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因为这几句玩笑话而轻松了一些,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一个按照阴历和黄历来经营的黑市,背后隐藏的秘密绝对不简单。
徐局听完也是笑了笑,“我们听完也很好奇,黑市这么干能挣到钱么?但是根据小三子交代,这黑市里面什么都有!”
有的警察听完不由直接笑出了声,“徐局,不就是一个黑市么?还啥都有?不就是什么金银首饰、各种家用电器、摩托证什么贵重物品,怎么可能什么都有!”
“对啊,徐局,”另一个年轻警察也跟着附和道,“我们查过那么多黑市,无非就是那些套路,最多再加点假烟假酒,能有多稀奇?”
坐在后排的老刘也摇着头说道:“小三子这家伙平时惯犯了,估计又在那儿瞎编呢。”
“就是,”小李挠了挠头,“一个月就开三天的黑市,还挑日子,这不是闲得慌么?哪有生意这么做的?”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轻松的笑声,大家显然都不太相信小三子的话。
“是呀,”徐局也是微微一笑,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小李说的,是我们平时接触的那些黑市,但这个黑市不同。”
徐局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据小三子说,这个黑市里面,除了金银首饰、各种贵重物品,什么国库券、外币、包括什么大米白面、各种牲口,甚至连各种偷来的、走私进来的汽车,这里面都有。”
“汽车?”方大海挑了挑眉毛,“徐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汽车走私可是大案子。”
“没错,”徐局点点头,“而且据小三子描述,那里的汽车品种多得很,什么进口豪车、甚至吉普车,甚至还有改装过的摩托车。”
“这…”方大海听到这里,停下了记笔记的动作,“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黑市的规模就太惊人了。”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徐局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最关键的……”
徐局的目光慢慢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故意停顿了几秒钟,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还有古董文物交易!”
嘶!所有人听完脸上表情都随之一变,原本轻松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古董文物?”方大海直接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徐局,这可不是小事,涉及文物的案子,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天,”小李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有文物交易,那这就不是普通的黑市了,这是有组织的大型犯罪集团啊!”
陈阳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神情凝重地说道:“徐局,文物走私可是重罪,而且往往涉及跨国犯罪。”
“没错,”老刘也皱起了眉头,“我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黑市。”
“这覆盖面也太全了,”另一个警察忍不住感叹道,“从日用品到奢侈品,从粮食到牲畜,从汽车到文物,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商业帝国!”
徐局看着大家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除了各种农用品、日用品、贵重物品,居然连汽车都有,更别说古董文物了,这么全面的黑市,在三省内还闻所未闻!”
“徐局,”方大海沉声问道,“如果小三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黑市背后肯定有强大的组织支撑,不然怎么可能搞到这么多东西?”
“是啊,”陈阳也点头附和,“而且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开设黑市,还能吸引那么多买家,说明他们的信息网络和物流体系都相当完善。”
“最可怕的是,”小李补充道,“他们居然敢公然交易文物,这说明他们有足够的信心不会被发现,或者说……”
“或者说什么?”徐局追问道。
“或者说他们有保护伞,”小李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句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沉重,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徐局长看看众人的表情,轻轻敲敲桌面,“我们只负责侦破,至于其他问题......”
徐局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是其他部门的问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我们不要乱说。”随后,徐局开口继续说道:“根据小三子描述,就在上个月,古林省有人在里面倒卖了四五件古董,价值几十万。”
“几十万?”方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得是什么级别的文物?”
“而且,”徐局的表情更加严峻,“小三子还说,那些文物看起来都很古老,其中有一件青铜器,买家当场就出价二十万。”
“二十万一件?”陈阳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国宝级文物,拿出去可不单单是这个价格喽!”
陈阳听到这里,心中对文物的真伪和价值充满了疑问,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徐局,打破了会议室里略显沉闷的气氛:“徐局,这些在黑市上交易的文物,有经过专业的鉴定吗?有鉴定报告吗?”
徐局听完陈阳的问题,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别说鉴定报告了,小三子那家伙,对古董文物一窍不通,甚至连那些东西具体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他提供的线索,也只有那些古董在黑市上大概的交易额,几十万,仅仅是黑市上的交易额而已,水分很大啊!”
陈阳听完徐局的回答,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他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完全消除,反而更加浓重了。
徐局长随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凝重了许多,他缓缓说道:“根据小三子交代,上次黑市交易中,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有一位口音很重的南方人,带着几件古董来到黑市,结果到了交易的时候,他却说自己本来准备交易的物件,在下榻的酒店里被人偷走了。”徐局的声音顿了顿。
听到徐局说到这里,陈阳和方大海的神经同时紧绷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徐局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继续说道:“所以,那次那位南方人的交易并没有成功,他也没有拿到预期的报酬。”
“不过,为了稳住买家,他跟对方担保说,这次准备交易的物件,只不过是开胃菜,他手里还有更好的物件,而且是真正的大货!”徐局的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开始猜测那位南方人口中的“大货”究竟是什么。方大海紧锁着眉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自己无意中找到的那几件文物,心中暗想,很有可能那位南方人在酒店被偷的,就是自己发现的那几件文物。
而陈阳则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他在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他喃喃自语道:“连价值连城的《东丹王出行图》都不算大货,那家伙的手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宝贝啊?”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同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啥叫大货?”方大海在旁边侧头向陈阳问道,眼中露出好奇的光芒。
“大货,是古董行当的黑话,”陈阳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种物件,要么是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要么是数量惊人的陪葬品。”
“具体来说,”陈阳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国宝级的大货,通常是指历代皇帝的珍藏,或者是传世孤品。比如说,宋徽宗的亲笔画作,康熙年间的珐琅彩瓷器,这些东西一旦流出,价值都是千万起步的。”
方大海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那陪葬品呢?”
“陪葬品类的大货更可怕,”陈阳压低了声音,“通常是指一整座古墓的珍宝,或者是某个王侯将相墓穴里的精品。这种货物往往不是单件,而是成套成批的出现。”
“我听说过一个案例,”陈阳环视了一下会议室,“前几年南方有个盗墓团伙,挖了一座明代王爷的墓,光是金银器就装了三卡车,玉器、瓷器更是数不胜数。这就是典型的大货。”
徐局长听到这里,神情更加凝重了,“照你这么说,那个南方人手里的东西……”
“绝对不简单,”陈阳点点头,“能让《东丹王出行图》这样的珍品都只能算开胃菜,说明他手里的东西要么是皇家珍藏级别的,要么就是整座古墓的陪葬品。”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几个警察互相对视,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徐局听完轻轻敲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小三子口中的下次,就是后天,如果不下雨、不下雪,黄历又是黄道吉日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会议室里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方大海和陈阳身上,“这次交易的规模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所以,我们得去趟古林省!”方大海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边说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不能等了,先去看看再说,徐局,您跟古林兄弟单位打声招呼,我这就带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