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把她当作生育工具!像我丈母娘一样一辈子的价值只是生了几个小孩?被当作工具一样的人会有尊严吗?那样的人会对她的余生负责吗?”何之洲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的执迷不悟让钱露露更恼火 ,看着他迷茫的眼神钱露露又气又急,提高了些音量便说道
“负责?你这样对她就是负责吗?她连自己最想要的都得不到满足还谈何尊严?你知不知道,从一定角度上来说你是在极其自私的操控她的人生!”
钱露露的话给了何之洲当头一棒,仔细想来也的确如此,自以为对露凌的好原来也是对她的伤害和无视。可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出于爱和责任,即便生活的不幸消耗了爱责任也依然存在。
“在这之前我没有好好想过你说的这些,你刚才说了才让我如梦方醒也给了我当头一棒,原来我对她也是这样的残忍和自私。”何之洲抱起头懊恼的说道。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离心的婚姻更是两个人以爱为名的相互伤害,复盘一下你们的婚姻,是不是已经这样了?”
钱露露拉开何之洲抱着头的手说道,在她看来抱着头的何之洲还在逃避,她不想何之洲继续逃避而是勇敢的面对现实。
“一段感情如果到了相互伤害的境地只能断、舍、离,现在是你做出决断的最好时候,因为是她先有了结束这段婚姻的念头所以对她的伤害会更小。”
钱露露看着何之洲认真的说道,何之洲回应她的眼神里有惊恐也有不舍。
“真的到这个地步了吗?”
离婚的念头曾经只在何之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过,可基于这么多年的感情和责任,哪怕再难他都没有再动过这个念头。现在被钱露露提出来,他像隐藏的伤口被人揭开一样的痛苦和心悸。
“孩子是你们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你真的去做了男性结扎手术你们的矛盾反而会更加升级,那样的话你们的婚姻最终也会走到尽头。说到责任你应该负责的多了不仅仅她一个,比如你自己、也比如我!”
最后钱露露终于鼓起勇气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何之洲又是一阵惊愕,在何之洲的惊愕中她接着说道
“我之所以成了渣女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不在我情窦初开闯进我的世界或许我会完全接受杨光。像初生的动物一样,情窦初开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所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了。更何况你不曾让我失望,给到的都是我想要的,只是婚姻除外!”
说到这里钱露露黯然神伤了,不过稍许的失神过后她似乎眼前一亮,看着何之洲期盼起来说道
“如果你们走到离婚的这一步你会给到我婚姻吗?是你让我成了渣女,要负责只有娶了我。“
“如果?简简单单的“如果”两个字包含了很多的不确定和未知,你要我如何回答?给你画一个看得到吃不到的饼吗?”何之洲无奈一笑。
“不是如果,既然你们的婚姻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不要怪我咄咄逼人,可不逼一下你你永远都优柔寡断决定不了,既然已经背负了渣女的骂名我也不在乎多一个第三者的名声。”
钱露露勇敢的说道,可何之洲却不敢面对她的勇敢,因为年龄和家庭的差距也因为心态。在他看来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和疲惫的身体是庇护不了钱露露的,所以他只有用沉默来面对。
“我逼你是因为你必须做决断了,如果你们的婚姻没有出现问题,我会一直祝福你们,然后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再和你们一样就此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可我一想起你说过不想要小孩的话我就知道你们的婚姻必定会有裂痕,你说我幸灾乐祸也好蛇蝎心肠也罢,这个预言果然被我言重了,看来上天对我也是怜悯的吧!”
钱露露的话里有着小女人不假修饰的狭隘和狡黠,这倒符合她现在的心态,毕竟盼望已久的幸福就在眼前任谁都会忘乎所以。对于钱露露的表白何之洲表现出来的是感动,无数次的不期而遇不会仅仅只是巧合,应该是注定了一生逃不开的纠葛和她的守候。可自己破碎了的心不仅庇护不了她还可能会刺痛她,于是他洋溢的一丝笑旋即便消失了。
那一抹笑让钱露露以为他释怀了,时间和这个年龄的必须,让她差点违心的把自己交给了杨光,要不是杨光对她的尊重她或许已经稀里糊涂的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可时间又安排了她逃离杨光后的和何之洲不期而遇,而陷入两难的何之洲又是需要慰籍的。因为何之洲她成了渣女,何不一渣到底成全自己也逼何之洲做个决断呢!
这样的想法让钱露露身体发烫脸也泛起了两片红霞 ,慢慢凑近何之洲的脸她便偷偷吻上他薄薄的唇。钱露露突然的吻让何之洲先是一怔,他禁欲已久的身体哪经得起这样的诱惑,于是也激烈的回应起了钱露露的吻。
何之洲和钱露露拥吻的香艳羡慕死了在坐的客人,于是有人高声叫好也有人唏嘘貌不惊人的何之洲为何会有这般好的桃花运,总之羡慕嫉妒恨的都有。这些声音让何之洲清醒,他从钱露露的热吻中扭过头,感觉像被剥光衣服游街的他脸难为情的红到了脖子。钱露露倒是比他坦然了很多,她迎着投过来的各种目光嘴角上扬着宣示自己的得意。
“不早了,叫一个代驾我们回家吧!“从尴尬中缓过来的何之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提议道。
“好啊,我这就叫代驾。”
钱露露高兴的应道,接着拿出手机打开代驾平台就下了订单。在等待代驾师傅的时候她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此刻的她心情无异于从空中餐厅和她一起出来的杨光,都自信的以为幸福唾手可得。
到了钱露露住的地方,把她安全送到何之洲转身就要走,打开门的钱露露一把却把他拉了进去。猝不及防的他竟被爆发了洪荒之力的钱露露拉得身体一歪,他单膝跪地才得以稳住身体的平衡没有摔倒。
“这就对了嘛!我都表白了你也应该有所表示,时间的关系没有来得及准备戒指我能够理解!”
