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许家豪会跟我谈老刘的情况，但没想到又有关于我的职位调动，更没想到还是升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您是说关于我的......职务升迁？”
许家豪又笑了起来：“是的。我跟集团的人事总监特别申请了一下，提请你接替老刘的职位，当江北业务团队的总经理。哦，关于公司的岗位名称也有调整，两个业务团队以后对外正式称为江南业务部和江北业务部，你和老夏将是这两个业务部门的总经理。下面除了项目经理和项目助理，还会各配备一名副总或者总助，来辅助总经理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心跳加速，有种撞大运般的喜悦冲上头脑。
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水平，目前团队里的好几个项目经理经验都在我之上，让我来管理他们，别说他们可能会不服，连我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我何德何能，居然直接升到了总经理，这样是不是有点德不配位呀？我觉得不太好吧？”
许家豪竟然表情有些诧异：“你怎么，不愿意吗？这次老刘的事情你可是为我们集团作出了大贡献啊！
之前我跟你说过，集团内部有些老员工一直跟我和我父亲有矛盾，这些矛盾经常导致集团里的很多正常业务无法推进下去，甚至威胁到我父亲的董事长位子。
幸好这次你帮忙抓住了这些人的错误，我们已经内部调查完毕，并且报案了。相信老刘那帮人很快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听完这番话，更加不好意思了：“这些人的问题其实不是我找出来的，都是章律师一个人的辛劳。”
“那位章律师不是你请的吗？”
“准确地来说......他是宋博文家的私人律师。”我小声地纠正他。
许家豪果然沉默了下来，一对浓眉紧蹙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为难的事情。
“理论上说，宋博文家也就是你家。否则他们跟老刘无冤无仇，也没必要跑来白白帮我们许氏集团抓出这帮人的错漏。我一直都说的，宋博文对你还是很关心的。”
我只好尴尬地笑笑：“其实本来只想把老刘赶走，没想到能顺树藤摸瓜查出这么多问题。这些确实也算不得什么功劳，让我做总经理，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许家豪又思索了一下：“嗯，这么一下子通知你，确实太突然了。你不必现在就决定要不要做总经理的位子，还是回去好好想一下，这可是别人求之不来的好机会！”
我立刻点头表示要再回去想想。
等我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赵磊又不适时宜地过来打趣：“顾大经理，许总有什么吩咐呀？”
我看着嬉皮笑脸的他，内心突然生出许多愧疚。
无论工作能力还是业务经验，赵磊都在现在的我之上。而且他一直勤勤恳恳，在工作上也给我过许多帮助。想到这样的我要当他的上级，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许总把集团对老刘的内部决定告诉我了。”我只能把这条信息告诉他。
“啊？是什么？快说快说！”赵磊眼神放着光，立刻兴奋起来。
“其实都在预料之中。集团已经查明他们那些问题都属实，要撤销他们的职务，还要报案，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赵磊马上拍手叫好：“该！老刘这种货色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之后的几天，我忙着伏案编撰合同文本，赵磊天天忙着外出找金主，我们的项目就差差这一两步一直没有落地。
几天后赵磊热情饱满的情绪渐渐懈怠了下来，很难得地看到他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跑客户。
“你这几天有收获吗？”我小心翼翼地把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唉——”赵磊突然长叹一声，闷头抓起自己的头发，“这年头，找项目容易，找资金难啊！”
他又猛地抬起头，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地竖着：“不行还是找财富销售公司算了，给他们让点利，我们好歹能喝点汤，不至于颗粒无收。至少能把项目做起来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那财富销售公司我来去找吧，我这边正好有几家大型财富销售公司的电话。你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
赵磊疲倦地点了点头。
我立刻照着电话，跟名单上的每家财富销售公司致电谈了谈，把谈下来的结果一家一家都做好了记录。
很快，我拿着笔记本，给赵磊汇报成果：“我刚才一共联系了五家财富销售公司，有四家愿意接我们的单子。其中三家报价1.5%，一家报价2%。”
赵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地全喷了出来：“有没有搞错！我们总共才挣1.8个点，他们还有想收2个点的？敢情我们俩不赚钱，还要倒贴钱给他们？！”
我尴尬地看着他：“那......还有三家报价是1.5个点。”
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俩只挣0.3，真的只能是喝汤，而且还是小碗的汤。”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他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磊一通“是是好好”。挂了电话告诉我：“老夏找我。”
我们俩都有些疑惑，老夏跟我们已经没啥业务上的交集了，会有什么事找他呢？
赵磊站起来准备去老夏办公室，我连忙指指他的头，示意他把刚才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捋捋顺。
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赵磊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座位上。
“小顾小顾。”他压着嗓子，神秘又兴奋地朝我招招手。
我只好凑过去。
只见他眉飞色舞地小声说道：“老夏说要帮我们解决那五千万项目资金！”
“真的啊？”我又意外又惊喜地看着他。
赵磊用力地点点头：“没错！老夏说他正好认识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有五千万闲置资金正在找项目投资。他给人家看过我们的项目了，对方很满意，已经口头承诺要投给我们了！”
“居然有这种好事！”我思索了一下，“那老夏怎么不把资金留给自己团队？他们做的项目不也要找投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