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回到屋里,点上炭火,却怎么也暖不热心窝。他翻来覆去,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指尖都烫出泡来。
“易中海到底在搞啥?要是单他自己,我懒得管,可要是和小娄搅一块……”想到这,他猛地把烟头掐灭,手背青筋暴起。
第二天,院子里正忙着挂红绸,易中海从外头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脸色冷冷的,步子匆匆,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何雨柱站在一边,眼神盯得死紧,心口砰砰直跳。
“这老东西,肯定有事!”他心里咬牙,眉头拧得死紧。
等易中海回屋,把门关上,雨柱才长长吐了口气,可心里的疑云却更重了。他心里盘算着:“老太太那边是一个突破口,可要是真扯到易中海,我还得另想办法。”
正琢磨着,秦淮如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篮子青菜。她看见雨柱直勾勾地盯着易中海的屋子,不由得皱眉:“雨柱,你又在瞎琢磨啥?整天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何雨柱被她吓了一跳,忙挤出笑:“没……没啥,就看他拿回来点啥。”
秦淮如斜着眼看他,轻声冷笑:“少糊弄我。你是不是怀疑易中海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心口,雨柱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心里乱得要命,心想这女人咋啥都能瞧出来。
秦淮如看他不答,只叹口气,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凑近低声说:“雨柱,我劝你一句,易中海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真怀疑他啥,别急着动手。小娄那边的事还没搞清楚,你再惹上他,可就麻烦大了。”
何雨柱心头一震,心里更乱了。他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心里却翻腾得厉害。
夜里,他一个人坐在屋里,炭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可心里却凉得很。他盯着桌上的柿核,心思一圈一圈地转。
“小娄频繁出门,易中海也在搞小动作,这俩人要真扯上……我该咋办?是直接捅破?还是先忍着,等老太太出面?可要是拖下去,会不会真出啥大乱子?”
他心里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边是冲动,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质问;一边是理智,提醒他一步走错,就可能把自己和院子里的人全搭进去。
“唉……”他把脸埋在手里,声音闷闷的,“这心里头的嘀咕,真要逼死人啊。”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大茂。按理说,许大茂嘴碎,但在院子里打听事儿最灵光,耳朵尖,眼睛也毒。只要能套出几句话,他就能把线索给捋出来。于是,傍晚时分,雨柱提了一袋子花生和点酒,走到许大茂的屋门口。
“咚咚咚。”
“谁啊?”里头传来许大茂有点慵懒的声音。
“我,雨柱。”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探出半个头,见是他,立马笑了:“哎呦,雨柱,你这是给我送点啥好东西啊?快进来,快进来。”
屋子里暖烘烘的,炭火烧得正旺。许大茂赶紧把雨柱让到炕上,又找了两个大碗出来,把酒倒上。
“来来来,天这么冷,咱们爷们喝两口,暖暖身子。”
雨柱笑了笑,把花生推过去:“光喝不行,得有点下酒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慢慢热起来。雨柱心里想着事,可脸上却硬撑着闲聊:“大茂,你最近可还挺清闲啊?我看你也没啥事,总在院里转悠。”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还用说,我这人就喜欢看热闹,院里有啥动静,我一准能瞧见。”
雨柱心里一动,暗想机会来了。他装作无意,压低声音:“你说啊,最近易中海是不是有点怪?总见他提着东西进出,神神秘秘的。”
话音一落,许大茂手里的酒碗顿了顿,眼皮微微一挑,可脸上随即挤出笑来:“嗨,他那人不就那样吗?平时就神神叨叨的,你管他呢。咱喝咱的酒,别操那份闲心。”
何雨柱心里一沉,酒碗端在手里,却没往嘴里送。许大茂这态度,明显是躲着不想说。他不是没听见自己话里的意思,而是装糊涂。
“这家伙……”雨柱心里犯嘀咕,“他平时最爱嚼舌根,怎么今天一句都不肯多说?难不成,他知道啥,却不敢说?”
想到这,雨柱心口堵得慌,笑容也挂不住。他假装咳嗽两声,把话题岔开:“你说得也对,咱爷们喝酒,别扯那些烦心的。”
许大茂见他不再追问,才长长舒了口气,忙夹起几粒花生送到嘴里,装出一副轻松样:“就是,院里人嘛,管好自己就行。别人那点破事儿,咱可别掺和。”
听到这句话,雨柱心里彻底明白了——许大茂根本不想帮他,甚至可能是怕惹麻烦,故意把话封死。他心里有些凉意,也带着几分恼火:自己带了酒带了花生,费这么大劲,结果这人一句有用的都不肯吐。
可面上,他还是陪着笑,硬把这顿酒喝完。等他起身告辞时,许大茂满脸堆笑:“哎呀,下回再来啊,咱哥俩多喝点。”
走出屋子,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眼睛直酸。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鞭炮声,红光映得雪地一片通亮。雨柱踩着雪,心里却是冰凉的。
“许大茂这是明摆着不想帮我。他怕得罪人?还是说,他和易中海也有点什么勾当?”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心里更不是滋味。烦躁得直想点烟,可摸摸口袋,烟袋早在屋里忘了带。他只能揣着手,慢慢往自家屋里走,脚步沉得像灌了铅。
回到屋子,他一屁股坐在炕边,盯着炭火,心里直打转。
“老太太那边得靠,可现在许大茂撇清,我是不是孤立无援了?要真让我一个人去对付易中海……那老东西心思多得很,我能斗得过他吗?”
想到这,他心口发凉,脑袋也发涨。可越是这样,他越不甘心。
“许大茂怕了,他不敢插手。可我不能退,我要是退了,小娄那边的事永远搞不清楚。老太太要是再拖下去,我就得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