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兆康作为市委书记,当着李儒隆的面,将话说到这份上,已经非常过分了,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儒隆非常精明,不但装聋作哑,说话更是滴水不漏。无论胡兆康怎么暗示,他都不接茬,无奈之下,只得将话点破。
谁知李儒隆听到这话之后,并未和他叫板,而是冲吕大海发飙。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李儒隆依然不放过吕大海,沉声追问。
吕大海心中郁闷不已,急声说:“李书记,您是渭州政法系统一把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吕大海不是傻子,这事本和他无关,没必要将自己搭进去。
“吕局长,这是你说的,别忘了。”
李儒隆一脸阴沉的说。
吕大海听到这话,连连点头称是。
胡兆康对于李儒隆的表现很不感冒,沉声问:“李书记,对于这事,你究竟是什么态度?”
“请你明白无误的说出来,我可没空在这猜谜语。”
锣鼓听音,听话听声。
胡兆康见李儒隆的话不对劲,不再和他客套,直接出声发问。
李儒隆抬眼看过去,沉声说:“书记,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否则,便不会让公安部门重新查办这起案件了。”
胡兆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李书记,你初来乍到,就与市主要领导对着干,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这事发生在半年前,和你毫无关系。我劝你,最好不要掺和你进来,免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兆康这话看似在劝说李儒隆,实则威胁意味十足。
李儒隆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针锋相对:“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
胡兆康听到这话,误以为事情有转机了,急声说:“什么事,李书记请说!”
李儒隆微微坐直身体,抬眼看过去,沉声问:“书记,请问,你为何一再阻止公安部门重新启动对梅主任被伤害案的调查?这起案件和你有什么关系?”
胡兆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和梅主任被伤害案有关?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胡兆康一连用了三个问话,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李儒隆见状,不动声色的说:“书记,我也觉得,这事和你无关。”
“梅主任当时是渭州市长,当街被人打断腿。你作为市委书记,怎么会与这事扯上关系呢?”
李儒隆虽口中说胡兆康与这事无关,但听上去就是在含沙射影。
胡兆康心中愤怒不已,但却无法发作,心中暗想:“他妈的,姓李的话语太犀利,老子得多留个心,别让他将我绕进去。”
从李儒隆的表现中,胡兆康深刻意识到,想要让他在这事上妥协,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再与之“商量”了。
想到这,胡兆康不动声色的问:“李书记,听说,你和凌市长曾经一起工作过,有这事吧?”
胡兆康突然问及凌志远,一般人绝搞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李儒隆却心知肚明。
胡书.记在暗示,这事是凌志远让他办的。
面对胡兆康带着挑衅意味的问话,李儒隆丝毫不怂,沉声应对:“书记,你的消息真灵通!”
“我和凌市长确实在一起共事过,而且不止一个地方。”
“不知我这么回答,您是否满意?”
胡兆康虽是市委书记,但作为市长凌志远的铁杆,李儒隆丝毫不怕得罪他,回答的干净利索。
“行,李书记,看来我小觑你了。”
胡兆康一脸阴沉的说,“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李儒隆站起身来,冷声道:“胡书.记,你这话里带有极大的威胁意味,您作为一把手,这么做只怕不合适吧?”
“我就这么说了,你能怎么着?”胡兆康一脸张扬道。
李儒隆看着胡兆康一脸张扬的脸色,非但不怒,反倒暗喜,沉声说:“胡书.记,既然如此,我也表明自己的态度,梅主任被伤害案,不管涉及谁,无论他有多大能耐,我也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你如果不信,那我们就照你刚才说的办,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儒隆说完,便不再搭理他,快步出门而去。
胡兆康满脸怒色,沉声喝道:“年轻人少狂妄,对你没好处。”
“不狂妄,还叫年轻人吗?”李儒隆转过头,扬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