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渊看着云暖暖，对视频的内容，完全陌生的模样。
他眼眸微闪：“父亲已经四年没犯过病了，今天是第一次。而且，他看上去，像是在陷入了当年在山核里的记忆。”
陷入山核的记忆……
云暖暖瞳孔紧缩！
她再次看向投影仪里的视频。
视频定格在，季锦炎的餐叉，对准佣人的后脑勺，狠刺下去的瞬间。
云暖暖这才发现——
佣人受伤的位置，和她当年受伤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她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薄渊。
正打算脱口而出——
“所以，你带我来看视频，是为了要审我？你认为我脑后的伤，是你父亲砸的？”
可是，当云暖暖看见季薄渊坦然的目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对。
如果季薄渊怀疑她，不会先给她看，苏悠然为季锦炎“念书”的视频。
而且，刚刚季薄渊还说过，苏悠然“大概在给父亲催眠”这样的话。
想到这——
云暖暖神色复杂地问：“你让我看这些视频，是为了什么？”
“暖暖，你能不能告诉我，四年前在山核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她究竟对父亲做了什么，能够让神志不清的父亲，做出今天这种，像预演过一样的举动。这对父亲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季薄渊嗓音低沉地说。
云暖暖听到这话，无端想起今天在总统私邸，审讯云城时，听到的话——
“她、她的催眠术很厉害，能控制人。只要有她的催眠术帮忙，就算我没有占运天赋，也能被她打造成神！”
催眠术很厉害，能控制人。
呵——
若是四年以前，云暖暖会毫无保留地，把这些掌握的信息，告诉给季薄渊。
而现在，她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蹚季家这滩浑水。
云暖暖淡淡地说：“季少不是说，会自己去查么？那天你也在现场，山核的道路也已经疏通了，季少大可以自己去查。”
季薄渊察觉到了她的态度，眸色微黯。
“我今天早上已经去山核里查看过，也调取了警局对于事故的调查报告，报告里所有的证据，都指证的是你。我知道那不是真相。
暖暖，那天的事，只有你和苏悠然两个人知道，而我，只相信你。”
云暖暖眼眸微眯。
以前，她伤透了心，只是纯粹不想和季薄渊再有什么纠葛。
所以才对当年的事，选择了回避的态度。
而现在，当她听见“指证的是你”这几个字时——
再次想起苏悠然，指使云城做的那些事。
云暖暖还真想看看，当年山核的那个局，苏悠然究竟是怎么构陷的！
“警局的调查报告，让我看看。”她要求道。
季薄渊从一旁拿出了一张，边角被他捏到紧皱的纸，递给了她。
云暖暖接过，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她的目光，紧盯着调查报告上那行字——
【……炸弹、针筒的指纹，皆为死者云暖暖所留，此次事故鉴定为——有预谋的自杀身亡。】
云暖暖抬头，冷笑着问：“所以，这一切的证据里，炸弹是我放的，你爸爸是我打算杀的，我身上的伤，除了头上的，都是自己弄的，对不对？”
“是。”季薄渊如实回答：“今天父亲‘病发’，恰好能侧面证明，你后脑勺的伤，是父亲所伤。”
云暖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她抬眸看向季薄渊：“苏悠然在哪，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