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秦玲玲凭借着这一身武艺,在那些豪门子弟面前都从未吃过亏,更何况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地摊货气息的小子。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肖晨被她这一脚踢飞,狼狈地倒在地上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快意。
可就在秦玲玲那尖锐的鞋尖即将触及肖晨衣衫的刹那,她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如被冰封一般凝固住了。
她只觉自己的脚仿佛狠狠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那坚硬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
原本在丹田处汹涌澎湃、如脱缰野马般的内劲,此刻竟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右腿传来一股强大的反震力,这股力量顺着她的腿部迅速蔓延至全身,震得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
“怎么可能!”秦玲玲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肖晨,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我一脚能踢爆两个实心沙袋啊!那些沙袋可都是用最结实的帆布做的,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沙子,我这一脚下去,它们瞬间就会炸开,可现在……怎么会这样!”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肖晨无奈地摇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缓缓开口道:“一个女的,却偏要修炼刚猛武学,又没有适合的内劲功法匹配,长此以往,你怕是要英年早逝了。刚猛武学本就对身体负荷极大,若没有与之匹配的柔和功法调和,体内气血就会紊乱,经脉也会受损。你年纪轻轻,若不及时调整,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他随意地挥动手臂,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一道气浪骤然涌出,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朝着秦玲玲扑去。
秦玲玲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好在肖晨控制了力道,她只是重重地一屁股跌坐在波斯地毯上。
那柔软的地毯虽然减轻了一些冲击力,但她还是感觉屁股一阵生疼,狼狈不堪。
“好强!如此年轻,怎么可能!”秦放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握着拐杖的手差点松开,那拐杖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惊。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江湖上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高手。
这一手隔空发力的本事,怕是得有龙血境的实力了!龙血境,那可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无一不是一方豪杰。
看着孙女狼狈的模样,老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庆幸肖晨没有下重手,但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秦玲玲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从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时被人如此轻易地打倒在地。
她涨红着脸,眼中满是愤怒和屈辱,刚要冲上前去和肖晨理论,却见爷爷已经抢在她前面,对着肖晨深深鞠了一躬。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莽撞了。”秦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态度十分诚恳。
“阿玲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不懂事,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旋即,他转头瞪了孙女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严厉:“阿玲,赶快向这位先生道歉!先生实力高深莫测,你今日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是你的福气,还不快道歉!”
“爷爷!”秦玲玲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这略显压抑的空间。
她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你怎么能向这个乡巴佬道歉?你是什么身份啊,在咱们古城,连那些政府领导见你都要客客气气的,点头哈腰的,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怎么能对这么个浑身散发着穷酸气的人低头!”她满脸的不甘与愤懑,双手紧紧握拳,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给我闭嘴!”秦放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和恐惧。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瞥了眼肖晨冷冽的神色,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利刃,让他不寒而栗。
他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位可是能施展龙血境实力的强者,得罪了这样的人,他们一家人怕是都要万劫不复!人家明显已经手下留情了,若秦玲玲还要继续不知好歹地招惹,对方可未必会再次心慈手软,到时候他们整个家族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玲玲看着爷爷近乎发狂的眼神,心中虽满是不情愿,但也不敢再违抗。
她咬着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泛白,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那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不甘。
肖晨眼神冰冷如霜,仿佛两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冷冷地盯着秦玲玲,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有下次,我不会给你活着的权力。”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扩散开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秦玲玲紧紧包围。
秦玲玲只感觉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后背的雪纺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肖晨一眼,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秦放见肖晨似乎无意再追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赔笑道:“谢谢这位先生高抬贵手,以后我一定多多管教孙女儿,绝对不会再让她这么不懂事,冲撞了先生。”
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却也透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与讨好。
肖晨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却听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先生,请等一下。”
那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期待。
他眉头微皱,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冷地问道:“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