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呼吸一紧。
如果，她刚刚没有伸手去挡那一巴掌。
她手上的血，也不会沾到季薄渊的皮肤上。
就不会……
“暖暖！别听她的！就算你不挡，她也不会放过薄渊！”君漠大步走到她身边，沉声说道。
云柔柔轻笑出声：“谁说我不会？当年，我爱季少爱的心痛呢！”
她说着，目光像蛇一样，紧紧缠上云暖暖的脸庞：“我看呐，他最多再撑个七八分钟，就要死了。怎么办？现在好像只有我，才能减轻他的痛苦，云暖暖，你，要不要求我呢？”
话音刚落，云暖暖猛地直起身，跪向她的方向：“好！我求你！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不让他这么痛，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暖暖！”
君漠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起来：“你这么求她根本就没用，她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柔柔打断：“是啊，哥哥说的对，你这么求我，让我太没成就感了，当然没用。”
云柔柔说着，拿起掉在旁边的匕首，递给云暖暖：“除非，你像刚才捅我那样，往你肩膀的胎记上，也捅一刀。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让季薄渊好受一点儿。”
这话一出，君漠和云暖暖的脸色都是一变。
就连旁边，痛得蜷缩成一团的季薄渊，身体都仿佛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君漠眉头深蹙。
“云柔柔，薄渊身体里的龙气，是你的终极目标，如果他死了，你能吸到的龙气，就会减半。即便暖暖不求你，我就不信，你舍得让薄渊去死。”
说完这句，君漠伸出手，正要打掉云柔柔的匕首——
却被云暖暖挡了下来：“哥，你不要管。”
君漠眸色一沉：“暖暖！……”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云暖暖哀求的目光制止。
君漠的心里，全是心疼和愤恨。
他看着躺在旁边，痛到极点，身上全是血痕的季薄渊，咬牙松开云暖暖的手。
“不要做傻事，等着我。”
他附在云暖暖耳边，声音极低的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云柔柔看着君漠的一举一动，唇角的笑容微敛。
她当然知道君漠的本事。
只是，此刻的她，没有心思，也没有多余的能量，阻止君漠的行动。
更何况，在云柔柔看来——
在血脉之力上，既然云暖暖都不是她的对手，君漠就更加不是。
就算他离开这间实验室，也改变不了大局。
想到这，云柔柔转眸，看向云暖暖，脸上全是睥睨的笑意。
“怎么？不舍得戳自己一刀么？啧啧，看来，你对季薄渊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虽然我很想要龙气，可是，我更喜欢让季薄渊活活疼死，而你，则因为亲手害死他，而自责内疚到死！”
“我答应你！”
云暖暖说着，毫不犹豫从云柔柔手里，接过了匕首。
云柔柔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渴望。
能亲眼看见云暖暖自残，对于她来说，还真是一场复仇盛宴！
云暖暖不愿再看云柔柔丑陋的嘴脸。
她闭上眼睛，扬起手，咬牙朝自己肩膀的胎记戳去！
“卟——”
刀锋入肉的声音，在云暖暖的耳畔响起。
温热又带着腥气的血液，飞溅到她的脸颊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可是——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
云暖暖疑惑地睁开双眼——
却诧异的看到了，季薄渊因强忍疼痛而猩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