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灵慢慢地朝着启月走过去，微微附身，那双白得没有血色的手发了紫，轻捏起了启月的下颌：“本神的好徒儿啊……”
启月浑身僵硬站在那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佛灵的手指滑过启月的红唇，冷冰冰的，她唇上，却始终是一抹阴诡浅笑：“一千年了，有没有经常想起我来？”
姑娘的身体忽然倾过来，眼眸下垂看向启月，笑着问她：“还疼吗？”
当初启月硬生生从应龙蜕变成水虺，这犹如切骨换肤之痛，撕心裂肺，启月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启月的身体软下去，直直地朝着佛灵跪了下去，浑身是难以遏制的颤抖，死死咬着的牙，眼中的恨意浓厚，手却不敢伸出。
看着启月突然这么怂，佛灵满意地浅笑，于昏淡的光影里，慢慢转过身去，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发拖到了脚跟。
“我的好徒儿。”
“真是没有想到，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境地，忍了千年，终于忍不住这一份野心，你放心，本神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送你上路！”
佛灵的身影站定，那诡异森冷的冷气，随风而来。
“背主忘德的贱骨头！”
红鸾低低地笑着，不屑又嘲讽，那双好看的凤眸微微上挑，便是无限意气：“血阴山下的那些脏东西，都是你弄出来的吧？”
“可惜了，没能如你所愿，反倒是激起了主上体内的两重封印，发生了异变。”
“恐怕那个时候，你还以为，能够阻止主上归来吧。”
“更可惜，你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出，主上原是祖神之女。”
红鸾就像看一只蝼蚁一般，审视着这个如今在她脚下匍匐的启月，如恶魔一样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意图伤祖神之女，启月，你完了！”
带着暗红色神力的手掌，以不可阻挡之力，在启月惊惧的神色之中，毫无怜悯地伸入她的胸腔之内，红鸾面无表情地直接掏出了那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
如此血腥，如此狠厉，如此残忍！
饶是启月也被震骇到，更遑论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的神袛。
启月虽然被红鸾挖去了心，但还不足以致死，只是修为已经开始溃散了。
佛灵向前走了几步，又半侧过身来，半眯着眼和蔼微笑着看向启月：“灼华，你司掌刑法，如此孽障，便由你来处置吧。”
原本启月算得上是佛灵的徒弟，该是她亲自来处罚的，但现在佛灵随手就将启月丢给了灼华，这才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主上，主上饶命，启月知错了，求主上网开一面！”启月神色终于有了惊恐，她往后不断地退着，竟有种在那个灼华邪佞的眼神中看到了魔鬼的感觉。
当初她那般对待云端和红鸾，如今灼华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想到此处，启月更加惊惧了些，有种下一刻就是死亡降临的预感！
而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被掐住了下颌。
而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此刻，灼华的目光冷漠到没有一丝怜悯同情，只有杀意，明明是那样赏心悦目的美，却有着一颗如铁石般的心：“别嚎了，主上不会开恩，少夷也不会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