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
顾月咽了咽口水。
先前顾修云挥手间斩杀厄凉跟寒冥道人，她还不觉得震惊，此刻却看到灭央、灭影、元都以及四位客卿同时消亡，顾月才明白顾修云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要知道，他连真灵都没燃烧啊！
七个三重境后期至圣，犹如土砖瓦狗，不堪一击。
“惜命大哥，你施展杀戮法则了？”顾月忍不住问道。
“没有。”
顾修云摇了摇头，“只是借助了混源肉身神通，那门神通威力颇大，再加上命运法则的意志冲击，才能将灭央等人镇杀，说起来，还是灭央身边的因果至圣最厉害，竟然支撑了足足两息，可惜，他肉身太脆弱，扛不住混源神通的冲击。”
顾修云说的简单。
顾月却依旧感到匪夷所思。
那可是七个三重境后期至圣，彼此联手，却挡不住顾修云的几道剑气。
他们的意志应该不弱吧！
“丫头，其实道心对神力意志也有一定的增幅效果，”顾修云淡声解释，“我们已经在湮风绝星待了小半道年，你常年昏迷，所以感觉不到天星的强大，但实际上，那颗天星一直在磨砺我们的心神。”
“心神越强，神力意志就越凝实，哪怕只有半步无上境，威力也比同辈强得多。”
“道心……还能让神力意志更凝实？”顾月眨了眨眼睛。
神力意志不是只跟真灵有关系吗？
而且半步无上境就是极致，怎么可能继续提升。
“至高规则只能锁死神力意志跟法则威力，无法限制道心，”顾修云笑道，“所以理论上，只要道心足够强，神力意志的威力也会强得多，当然，前提是道心够强。”
“我之前只是将古圣神通修炼到极致，道心停留在半步无上境。”
“而如今，道心增涨了倍许，所以神力意志也凝实了许多。”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特殊奇珍也能打破半步无上境的极限，比如那座殉道碑，所以你不必感到惊奇。”
话虽如此，顾月还是一脸惊叹。
不声不响间，顾修云的道心竟然比之前强大倍许！
难怪他对付厄凉、寒冥以及灭央等人不费半点力气，除了真灵秘传，此刻的顾修云恐怕不比元老级人物逊色分毫了。
“丫头，把那些灵宝跟身份令牌收起来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你的灵宝。”顾修云继续观察天空的阵法纹络。
仿佛先前斩杀灭央等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实际上，也确实是件小事。
从顾修云降临混沌天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立足于天域之巅，除了神将百尊榜上的绝世强者，没有几人能做他的对手了。
……
战场外，断湖宫内。
几道身影脸色惨白的来到巨型通道边缘。
正是灭央、灭影、元都等人。
“你们都死了？”
灭央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意志重创中恢复过来。
“死了。”
灭影苦笑着摇头，“那人简直强得恐怖，我感觉他连真灵都没燃烧，就直接摧毁了我们的意志，将我们碾成飞烟，此人实力之强，只怕比灭空师兄跟元海师兄还要高出许多。”
“不可能。”
元都厉声反驳，“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比元海师兄厉害，依我看，此人是手段太过隐秘，所以感觉不到真灵燃烧的迹象，而且他肯定是命运、因果等体系，否则哪能顷刻间摧毁我们所有人的意志。”
正说着，又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无果客卿！”
众人看到远处身影，立即开口呼唤。
嗖！
无果客卿飘身落下，脸色也有些难看，“诸位，我们踢到铁板了，那人是命运体系巅峰至圣，我擅长因果法则，在意志方面造诣颇高，所以多坚持了两息，但还是挡不住对方那毁灭性的轰击。”
“你已经燃烧真灵，也只能挡住两息？”灭央忍不住吸了口气。
意志攻击跟普通秘术不一样。
这类手段，防御远比攻击简单的多，因为每个至圣的意志深处都会布置无数层防御禁制，所以强大如寒冥道人，也要经过一次次咒杀，才能彻底解决顾月。
寒冥比顾月高了整整一个境界，尚且如此。
灭央、灭影等人都是三重境后期至圣，无果客卿更是因果体系的三重境后期，竟然都挡不住那人的一招轰击？
差距简直大的离谱。
“灭央，此事要立即上禀宗门，中层战场出了个命运体系绝世强者，对我们断湖宫不是什么好事。”灭影沉声道。
“我知道。”
灭央满脸凝重，“问题是对方何门何派，又是什么身份，咱们一无所知，他又是从低层战场过来的……查起来只怕不太容易。”
“再难也得查清楚。”
灭影微微喘息，“那人太可怕了，他的剑气可以瞬间摧毁三重境后期的意志，对付其他宗派弟子简直轻而易举，而且还是命运体系强者，最擅长天机推演，他若是大屠杀，整个中层战场只怕会鸡犬不留。”
“不会吧？”
元都眉头紧锁，“此人名不见经传，实力又如此强横，肯定不是刚突破到三重境巅峰，十有八九是个客卿，区区客卿而已，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屠杀各大势力，否则肯定会引起无上境的愤怒。”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灭影苦笑道。
