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垂眸，看着手里的碧色茶汤，没有接话。
她心里明白，以季子明季家族长、兼顾帝御财团董事长的身份。
像这样单独约她出来，一定不是“聊天”这么简单。
季子明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他长叹一声：“暖暖啊，我知道四年前的事，凤起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生气、想讨回公道，也是应该的。上次在季家，你该出的气也出了，凤起也因此住进了ICU，虽然度过危险期，现在看情况，八成会变成植物人……”
云暖暖眉心微动。
拿萧凤起住院来作开场白，莫非，季子明是想给萧凤起讨公道？
她似笑非笑地说：“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四年前我也在ICU住过，医生还说我活不下来，您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季子明眼眸微眯。
一时间，没有再开口。
云暖暖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汤。
她看向季子明，淡淡地说：“老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季子明呵呵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
他沉吟了几秒，语重心长地开口：
“暖暖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凤起就算做的再不好，她也是薄渊的亲奶奶，是你的长辈。
上次在季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拦都拦不住你，把凤起气成那个样子，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能猜出来，现在季家的族人都是个什么反应。”
云暖暖点头，毫不避讳自己那天是故意为之。
“季家内部的议论，给爷爷移坟那天，我也有所耳闻。”
听见这话，季子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他叹声道：“哎！现在季家乃至财团内部的形势，对你都很不利。大家都在盛传，自打你嫁进季家以后，薄渊的妈妈，就和锦炎离了婚，现在凤起也出了事。就连财团的股票，也因为你的缘故，涨涨跌跌了不少次。虽然你前几天给锦炎治过一次病，可锦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
云暖暖听到这，隐隐听出来一点意思了。
她故作不解地问：“老先生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婆婆是自己要离开季家的，老太太是因为年纪大了，做错了事被揭穿急眼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子明眸色微沉。
“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你是云家的孙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切当然和你脱不开关系。”
说到这，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干脆就实话实说好了。暖暖啊，我作为季家的族长，和以前曾经也算照顾过你的长辈，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对季家高抬贵手。”
云暖暖一怔。
“高抬贵手？”她眉头微蹙：“老先生的意思……是我抓着季薄渊不妨咯？”
“当然不是。”
季子明呵呵干笑出声。
“我跟薄渊提过，让他尽快和你办妥离婚手续，可不管怎么说，薄渊都不同意。我听说，薄渊当年对你，确实做了不太好的事。他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想要弥补你的心，非常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