钱露露拉起单膝跪地的何之洲含泪笑着说道,她知道何之洲是身体失衡才单膝跪地的。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趁何之洲还在的激情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从而倒逼他必须做出决断。要不然,以何之洲的优柔寡断是很难做出决断的。
何之洲起身才到和她一样的高度钱露露又吻了上去。男人是经不住女人主动的,钱露露主动的吻让何之洲脆弱的防线失守了。他抱起娇小的钱露露疯狂回应着,禁欲已久的身体仿佛爆发前的火山,把所有力量都聚集在了他身体的某处。
钱露露迷离了,她也紧抱何之洲扭动着身体,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的身体彼此融合从而实现杨光说的共生。这么久的单恋终于等到了结果,所以她要为爱盛开也迫不及待的盛开……
纠缠中何之洲隐隐听到有声响从阳台传来,这声音起初是像低声的呜咽,接着便是试图开门的声音。这两种声音混合着,且有越来越大的感觉。这声音的惊扰让何之洲清醒了,他猛地离开眼神迷离的钱露露的身体,把她已经脱了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就惊恐起来问道
“露露,家里是有人还是进贼了?”
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果盘当作武器就蹑手蹑脚的往阳台走去。此刻上身只剩内衣的钱露露已经完全展开了身体,脸色绯红的等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才压下门把手门就开了,门开的一瞬间何之洲手里的果盘也抡了出去,只是果盘抡了个虚空,因为推门进来的是那条叫做小柴浩四的狗。小柴浩四已经是壮硕的成年大狗了,所以才会有像人推门一样的力道。
果盘落地碎裂的声音把小柴浩四吓了一跳,它夹起尾巴回头“汪”的叫了一声,见是何之洲便把夹着的尾巴竖起来拼命摇着,脑袋也一副讨好的蹭着何之洲的脚。
“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吓死我了!”
心有余悸的何之洲捂着胸口说道,另一只手则抚摸起了小柴浩四的狗头。他的确是心有余悸,因为小偷倒是无所谓,如果是钱露露的父母那就不仅仅只是尴尬了;再看一眼正在穿衣服的钱露露,此刻他更庆幸小柴浩四的突然出声,和露凌还没有任何了结就占有了钱露露只能是对她的伤害。
听到钱露露穿衣服的窸窣声,小柴浩四不再任何之洲抚摸了,它摇头晃脑的趴在钱露露的脚边,耷拉着耳朵低声哼唧着,就像许久没有见到父母的孩子一样黏人。
“饿死你这个狗东西!某人要是被你吓出个好歹你负得起责吗?”
钱露露说着先是轻轻踹了一脚小柴浩四,接着便是看了一眼何之洲。从她踹小柴浩四和给何之洲的这个眼神来看,调侃和幸灾乐祸都有,不过更多的应该是被打扰的哀怨和不甘。穿好衣服钱露露随便挽起个丸子就去阳台履行起了铲屎官的职责,何之洲拿起垃圾桶也跟了过去
“阳台就是它的窝啊,没想到它还是一条享有独立空间的狗。”何之洲用垃圾桶接过钱露露铲过来的狗屎说道
“是啊,它肯定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在狗里面它应该也是你这个年纪了吧?所以我和它都要有自己的隐私!”
钱露露给清理干净的狗舍倒了足够的狗粮和水,然后直了直腰一本正经的说道。饿了一天的小柴浩四被倒狗粮的声音召唤回了阳台,正要关门回屋钱露露又回头冲它说了句
“狗东西,吃了就好好睡,再瞎叫就把你送狗肉馆!”
“嗯嗯,冬至快到了,送狗肉馆的时候给我说一声,到时候我来分一杯羹!”何之洲笑起来说道。
“它是你兄弟你敢吃?”钱露露想起买小柴浩四的时候,她调侃小柴浩四和何之洲是兄弟便取笑道
“它是你妹妹才对,你都忍心送去狗肉馆我有什么不敢的?”何之洲回道
拌着嘴洗了手两人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何之洲刚坐下钱露露便枕着他的腿躺在了沙发上。此刻,从钱露露的视角看去何之洲的胡子更扎眼了,再搭配上他那副忧郁的眼神使得整个人疲倦且无助。
“哥哥,再不做决断你就毁了!以前的我在你看来或许是纯洁不容亵渎的,所以你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心不敢与我接近。可经过杨光的事我也成了坏女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差距。”钱露露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何之洲满是胡茬的脸她心痛起来说道。
“小柴浩四是一条好狗,它刚才的吠叫拯救了你也拯救了我。因为和凌凌还没有任何了结就占有你的身体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我们就不要把它送去狗肉馆了好不好?”何之洲握住钱露露抚摸自己脸的手笑着说道。
“了结?你打算什么时候了结?怎么了结?这些都是未知的吧?所以,只有我主动才能逼你做出决断。“钱露露的眼睛又湿了,她眼里的哀怨又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