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摸枯叶,低声叹气:“得一步步来……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之前的计划全泡汤。” 手心的汗水渗进枯叶之间,冰冷而沉重,但何雨柱的心里却像火在烧,紧绷得连脊背都直了。
然而,何雨柱的心思却不在眼前的热闹上。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那张贴在门口已经泛白的旧对联,字迹早已模糊不清,风吹日晒下更显得破破烂烂。过年了,若门上不换新联子,总归让人觉得寒酸。可院里各家各户,倒真没有谁能写得出一副像样的毛笔字。往年都是他拿了几张红纸,随手写几句应景的话,敷衍过去。今年他却想来点不同,不只是糊弄过去,而是要写出一副大气又吉祥的对联,好叫院子里的大伙眼前一亮。
“雨柱,你还在那儿发呆呢?”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秦淮茹,她手里抱着一盆刚洗好的白菜,头发上沾了点细碎的水珠,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啊,没事。”何雨柱回过神来,伸手掐灭了烟头,“我在琢磨,今年的对联该写点啥。”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用心啊。可你一个人能写得过来吗?大伙儿都等着看呢。”
“写得过来,没问题。”何雨柱嘴角带着一丝倔强,“这事,我还就要拿出点本事来。过年了,咱院里可不能寒碜。”
院里几个小孩听见了,立刻凑过来嚷嚷着:“雨柱叔叔,你写大字给我们看吧!你不是会写龙啊凤的嘛?画点在上面,好看!”
“去去去,你们哪懂什么。”何雨柱摆摆手,心里却忍不住笑意。他从小就有点手艺,会写几个大字,还能画些简单的花鸟龙凤。孩子们眼里那叫神通广大,但他自己清楚,若真论起书法,还差得远。可这一刻,他心底却生出一股难得的冲劲。
午饭前,何雨柱把桌子搬到院子正中,又拿出一叠红纸和一管毛笔。风很冷,吹得墨汁有点凝,但院子里的氛围却越发热闹。人们不约而同围了过来,有的端着茶碗,有的提着菜篮,全都伸长了脖子看。
“雨柱啊,今年打算写点啥?别又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那套老词儿啊。”刘海中笑着调侃。
“哼,你懂个啥。”何雨柱把毛笔蘸满墨汁,神色凝重,“今年得写得气派,写得让人一看就知道咱院子里人心齐,日子旺!”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暗期待。只见他提笔落下,笔锋有力,龙飞凤舞般在红纸上游走。第一行写道:“春到人间百花艳”;紧接着第二行:“福临小院万事兴”。
一时之间,院子里鸦雀无声,大家屏息看着那墨迹在红纸上渐渐晕开,显得格外喜气。等他写完,提笔收尾,所有人才“哇”地一声响起掌声。
“好,好!这字写得真有气势!”有老人赞叹道,“尤其这‘福临小院’几个字,写得就像活了一样。”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忍不住轻声说:“雨柱,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
“呵,这些年闲不住,自己摸索着写。”何雨柱笑了笑,心里却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往年总觉得这院子里谁都能说他几句,嫌他这嫌他那,但此刻,所有人都看着他,眼中带着赞许和敬重。
孩子们兴奋得直跳:“雨柱叔叔,再写一副,再写一副!”
“行!”何雨柱豪气顿生,重新铺开红纸。这一次,他写的是:“和顺一门添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横批一挥而就,写下“吉祥如意”。
院子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连一向嘴毒的贾张氏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字写得……比以前强多了。”
“瞧见没!”刘海中笑道,“这下我们院子可不比别人差,走出去都能抖一抖!”
何雨柱心里那股得意之情翻涌,却还是故作镇定,把写好的对联交给孩子们去贴。孩子们兴冲冲地踩着凳子,把一副副鲜红的对联贴到门框上。很快,整个院子焕然一新,红艳艳的一片,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随着对联一副副贴上去,院里的气氛被推向高潮。有人吆喝着去煮饺子,有人提着酒往桌子上摆,孩子们追着互相抢糖果,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何雨柱站在院中央,望着那一片红艳,心中一股久违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忽然觉得,这个年,不光是换了对联,更像是给整个院子换了一副新的气象。
“雨柱。”秦淮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你刚才写字的时候,那模样……真有点像个先生。”
何雨柱听了,心口热腾腾的,脸上却装作不以为然,咧嘴笑道:“甭拿我开玩笑,我可不是先生,我就是咱院里一口锅一把勺的厨子。只是写几个字罢了。”
秦淮茹望着他,眼里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光彩。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雨柱啊,既然你会写,干脆再给每家都写一副吧?过年嘛,大家都讨个吉利。”
话音一落,满院子的人齐声附和,连孩子们也围着他叫喊:“写!写!”
何雨柱看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心头一震,随即豪爽地一挥手:“行!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今天我就不光写,还要给每家写得独一份,保准没人跟别人重复!”
这一句话,顿时把院里的人都给点燃了,热烈的笑声、掌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墨香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红纸一张张摊开,何雨柱手起笔落,神采飞扬。院里的欢声笑语不断,空气里混合着炊烟、酒香和新墨的气味,热闹而温暖。
娄小娥。
她人呢?
雨柱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他记得这几天,好像经常没见到她。往年到了年关,她最是爱在人前凑热闹,和几个嫂子们围在一起聊衣裳、聊过年摆设,声音脆亮,像一串银铃。可这几日,她总是早早出门,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连说话都少了几分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