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得天地所钟,常居之地必生灵异。
灵鹿之属常居地所能滋生灵花异草。
正是廖爷注意到灵鹿青焰的奇异后才更谨慎再谨慎,好好护其形迹,可以说灵鹿青焰几乎没在村里乡亲面前显现过,连铁鸡儿捕食都是远飞深山,吃饱了才回来。
小青焰可是难得的灵兽啊,江湖正邪难辨,人心鬼蜮,防不胜防啊,正好麻子拜的师父修行了得,能护得住青焰。
灵鹿青焰乃水鹿所属,喜水亲水,守着小清河的小青焰被廖爷保护得好,白天在廖爷家里玩耍,晚上休憩时只在村畔十里河段里藏身,日久生异,体内灵息不停地散溢使得这十里小清河中滋生不少药性不错的水生药草,连青焰常卧睡的藕莲田出产的藕根都比别的地方香甜呢。
不少水草异花都被青焰吞吃了,只有少数味道不好吃的才被它口衔拿给廖爷。
那金丝月鳝本就是条肥硕的贪嘴货,在淤泥中钻来钻去,撞运吞食不少药性不错的水草藕根,才几年工夫便吃得猛长个头,超众的体格令它雄心万丈,往日惧怕的鲤鱼草鱼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的口腹之货而已。
。。。
秋忙时节,村里的乡亲们都忙呢,忙着将收获的粮谷晾晒入仓,忙着修垄晾秸秆,清闲的人寥寥无几。
秋日的小清河里鱼虾肥美,螃蟹也肥得流油黄,清闲无事的刘老先生约麻子一同去垂钓,垂钓可是一桩雅事,王小胖跟在后面打杂,廖爷知道后也跟来凑热闹,他可是老钓手。
于是乎河边出现一处场景,一个胖小伙儿与一头赤狐不住抛玩口衔枚石子儿玩得起劲儿,一头牛犊大的大狗安静蹲坐在河边凝望河水故作沉思状,实则眼珠子来回追着飞来飞去的石子溜溜转。
踏浪性子跳脱,能忍住不动身子已算是麻子近日不吝调教之功。
一块洁净河石上蹲有一件泥炭小炉烧得正旺,炭火上蹲着一只圆肚茶壶,茶壶的小壶嘴正咕噜噜冒着热气,两老一少安然坐于河畔巨石,手持黄竹鱼竿,目光紧紧盯着浮漂,三人都头顶一只破草帽,尤其是廖爷和麻子嘴里嚼着微甜的茅草根儿,仪态惬意,俨然是老钓家。
三位钓者持竿垂钓之余还不忘,探手品茶香,嘴边拉家常。
茶是竹叶茶,采自陇西郡绿城书院后山竹林嫩叶,炒法学自管书院膳堂的老焦头。
竹的清香,有股竹沥的清甜,好茶,好茶。
所谓的家常便是廖爷吹嘘年轻时曾钓中过大鱼,八十斤重的巨鱼,光溜鱼就花了半天,当然不是在这条小清河,而是一片大湖泽。
论吹嘘刘老先生当仁不让,即言曾在赤水河钓中一条大青鱼,小百斤的螺蛳青,浑身青灰,那鱼鳞能有巴掌大,个头跟一头小牛犊般大小,当然拉上岸时还借了他手之手,毕竟鱼太大,一个人拉不动啊。
麻子不才也加入其中,等二老吹嘘完自己年轻时钓鱼的高光,轻描淡写地自言至今虽无钓中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巨鱼,但曾在陇西郡的陇川县一处天坑中钓到一头剑灵幻化的乌鳢,不足两尺长的小鱼而已。
小书生的“谦虚”惹来两位老人的红眼即鄙视。
一柄灵剑呐!
久闻其名还没见过真货呢。
即使脑子再昏聩也晓得一柄灵剑的珍稀。
号称天下剑门魁首的青城剑门其门中所藏灵剑才几柄?