显然，他也不觉得顾修云会屠杀各个势力的真传弟子，以三重境巅峰修为行走中低层战场，本就是违反规矩，但各大势力不清楚那些弟子客卿的真实修为，再加上一些人可能会临阵突破，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那等人物，可以多弄一些令牌换取几分，但不能太过分。
特别是中层战场。
十几家超级势力总共才多少真传弟子，敢肆意屠杀，无上境强者肯定会秋后算账，特别是断湖宫、万劫皇朝这种极为霸道的势力。
“不管怎样，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免得日后再吃亏，”灭影继续道，“对了，咱们还得将此事告知灭空跟元海两位师兄，让他们提防此人。”
“有道理。”
几人一番对话后，又买了些奇珍灵宝，重新进入战场。
……
另一边。
顾月正在细数灭央等人的宝物。
“惜命大哥，这面古镜不错，先前灭央等人好像就是借助此物，困住了凌江侯与那两名客卿。”
“嗯，确实是件颇有价值的镇封类灵宝，就是祭炼起来有些麻烦，需要断湖宫独门秘术，”顾修云淡声道，“那门秘术在断湖宫典籍中有所记载，但不能施展，否则难免会惹些麻烦。”
一件镜光灵宝，不足以让顾修云冒险炼化。
“这个呢？”
顾月又拿起一件玉石模样的大印，底部写着‘仿通天印’四个古字。
“仿通天印？难道还有件更厉害的正品通天印？”顾月有些好奇。
“当然。”
顾修云笑道，“断湖宫主手里有九大至宝，其中之一就是通天圣印，那玩意如今在混沌世界，已经残缺不全，但依旧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我先前取走源界珠的时候跟它交过手，非常厉害。”
说着。
顾修云也拿起了仿通天印。
玉石大印内部有无数细密纹络，精妙之极，威力也着实惊人，俨然达到了伪十六绝。
“丫头，此物对我颇有些用处，正好可以借此窥探通天圣印的奥妙，”顾修云面露思索，“混沌世界不比混沌天域，那里宝物太少，对我有用的更是寥寥无几，通天圣印便是其中之一，若能炼化，我的实力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普通灵宝对顾修云没用。
但通天圣印肯定不同，那是断湖宫主的贴身至宝，其本身威能就能抵挡半步无上境的攻击，若是炼化，日后面对祭祖也能多一分底气。
“好，那就把玉石大印留着，至于古镜，等宗门比斗结束，咱们就卖掉，换些更有用的奇珍丹药。”
顾月笑嘻嘻地收起镜光灵宝。
除了玉石大印跟镜光灵宝，地上还有数十件宝物，其中有一小半都是伪十六绝灵宝，剩下的也都是魔君战甲那等层次的真十五绝宝物。
可谓价值连城。
“真有钱啊。”
顾月忍不住感叹，“咱们在低层战场走了那么久，斩杀的宗派弟子也已经过百，却比不上灭央等人的零头，果然，真传弟子比内门高阶弟子身家丰厚多了。”
“他们也不是寻常队伍。”
顾修云淡声道，“灭央、灭影、元都，三个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客卿追随他们？此外，他们刚解决凌江侯，手里的宝物又能少到哪里去。”
数十件灵宝，一小半都是伪十六绝。
这些宝物若是卖给商铺，起码能换数百亿铜钱。
当然，到了商铺手里，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伪十六绝宝物都是非卖品，各个商铺会直接送回自家宗门，然后与灵宝原先的势力互相交易，就像那面古镜，除了断湖宫弟子，旁人根本用不了。
许久后。
顾月才将全部灵宝翻查了一遍，灵宝中已经没有神力印记，也没有任何可以探查追踪的隐秘禁制。
此外，灭央等人还留下了三十几块身份令牌。
每一块令牌都价值一百积分。
看起来不多，但要知道，这些积分可以兑换界玉，实际用处比铜钱大多了。
数月后。
顾修云将云层上空的阵法纹络悟透，带着顾月继续前行。
……
与此同时，距离他们极远处。
一支队伍正满脸森然地盯着前方，眼中凶光闪烁，周身气息却格外微弱，天机因果也被完全锁死。
“那人就在前方？”
“没错，此人偷袭巽光师弟，抢走了他的身份令牌，包括那颗源石。”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带着源石进入宗门比斗战场，咱们务必得到此物，而且不能泄露任何风声，巽光师弟也是倒霉，误打误撞拿到源石，还没弄清楚来历，就被人给偷袭了。”
“他是够倒霉的，源石何等珍贵，他若能带着此物走出战场，最起码被奖励一万积分，现在连保命都成问题了。”
“保命应该不难，毕竟他抢到了源石，又将此事上禀宗门，只要咱们重新夺回来，他还是有功劳的。”
队伍里的至圣悄然低语，目光时不时望向身后。
他们在等人。
等宗内唯一的一个三重境巅峰至圣降临，只要那位赶过来，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拿到源石。
到时候，众人都将有大功劳。
源石的价值……比那些身份令牌高太多了。
哪怕是三重境后期至圣，也大多对此一无所知，他们能知道源石的秘密，还是宗门高层亲自下令，才知道些许，但也因此被设下真灵禁制，不允许他们泄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