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唐谷门？”苏薇像见到外星人一样错愕。
我就说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我和唐谷门有什么关系。
向丘挠头，像个孩子坐立难安，这该怎么问下去！
“你——我是说——你是不是鬼爷的徒弟？”
玄幻如一汪池水晕染开来。
鬼爷？
徒弟？
“鬼爷是谁？”
向丘看着满脸真诚的苏薇，他可没有谷木西和穆阳察言观色的本领，别说现在苏薇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她真的要隐瞒点什么，向丘也完全察觉不出来。
“在遇见我家主子前，你真的不知道唐谷门吗？也不知道鬼爷，也没有师傅，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和我家主子生气而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是不是卧底？”
向丘干脆抛出一连串问题，反正他也不会应付这种谈话，谷木西让他来也是为了摊牌，以目前向丘的段位还玩不了试探的戏码。
他不敢抬头，等着苏薇的回应。
苏薇石化了一会儿，逐渐有了头绪，“你是说我是卧底？如果我是卧底怎么可能是唐谷门的人，同门相杀吗？”
向丘摇头，“不不，不是卧底！”
“你说我是唐谷门的人？老娘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按这种头衔，给个理由呗，向大神！”苏薇完全没有头绪，对面的男人说话完全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主子说，你是他师妹，也就是你是鬼爷的徒弟！”
“什么！”苏薇差点就跳起来了。
这是什么剧情，媚娘啊媚娘，我又冒出来一个师傅。
这算不算是背叛师门呀！但我不知道呀！第一次听说呀！
“你不知道？”向丘抬头，对上苏薇睁大的瞳孔。
“不知道呀，鬼爷是哪里飘来的鬼，老娘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成师傅了？”
“你真不知道？”
四目相对，苏薇摇头。
“不可能错呀，你身上是不是有个纹身，主子说那个标志师傅留个唐谷门这代传人的标记，所以不会错！”
苏薇沉思，捂上腹部的纹身，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晚谷木西会突然发疯，就因为见到了这个纹身，他以为我是师妹，他以为我在骗他？就因为这个他就去夜总会找了女人？
苏薇严肃神情渐缓，掩饰住一闪而过的慌乱，转而温柔又妖孽的看着向丘，“就因为我是他师妹，他才和我分手？”
“是，唐谷门门规，师兄妹不能在一起。”
挖槽，这是什么鬼门规！
又不是血缘伦理，师兄妹怎么就不可以了！
“真是个木头！”苏薇小声嘀咕。
“什么？你说我？”向丘敏感回应。
“是，你和你主子都是个木头，凭什么师兄妹就不能在一起？”
“这是规矩，江湖中得以延续下来的宗室门派全都是守着规矩谨慎行事的，凡是视规矩法度不顾的，全都没有好结果，不是被人灭门就是没了传承下去的动力，所以江湖虽然没有文字记载的法规道义，但最是讲原则。”
挖槽，我感觉越来越玄幻。
“师兄妹在一起会影响唐谷门的传承？”
“不，”向丘摇头，“打破门规会影响唐谷门，江湖帮派的门规不会随着社会的发展更迭，一旦确定便代代口耳相传，期间即使发现门规是错的，是不符合事情规律的也不会改变。
所以，不是这条师兄妹不能在一起的门规会影响什么，而是打破门规所带来的起始效应是恐怖的，一但开了头，就会有各种理由出现，一条一条的门规都有了被打破的可能，对任何一个江湖帮派来说都是没顶之灾。”
“这么落后？”
“嗯，这就是江湖和社会的不同，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不具备统一民众的权利和能力，大概的原因也是如此，各大门派只是在传承自己老祖宗留下的技能，给人在社会上历这几十年的磨难平添一些现实意义，江湖的目的是传承并非发展。”
苏薇一个字也听不懂，瞪着两颗水汪汪的眼球看着满脸严肃又敬畏感十足的向丘。
“社会在不断的发展中才能做得如此和谐稳定，大多数人能够在这种模式下生存下去靠的是一批人对制度对规范对价值观的不断修改和传播，但江湖不是，它是一小部分人的使命，是原始动力的传承，所以，规矩异常重要，江湖中人不会打破规则。”
苏薇还是没听懂，但她听明白一点，谷木西不会爱上他的师妹。
但，事实真的会如此的。
于是，和谷木西生了满肚子气的苏薇调皮起来，“你叫谷木西过来，我要当面和他说。”
她笑的像一只从山洞里露出三角脑袋的白毛狐狸，不怀好意看着向丘。
“主子——他——他说让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不是他师妹，刚才你说不是的，对不对！”
苏薇换上另一种嘲笑。
向丘，就你这样的，放在谈判桌上，被人煮了都不知道是谁先下的刀。
“你猜，你猜我是不是谷木西的师妹？”
苏薇惯性向后一趟，翘着二郎腿，媚哒哒看着向丘。
向丘看傻了，女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惹女人。
“乖，给你家主子打电话！”
苏薇抛个眉眼，向丘踉跄逃走，惊魂未定打给谷木西，“主子，她好像不是你师妹。”
“那她为什么有纹身？”
“我——不知道！”
他没问。
“那她知不知道唐谷门？”
“我——她没说。”
向丘挫败起来，他确实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主子，她说让你过来，她要和你当面谈。”
当面谈，如果谷木西一早就有面对苏薇的勇气，他就不会让向丘去了。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就问她是不是唐谷门的人，知不知道你是存在，我——我还和她说了，同门师妹不能在一起的事情。”
“知道了！”
谷木西放下电话，重新走进地下室。
“鬼爷的徒弟架子就是大，我们这么多人等你接一个电话。”
女子声音苍老缓慢，黑纱遮住了整张脸，隐约可以看到一张暗色的唇。
她用满是皱纹的手有韵律的敲着桌面，身后站着两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