一巴掌之数?
可能吧?
能在江湖上叫出名字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国之镇国神剑夔龙剑,传言其剑灵便是一头夔龙的龙魂,二百年不显世了。
几十年来江湖上鲜有灵剑的传说了,实在是太罕见了。
此刻,廖爷是这么近听说一柄灵剑的新鲜事。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麻子此刻气海中有灵宝螭吻枪,灵剑赤虎,灵铠十虎,绝品神兵碎星河,灵印金蛤蟆该有多瞠目。
他若是知道住在南屏山口的何老爷子是个“轻易”能手搓出一件灵宝的“神匠”的话,大牙估计会惊掉。
若是再知道东海豪族李家委托何老爷子“手搓”两件灵宝作镇族至宝该如何惊色?
不得不说东海李家人的嘴巴真严啊,除了该知道此事的,其余人一概不知李家宝库里多了两件镇族至宝。
麻子又不能显摆自己所藏,见气氛略凝重,略过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只得转而找话题轻松愉快些。
“廖爷只知村尾的王老头儿呢,几日来怎不见他身影啊?”
“老王?哼,早埋土了。”
廖爷猛提鱼竿,凸(艹皿艹 )。
脱钩了!
“刚才是条大鱼啊,这么硬的鱼钩给捋直了。”廖爷试图大言不惭。
“啊?去世了?咋回事?”麻子惊然。
“跟人进山猎兽,其实是偷偷探墓,被墓中镇墓兽惊了两魄,侥幸保住狗命从山里跑了回来,喊他去探墓的一个不剩都折在里面了。那老王冬天里突然耍疯,疯言疯语地跳进小清河,河冰脆薄,呛了水,又被水草缠住脖子,人没了。村里王家人不信,硬说是小清河里有水鬼索命,还托人请来一个假道人给河边作法事呢。e=(′o`*)))唉,可惜那老货了,他还欠我三银豆儿没还呢。”
重新换好鱼钩,挂好饵,抛竿儿的廖爷嘴里不停絮叨,语气不耐。
廖大夫为人“正派”与那猥琐好色的老鳏汉王老头尿不到一壶,平日里往来极少。
到底是村里“首富”啊,廖爷钓鱼用的黄铜钩,黄铜啊,真壕气。
不像自己用的铁丝弯的鱼钩,而刘老先生垂钓重意境不重鱼获,用的是葛针刺。
正当麻子再细问廖爷关于老王头的事儿时,只听见咻地一声,廖大夫刚抛进河里的浮漂唰地没影了,廖爷反应极快也差些被揪个趔趄。
“中鱼了,是条大货!”
廖爷紧闭嘴巴,眉眼间的笑意快溢出了。
方才是吹牛,没成想成真了。
顾不得与刘老先生打嘴官司,廖爷神情紧张地缓缓摆动鱼竿,慢慢与水中大货角力,消耗它的气力。
麻子在旁也看得紧张不已,实在是忍不住散发感知,看看那水中大货到底有多大。
还没来得及散发感知的麻子突然听到身旁的狗子猛地俯低轻吼,那表情凝重无比。
水能遮蔽气息,若不知那金丝月鳝贪嘴咬中鱼钩时剧痛下猛地拉扯下甩出几丝鲜血,鲜血的气味引起了狗子的警惕,踏浪还在眼羡那赤狐的欢乐呢。
麻子忍住呵斥狗子的“捣乱”,散发感知,感知水中大货。
“嚯嚯,好大一条金丝月鳝,个头跟水蟒似的。”
“廖爷,能引得狗子惊叫,看来水中的大货不一般,要不。”麻子没说破中鱼的是何种鱼,只是提醒了廖爷。
“废话,当然不一般了,没看老夫都用力在拉扯吗?”
廖爷神情紧张地时而松力时而收力,深怕那黄铜鱼钩不堪那水中大货的蹂躏,闹得脱了钩,跑了大货好不得遗憾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