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盘坐于新生黑洞的奇点核心，四周是连光都无法逃脱的绝对黑暗。
但这极致的黑暗落在他........眼中，却如同温暖的巢穴。他能清晰感知到构成这个黑洞的每一条引力弦，每一缕时空曲率。
“纯度尚可。”他轻声评价，如同品鉴一杯新酿。
寂灭劫心悠然转动，不再似以往那般饥渴狂暴，反而带着某种韵律。
周身毛孔舒张，却不是吞噬，而是与整个黑洞的呼吸逐渐同步。他的意识沿着引力波扩散，与这黑洞融为一体。
这一刻，他即是黑洞，黑洞即是他。
随着共鸣加深，黑洞亿万年来吞噬积累的能量与物质，如同解冻的冰河，开始缓缓流淌，自发地汇入他的体内。
这不是掠夺，而是臣服，是低位阶存在对高位阶本质的自然归附。
在这水到渠成的灌注下，张凡体内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瓶颈，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没有惊天动地的冲击，一切都在寂静中完成蜕变。
他的道基愈发深邃，原本璀璨的法则道纹，此刻内敛如未经雕琢的混沌原石，朴实无华，却蕴含着开天辟地般的力量。
对“吞噬”与“引力”的领悟，也跨越了技术的层面，触摸到了其作为宇宙基石的“道”之本源。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黑洞本源与他完美交融，张凡缓缓睁眼。
意念微动，身处的黑洞如同温顺的宠物，开始向内坍缩，最终化作一枚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珠子，落入他掌心。
把玩着这枚黑洞核心，他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足以碾碎星辰的力量。
“味道醇厚，后劲绵长，可作日常资粮。”
他并未满足。
目光投向宇宙更深邃的黑暗，那里，有更古老、更庞大的黑洞，如同潜伏的巨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该去尝尝那些陈年佳酿了。”
一步迈出，身影已从这片重归虚无的星域消失。
张凡的身影在星空间连续闪烁，每一次现身都精准停留在一处黑洞视界之外。他并不进入，只是凌空而立，掌心对着那吞噬万物的黑暗深渊。
“来。”
轻吐一字，言出法随。
那些存在了亿万年的古老黑洞，竟如同被无形之力扼住核心，剧烈震颤起来。磅礴的黑洞本源被强行抽取，化作一道道黑色洪流跨越虚空，源源不断汇入张凡体内。
他闭目悬立，如同星空神只，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朝贡。周身气息在平稳中不断攀升，对引力与吞噬的掌控越发精妙入微。
当最后一道本源洪流没入体内，张凡缓缓睁眼，眸中星河流转。他随手将提炼出的杂质捏成一团，抛向远方，那团能量瞬间坍缩成一个小型黑洞，旋即又被他一念抚平。
“量足，可惜质杂。”他微微摇头，对这些普通黑洞失去了兴趣。目光转向宇宙最深处那几个散发着奇异波动的特殊天体，那里或许藏着更极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