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楚雪依什么？
阿瑶的脑子里回荡着这个问题，但后边那句话，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让阿瑶感觉自己十分痛苦。
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的感觉，实在太熬人了。
似乎，0000如果是一个真人，那么他此刻看着自己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阿瑶一遍一遍的重复的回忆，但每一次都没办法想清楚那句话的后半段到是什么，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韩慎从来就没有说过那句话，那句话只是因为自己一厢情愿，而产生了某种记忆错觉？
“到底是什么啊？”
阿瑶呢喃出了声音。
这让0000倍感紧张。
“你在想什么？你发现了什么？不，你应该在考虑那间老房子的事儿，想想那间房子的样子……”
0000似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所以他立刻试图引导阿瑶的思绪重新回到那间老房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阿瑶恰恰就是因为他的引导，而想起了韩慎与她发生的那段对话。
0000并不知道，原来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在那间老房子里。
不过0000的话语，确实让阿瑶迷茫的想起了那间老房子的陈设，旧茶几上，摆放着几个空啤酒瓶，似乎，她们刚刚结束了某个组织内的小聚会，气氛本来十分融洽。
韩慎身影再次浮现。
他手里攥着一只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小口，然后将酒瓶放在了茶几上。
“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欣赏她。”
莫名的，阿瑶感觉自己的心脏疼了一下。
因为这段记忆中，韩慎口中的那个她正是楚雪依，后边的事情，阿瑶不太想回忆，因为回忆中居然伴随着剧烈的情感波动。
原来，我曾经喜欢韩慎吗？
阿瑶吃力地摇了摇头，好像想否认这段记忆带来的痛苦。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失去了记忆，为什么想起这段过往，还是会如此的心痛。
但她越是不愿意想，就越陷入其中。
“思瑶，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记住，无论初雪依将来做了什么，都别阻止她……”
什么？
我想要追问的难道就是这样一句话？
阿瑶有些歇斯底里，只不过她的身子没什么力气，不足以让她激烈的翻动身子。
“我会对一切负责到底，记得，如果将来遇到危险，记得还有我在。”
阿瑶有些头疼。
因为她感觉自己没有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韩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让自己体验到失恋的感觉，还有什么用？
韩慎……
负责到底……
“你拿什么负责？”
0000有些困惑的看着阿瑶，他不明白阿瑶在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被困在了某些不太好的记忆当中，我觉得你现在可以从中抽离出来了，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那间屋子……那间屋子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一次，0000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诱导作用，反而激起了阿瑶的反抗意识。
她有些受够了。
本来被困在这里就已经让她十分痛苦。
而更痛苦的是，这个该死的地方居然让她想起了曾经自己失恋时的样子。
而那个所谓的可以解开一切问题的韩慎，他在自己的记忆中如同一个渣男一样，说着温柔的话，却只给自己的内心留下一地鸡毛，除了荒凉，什么都没剩下……
“韩慎！”
“韩慎！”
“韩慎！”
“我在。”
忽然，阿瑶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她起初以为自己还处在幻觉当中，但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说话的人居然是0000，阿瑶尽量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个机器人终端的身上，有些鄙视的盯着他。
“0000，你又要换其他的把戏继续折磨我吗？”
“我是韩慎的数字人，底层程序设定，当一个名为凌思瑶的女人，对我进行召唤的时候，我才会浮现，同时，这也意味着，你获得了整个系统核心权限。”
咔——
阿瑶仿佛听见有什么机械锁扣的声音忽然响起，闸门，开了。
“检测到0000对你进行了一些不良行为，正在进行毒气疏散。”
阿瑶还是不能动。
她需要时间。
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0000搞出的什么新花样。
但不合理。
因为无论如何，0000不可能放任自己离开。
“你……你真的是韩慎？”
“我是韩慎的数字人，也是隐藏的底层主控，但我不能执行过多具体指令，大多数决定由我自己进行决定，但你可以对我的最高权限进行裁决。”
大概是因为毒气密度明显下降，阿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渐渐复苏了起来，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
但她感觉这一次，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原来，韩慎负责到底的意思，就是这样？
虽然韩慎的数字人，最终让她重获了自由，但阿瑶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去原谅那个曾经拒绝了自己的人，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之后。
虽然那个家伙把最终决定权交给了自己，但他也默认楚雪依清除了自己的记忆。
要不是这一点记忆碎片被她误打误撞的找到，恐怕，她就真的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为什么？韩慎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下来，我会以非程序状态，与你进行对话。”
韩慎的数字人顿了顿，随后，他声音变得温润了起来，就好像生前的韩慎一样，不再是那种僵硬的语气。
“我知道，也许你对我当初的决定耿耿于怀，但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可你既然选择了楚雪依，为什么又要把唤醒你的方式，藏在了我的脑海里？”
“因为，我担心你。”
韩慎的数字人，微微叹了口气，仿佛他真的流露出了某种惆怅的情绪。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一直纠结，对吗？”
“没错，而且，我知道楚雪依很可能会走向那个我绝不希望看到的极端，我的确没有想到，而且我也的确没有想到，0000居然会做出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