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54速度象征,你认为象征家需要什么?
伊丽莎白女王杯,11月前半的赛事。
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都作为三历华冠的最后一战而被铭记,只是经历过几轮赛程更新后,秋华赏正式取代了它作为尾关的地位,而它便作为限定古马年的GI中途赛事,同为恒常市早年争取来的赛事之一。
被称为古马年的华冠。
不过在它之后,后半的育马者杯经典赛、短途冠军赛、极东杯等时间较为集中的赛事却是被界门区竞马场悉数包下,这同时也意味着恒常市一年一度的赛马相关产业热门期到头。
所以伊丽莎白女王杯作为最后机会,宣传势头甚至会有些追上菊花赏的架势。
你能从地铁、公交站、传送区、空港数据横幅等种种地方瞧见那铺天盖地的赛事宣传、选手海报、热血标语,更会有经典的周边徽章、玩偶店到处刷新。
这或许会让你忍不住怀疑自己误入了什么产业集中区,但实际上就只是一时热门罢了。
过上一周,这些店还会开,但里面的大半商品都会换成别的。
港口城市的商铺标签总是这般多样又多变,可谓是一种现代节奏日新月异的直观展现,心思单纯的人们常会从中品出一份多姿多彩的期待,而多愁善感者却能从中滋生几分物是人非的哀伤。
“我不太支持自己多愁善感的论调,并且在有关‘物是人非’这块儿,又有谁的感触能比得上您呢?”
伊丽莎白女王杯的参赛者之一,天狼星象征,的训练员奥默.林顿,时隔半月后,再度携着亲友团队来到这竞马场。
虽然人数少了许多,但体感仍是那帮子团建。
甚至因为有米浴参赛的缘故绑定了朝仓陆,不在既定旅行团之列的概率刷新老登也在此完成了复刻,这既视感就太多了。
以至于——短暂的惆怅被‘抓到’,他很难不去据理力争。
然而老家主显然意识不到这样的经历前提,在面对这位月环蛇的嘶声哈气时只觉这应激莫名其妙。
不过就是感慨一下年轻人那老气横秋的小小反差,怎的就这样挑衅了?
老人眼底的物是人非自然很多。更别说是力挽狂澜于家族,缔造传奇于赛道,却又缔造见证了两代扭曲的老人。
但对于具体到后者那样的人而言,物是人非这个词勾起的记忆都会是什么类型的画面呢?
仔细说来太多也太复杂,简单说来倒是一句‘很难高兴得起来’足矣。
这对一个深谙人际社交之道的年轻人来说显然是不该犯的错误,而要换个角度的话——那就只能是故意的了。
所以真是莫名其妙的应激。
若是换做别的人物也难免在现下升起几分怒意,退一步说也该是让空气变得滞涩冰冷,但速度象征不是别人。
曾以一己之力让整个衰落的家族重新崛起,却也曾深陷于视野之外的盘根错节之怨,只能以顺势到底的方式来寻求一个反弹的她,有过大喜,也有过大悲,更迎来了如今的欣欣向荣,自是没那么容易被情绪牵引。
倒不如说,她甚至没那么容易升起旁人那些情绪,从这一点而言,她的确也是与老人相差不远了。
冲动易变的情绪亦是活力的一重体现,即便是内分泌失调的唐突发癫也一样是老人们望之不及的领域——至少他们还有发病的余地,而老人却只能如枯死的枝杈,只剩下病理层面的折腾机会。
这在联邦的医学层面不乏挽回余地,但会走到那一步的老人往往也都有自己的固执所在。
甚至还不乏外力介入所致的枷锁。
绝无自救可能的他们正是如今的联邦文化下的老人,愈是心如平湖,愈是难起波澜,便也愈是在无可救药的老迈中走远——连繁多的娱乐手段与生理上的激素外控都无法动摇你的精神状态,那或许只有失忆能救了。
孟婆汤是对的,兄弟。
虽然是对的,但能走到这步的老人也不会提记忆清洗的路子。
愿意为他们着想的后人也同样该斟酌是否该让老人就那样离开。
穿越者们往往很难相信在联邦这般多姿多彩的世界里会有那样的老人且还数量不少。
因为在他们眼中,乐趣追寻本该永无止境,永生只会是祝福而非诅咒,而这样的心态,恰恰意味着他们拥有的是一颗年轻的心。
还没有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疲惫,也还没有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恐惧与憎恶。
这其中并无什么对错之分,有的只是阅历上的差异。
是的,并非多寡,而是差异。
并不是经历多的人就一定会疲惫,也不是经历少的人就一定会兴味十足。
决定人生理念的往往是先天境遇与后期经历,两者之间都存在着茫茫多的变量组合出茫茫多样的人生与观点。其中既会有那么一个好运的人能在漫长的寿命中始终能瞧见新鲜又美好的事物,轻而易举的踏足长生种的世界,也会有那么一个不幸的人年纪轻轻就想诀别于世,且还不是因为被狭隘的认知遮蔽双眼,而是的确目睹了茫茫多的事物之后,对其内容感到了厌倦。
这时候,或许会有人说这样的差异化是因为两者都没有看遍世界,都没有得出正确的观点——这话自然没错,但何谓正确呢?
又如何做到看遍,坚持到看遍呢?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自称自己已经看遍了世界的每一处,你的见解只属于你,医学的发达与寿命限制的突破只是保障了你能更自由的决定什么时候销号,它既不是祝福也不是诅咒,只是客观存在的一部分,但你可以为其赋予那样的价值。
于是这话题的最终便还是落到了原处:
【对精神的定论】
人的精神状态决定了人在旁人眼底所处的阶段。
正如奥默.林顿也曾因为观测到速度象征的一些不属于老人的细节而感到微妙那般,速度象征在大部分时候的表现都的确像一位如外表年龄的老者。
尽管这个前提下也还是有着老顽童印象的特殊路线可走,但魔人瞥见的那些细节所能凑出的却不是能通往那条路的判定点。
“你应该清楚自己说的话会导致什么后果吧?”
“但那不是您轻易评价我的理由,我希望您能收回那句话,而我也会去尝试弥补对您的冒犯。”
“嚯~?”
若有妥善的应对方式,那应激也就能显得不算那般唐突了,只是速度象征仍然会好奇:“你是怎样理解冒犯一位前家主索要付出的代价的?”
“护航一位前家主支持的少家主还不够么?”
“不够,因为护航本身就是你的工作。”
“可那其中也理应有您的工作。”
“我的?”
“您的。”
“为少家主的前路护航,让她拾起理应拥有的斗志,这本该是您在我之前就该完成的任务,不是么?”
“还是说,您认为一个失去母亲的少女不该需要外婆来担负这份职责?”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啊。”速度象征笑了,笑得浅淡且无声,但也的确是在这阵子以来少有的情感波动。
“那孩子的宠爱可不算是合适的倚仗。”
“所以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么?鲁道夫象征不需要更明确方向的奔跑?”
“……”
这话一出,速度象征脸上的浅淡笑意便似一种数秒前的幻觉,沉默的双眼一如往日般浑浊却又锐利。
“最近的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我麾下的赛马娘里也有一位存在着类似的问题。”
“四人同参一场赛事,四人同在一个队伍,当其他三人接近一切的想要胜利,为此付出日夜不息的努力时,目睹这一切的人心头是在想什么?”
“她对胜利的追求真能与她的队友们对等么?她的道路究竟在于何处?”
问出这么一席话的奥默.林顿,不闪不避的迎接着那位不惜以种种极端方式来践行那份理念,以至于如此浑浊的目光。
“您认为象征家需要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