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琳注意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全场焦点，头疼地皱起眉头。
连打几次，都没打到，潘琳放弃了，她不想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虽然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但是及时止损，丢人也不会丢得太狠，至少还能保留一点颜面。
在外人面前（本班以外）自暴自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夏铭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见她放弃了，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头上，夏铭笑容微僵，俊秀的眉轻轻一皱，转身看去，发现了弹落到后桌的纸团。
这是由普普通通的作业本纸，揉成的纸团，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夏铭环视四周，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王八蛋砸的。
他的视线落在后桌的男生身上，只见他神色慌张，惊呼一声，“不是我！”
坐在他身后的男生，对上他凶神恶煞地眼睛，吓得脸都白了，举起手疯狂摇头以证清白。
“……”
夏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没说是他啊？
距离这么近砸他，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很显然，眼前这个胆小鬼，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夏铭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语气平淡：“没说是你。”
男生松了一口气，心脏砰砰跳的很快，待夏铭挪开视线后，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他脸上。
夏铭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是男生看了，也会脸红心跳的美丽。
他的脾气倘若不那么喜怒无常，他一定会和他交朋友。
可惜了……现在的夏铭，让人心生畏惧，他不敢。
所有被夏铭目光扫过的人，都被吓得打哆嗦，纷纷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不过，也有不害怕的。
不敢看他的人太多了，不怕他的人，就显得很突出了。
夏铭着重观察那几个不怕他的人，不管他盯多久，他们都没什么反应。
无悲无喜，无所畏惧。
没有证据，夏铭没法确定，是不是他们砸的。
潘琳过去捡，掉在地上笔袋，有人提前帮她捡了。
“谢谢。”潘琳道谢。
女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没事。”
潘琳看着她饱含同情的眼神，心情颇为复杂，她真的不需要同情。
天杀的夏铭，怎么不来个法海收了他呢？
潘琳心下吐槽，缓缓走下去，回到自己座位上。
黎北晔紧皱的眉头，再她过来时舒展开了，起身离开座位，朝她那儿走去。
潘琳拿出笔和垫板，检查了下笔有没有坏。
坏了，她就让夏铭以命抵偿。
好在，她没倒霉到那份上，上天垂怜，可喜可贺。
“他怎么回事？”
黎北晔无视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走到潘琳桌前，见她在检查笔，关心地问。
潘琳看到他，心下诧异，面上不显，“没。”
“没？”黎北晔声调微扬，努力抑制住心底的不悦，拧眉说：“他一直这样欺负你吗？”
“……”潘琳默不作声，放下笔，心道：说了又能怎样？
见她不说话，黎北晔无奈地叹气，“他欺负你，可以和老师说，老师会管的。”
“……”
潘琳沉默不语，说了老师会告诉家人。
她妈知道，又得说她。
她连她哥都不敢说，怕她哥把事情闹得太大。
“下面那个男同学，赶紧回座位坐好。”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的监考老师，高声提醒。
教室一片安静，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好奇地望过去。
没找到砸纸团的人的夏铭也不例外，见到那男生站在潘琳桌前，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那人是在骚扰潘琳？
听到这话，黎北晔一愣，转身看过去。
监考老师甲敲了敲桌，继续说：“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回座位去。”
黎北晔微微皱眉，和潘琳说了声，先回去了。
潘琳没什么反应，心中蓦地松了一口气。
黎北晔对她会不会太关心了？
潘琳满腹疑惑，垂下青色的眼睫，盯着桌上的蓝色塑料垫板出神。
“到齐了。”监考老师乙数完人数，说了一声。
监考老师甲颔首，说着考试要求：“带了书籍、资料、手机的同学，请交到讲桌上。考试期间使用电子产品的同学，一经发现全部没收。”
“违反考试纪律，该科考试成绩按0分处理，作弊抄袭会全校通报……”
所有带了书和资料的人，都上去交了。
夏铭就坐在第一排，距离讲桌很近，手一伸就交上去了。
监考老师乙在整理，学生交上来的东西，看着夏铭交那本《ThinkingInJava》，惊讶地多看了他几眼。
夏铭不明所以，心情不大好的他，直接瞪回去。
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啊?
忽然被瞪的老师：“……”瞅你咋滴？就瞅你，瞅死你。
两人开始漫长地你瞪我，我瞪你的幼稚游戏，直到距离考试，还有五分钟，需要发试卷。监考老师甲喊了监考老师乙好几声，没人应，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如梦初醒。
监考老师甲看着他那奇怪的反应，顺着他视线看去，没发现什么可看的，疑惑地问：“你干嘛？想什么想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不回答。这一份，你拿去右边发。”
“没什么。”监考老师乙接过，没意见。
见夏铭早就不看这边了，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和一个学生，玩瞪眼游戏，有些好笑。
这小子真是鬼机灵，老于看过去，他就不看了。
老于叫他，他不回答，他肯定以为他魔怔了。
这小子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让他想，他又想不起来，要发试卷，监考老师乙很快就没纠结了。
监考老师甲：“先把姓名、班级、学号写上，开考铃声响起后才能答题，不要急着写，时间够用。”
夏铭写完名字放下笔，快速浏览了一下题目，心中有了数。
不难，Soeasy。
光线忽然变暗了，夏铭偏头看去，见是瞪自己的奇怪老师，微微皱眉，用另一张卷子将自己的名字盖住。
监考老师乙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由地勾起唇角。
他早就看到了，他的名字：夏铭。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
脑中灵光一闪，监考老师乙恍若雷劈，似乎是初一那个风云人物——夏铭。
监考老师乙不禁一怔，他傻了才没想起来，夏铭的标志性外貌特征，就是黄毛呀，这么明显他都没看出来。
他真傻……
也是……除了他，还有谁敢瞪老师？
答题铃声一响，所有人动笔答题。
夏铭也没空理他了，他看任他看，反正他又不会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