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许家豪给我的是总助职务，要是真的直接任命我当总经理，公司里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我呢！
我顿了顿，“那个......你说全公司都说我和许总走得近吗？还有说别的吗？”
赵磊应该发现自己刚才失言了，一时有些尴尬，“奥，也没说什么。就是最近听说你跟许总单独吃过饭？”
老夏，一定是他传的，只有他看到过许家豪那次主动替我开车门，载我去吃饭。
但是老夏看到我跟许总吃饭那次，距今也有一个多月了，“你说最近是什么时候呀？大家传了很久了吗，我都没有听到......”
赵磊连忙摆手，“不不不，也就这一两天吧，听隔壁团队的小吴说的。”
我直感到头皮发麻，真没想到老夏天天一副宽厚仁慈的样子，背地里也是这种爱嚼舌根的人。
我只能尽力解释：“我是跟许总吃过饭，但那是许总没带私人秘书的时候，他偶然起意，随便找个人陪同吃饭而已。”
不找别人偏偏找我，这个解释显得有些苍白。
好在赵磊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留我咬着下唇心里默默怨恨老夏。
好巧不巧，手机响了一下，显示一条来自许家豪的信息：【祝贺你升任部门总助！今天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庆祝一下吧！】
我心里暗自叫苦，刚刚发现被同事嚼舌根，不能又撞枪口上了。
【谢谢许总！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进步，就不用庆祝了~】
许家豪很快回复我：【任何进步都值得庆祝！我今天在外面，下班后让司机来接你。】
我没办法了，只能尽量不让同事发现，【我今天在办公室坐了一天，想走动走动。请许总把地址发给我，下班后我要自己过去。】
许家豪找的地方，又是一家魔都知名的牛排西餐厅。
一下班，我就借口家里有事，跟赵磊打了招呼先走了。
我匆匆赶往地铁站，不曾想身边悄悄跟着一辆车。
走了大概五分钟，我才发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一直在我旁边缓缓开着。
见我停下脚步，车子后排的窗户降了下来，出现许家豪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吧！”
我只好绕过去，坐到了后排的另一边。
许家豪拿起两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递给我一杯，“庆祝你升职啦！”
我连忙双手接过来，“谢谢许总！等会吃饭的时候再喝，会不会更合适一些？”
“先开开胃。等下到了餐厅，我们开香槟！”
我只好听话地抿了一口，辛辣中带点清甜，有点像之前宋博文给我喝的果酒。
不能和boss干坐着，要聊点什么。
“那个，许总，这次提职为什么没有挑几个候选人，让大家投票选举，而是直接任命呢？”
“因为有人已经在提前拉票了，投票结果恐怕对公司来说没什么意义。现在直接任命也会公示几天的，谁有意见可以来提嘛！”
我马上领会，他说的拉票人是老夏。
“那......夏主任可能会提意见。”
“他不会，前两天我已经把任命决定提前告诉他了。”
我忽然就明白了，老夏干嘛突然无缘无故传我和许总的闲话。“为什么您要提前告诉他，是担心他这样的领导级人物会心有不满吗？”
“当然不是，任命书上明确说了，谁有不满可以在公示期内提出来。我只是询问老夏，有没有江南业务部的副总或者总助人选。”
副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都是协助总经理主持部门事务的助手级人物，副总一般要比总助高半级。我的资历当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不太合适，许家豪让我当总助确实是很周到的考虑。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大家都没有看到江南业务部的副总或总助任命。
“对哦，这次好像他们这个部门并没有提副职啊？”
“因为老夏没有给我人选，我和人事总监暂时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强行任命一个，只能先空着这个职务。”
我把江南业务部的所有业务人员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据我所知，他们部门有一两位同事的工作年限和赵磊差不多，业绩表现也不差。老夏为什么不提他们？”
许家豪放下手里的酒杯，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老夏控制欲强的表现。他不希望权力下放，担心手下会出现让他不好掌控的人。本来按照资历，确实可以挑选出合适的人员来当这个副手，但他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不给下属成长的机会，那他们部门的人还会服他么？”
“他给手下分配提成的时候，还是很大方的，所以也不算一无是处吧，否则这些年轻人怎么会跟着他到我们公司来。但除了待遇，年轻人也看重发展前景，长此以往，这些手下肯定会产生不满。他的做法太短视了，所以说他带个小团队就足够了，挑不起负责整个公司的大任。”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车内沉默了片刻，我小心翼翼地告诉许家豪：“我加入公司不满一年，突然被提了总助，我担心公司里会有闲话呢......”
“嗯？什么闲话？”
“就......说我是跟您走得近才被提拔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偷偷瞄瞄许家豪的脸。
他拧紧了浓眉，厉色道：“你帮集团除掉了董事会还有老刘那几条蛀虫，当个总助都委屈你了，谁敢胡说八道！再说你不是一直跟着赵磊做事么，他当总经理，你还是他的副手，合情合理。你放心，我会让行政处的人做好解释，严格加强员工行为规范，不能助长这种背地里传闲话的恶习！”
我松了一口气。
下车后，跟着许家豪走进了一家装修大气典雅的西餐厅。
大厅非常宽敞华丽，错落有致地摆了大大小小几十张铺着白布的餐桌，此时已经坐上了三分之一的客人。
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恭敬地引导我们往里走。
蓦地，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宋博文，正坐在一张餐桌旁静静地翻着菜单。
而在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背影纤细娇美的长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