是非常悲伤了。
可是花伯不敢回去拿那把锄头了。
慌乱之中,他只能是不断地往前逃亡,根本就片刻也不敢停留,特别是在想起之前那些出事的人们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跑着跑着,花伯甚至也不喊救命了,因为荒村到了这时,似乎集体消失不见,再这么喊叫下去,到底有何意义呢?不过是白白地浪费力气罢了。
在这种逃跑的过程中,花伯甚至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可是回过头去一看,却又一片云淡风清,根本就啥也没有嘛。
本来想坐下来略事休憩,可是不成,觉得不能这么干,因为感觉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似乎就在身后,此时不往前匆匆逃去,更待何时呢?
纵使是断了一条腿,甚至把自己的一只手也弄破了,花伯仍旧要不断地往前没命地逃去,逃得越远越好。
奔波了半夜,再度停下来的时候,花伯发现呀,自己仍旧是呆在自己的大田里,而摆放在田埂上的那把镶嵌有金子的锄头,已然是不翼而飞,看不到了。
“妈的,”花伯啐了一口口水,“逃了半夜,竟然逃回来了?”
此时的花伯,可谓是没有半点力气了,无奈之下,只好是坐了下来,浑身非常之不舒服,再不好好休息一下,恐怕真的就不行了哈。这不,花伯一度都出现了轻度休克之迹象。
正这时,他看到有个人扛着把锄头出现在他的大田里了,月色朦胧,一时也看不清楚,似曾相识,可是到底在何处见过,却又无法说明白。
因为害怕,花伯不敢与之靠得太近,怕此人万一是个歹徒,届时取自己的性命,真的是易如反掌。胆子不大的花伯只好是远远地蹲在大田里扯草,与那人的距离,至少也有百十来米。
月色下,花伯看不明白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像是个陌生人,可是仔细看去,却又有些像刘寡妇的丈夫。那刘寡妇的丈夫穿着一身的西装,站在大田那头,不断地为花伯锄着地里的那些杂草,这么好的天气,把杂草锄倒在地,经日头一晒,不久便死去了。
看到那刘寡妇丈夫为自己干活,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花伯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说不定呀,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多了呀。
看着刘寡妇丈夫的背影,花伯有些害怕,仍旧想着逃离此处,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与花婶呆在一起才好呀。可是不成,双腿已然是无法动弹了都,无奈之下,只好是权且蹲在此处吧,扯一会儿草,毕竟有人帮着自己锄地,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不是?
可是看着看着,那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刘寡妇的丈夫忽然回过头来了,使花伯看到了他的面目,非常恐怖,双目放着绿色的光,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呀。吓得花伯立马惊醒过来,左右张望了一阵子,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迹之存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荒凉的大山上罢了。
月色相当之不错,使得花伯在啐了一口口水之后,再度想干起活来了。可是不成,锄头已然是不见了。
正这时,花伯看到有人来了,那人到底是何方人氏,来此到底有何目的,为何要来帮自己干活……
花伯搞不懂。不过有人来陪伴着自己,况且还能为自己锄地,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不过发现那人穿着一身的西装干活,无论如何有些不合时宜。
看着那个陌生的西装男为自己锄地,花伯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恐怖的梦,以及梦中的刘寡妇的丈夫!
难不成这人是刘寡妇的丈夫?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花伯立即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去想了,只是一心一意地拔草罢了。
锄了一阵子,天便下起雨来了,转瞬之间地里便积了水,很深的水,此时再去锄地,当然不妥,因为无法使那些草死去了嘛。
“下大雨了,不要锄地了。”花伯站在一边,掏出一支烟来,悠然点上,不断地吸了起来。
可是不成,那人似乎成心与花伯过不去,仍旧不断地胡乱地锄着地里的杂草,听见花伯如此说话,一时不愤,甚至还故意把一些庄稼也挖掉了。
“喂!”见那人挖自己的庄稼,花伯吼了一声。这声音简直了,直如打雷似的,这不,把雨都吓停了。
在花伯这如雷似的喊叫声中,那人旋即倒地,趴伏在地上,俨然如死了一般,吓得花伯非常后悔,知道是这种事情,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吼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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