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挽着季薄渊的臂弯，跟着季夫人一同上了邮轮。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们进入了邮轮里双层的豪华演艺厅。
季夫人应该在这个歌剧院里，享有极高的礼遇。
侍者一见到她的请柬，就直接把他们一行人引入了二层位置最好的包间。
云暖暖松了口气。
起码在包间里，地方小，目标集中，不怕跟丢了季夫人。
她挨着季薄渊坐下，好奇地看着台下。
偌大的歌剧院，只稀疏地坐了几十个人。
即便云暖暖对歌剧没什么涉猎，也听说过帕罗大师的鼎鼎大名。
他在M国和O洲各个国家，都享有极高的声誉。
帕罗大师经常登台的场合，也大多是各国的国家大剧院。
没想到——
大师精心筹备的演出，到了这里，竟然只被这寥寥几十个人享用。
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不等云暖暖多想——
随着开场音乐响起，歌剧院的灯光顷刻间昏暗下来。
季夫人伸长了脖颈，聚精会神地看向舞台。
云暖暖看见婆婆这么专注，终于放下了心。
她偷偷掏出手机定了个震动闹钟，又确认季薄渊也和季夫人一样，专注地看着台下。
云暖暖这才一手支头，听着那一声声天籁般悠扬的高音，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季薄渊正在看歌剧，冷不丁感觉肩膀一沉。
他侧眸，云暖暖毛茸茸的小脑袋，正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季薄渊淡淡地蹙眉，伸手把她的脑袋固定在自己肩膀上。
云暖暖无意识地在他的颈窝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
季老太太的卧室。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季老太太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划开手机，沉声问：“什么事？”
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一定是计划出了变化。
电话那头，一个中文说的不太好的男声，恭谨地禀报：“老夫人，今天少爷和少夫人，和夫人一起上船了。今天的计划要不要继续？”
季老太太捏紧了手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沉默一会儿，淡淡地说：“让薄渊看清现实也好，继续吧，手脚做干净点。”
“是，老夫人。”
*
豪华邮轮、歌剧院。
1个小时后——
“嗡……嗡……”
手机震动声把云暖暖从睡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条件反射就往季夫人的方向看。
季夫人仍旧是那个姿势，手里攥着的手帕，都被泪水沾湿。
一双凤眼，微微有些红肿。
脸上还带着悲伤的神色。
看上去十分投入。
云暖暖看向她的头顶，绿莹莹的雾团依然醒目。
她松了口气。
突然之间，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淡淡朝她投来。
云暖暖如有所感地转眸——
瞬间撞进季薄渊等候已久的深眸里。
！！！
云暖暖身心都是一凛。
虽然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后背却冷汗直流。
季薄渊状似不经意地俯身，贴近她耳侧。
“云暖暖，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嗯？”他嗓音微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