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爷吉祥!”
“你怎么来了!”
“刚上完早课,想来看看小爷爷在忙些什么!”程攸宁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灼阳公主’还有小丫鬟灵儿,便问万敛行:“小爷爷,她们怎么在这里?昨日驿站里面的送亲团找她们都要找疯了。”
“你昨日去驿站找灼阳公主了?”
“孙儿昨日去滂亲王府,路过驿站,便进去看看。”
“你当朕没出过宫门吧,从皇宫去滂亲王府,怎么个路线能路过驿站!”
程攸宁见自己的谎话被识破也不慌,因为近来两日他小爷爷心情不错,不会重罚他,“小爷爷,上次灼阳公主答应我的东西还没兑现,孙儿便特意去驿站看看。”
说着程攸宁便扭头看向那个头戴面纱,眉眼微垂的‘灼阳公主’,“灼阳,你答应本太子的好处可有带来!”
‘灼阳公主’闻言,起身走到程攸宁的身边,给程攸宁跪了下来。
“诶!你跪我作甚,你是大阆的公主,我是奉乞的太子,你我之间不需要行此大礼。”
程攸宁伸手想要把‘灼阳公主’扶起来,可‘灼阳公主’非常不懂规矩地抱着程攸宁的大腿哭了起来。
“你不想给我好处可以直说,没必要哭哭啼啼的,本太子不差你许诺的那点东西,你的那套头面已经足够了。”程攸宁没被人抱着大腿哭过,多少有点不知所措,“你起来吧,说好的东西我不要了还不成嘛!”
“殿下……”
嗯?好熟悉的声音!
程攸宁一把扯下抱着他大腿女子的面纱,程攸宁难以置信,这个画着精致妆容的人竟然不是灼阳公主,“黑芭蕉,你怎么扮相跟灼阳公主一般!”
“殿下,您跟皇上求求情,不要把我送去南部烟国和亲,奴婢这辈子只想伺候太子殿下。”
“黑芭蕉,你这说的哪根哪呀,你把本太子说懵了!”程攸宁看向威坐在那里的万敛行,问道:“小爷爷,黑芭蕉这是什么情况啊!和亲跟她怎么还能扯上关系呢?”
万敛行缓慢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朗,他答非所问:“芭蕉没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错把她认成灼阳公主了?”
程攸宁点点头,“以前没发现,她和灼阳长的还有几分相似,小爷爷为什么让黑芭蕉扮灼阳啊,灼阳去哪里了?她人呢,她还欠孙儿好处呢。”
黑芭蕉抱着程攸宁的腿晃了晃,这个太子心可真大,她都要被嫁到南部烟国了,她们家太子还惦记好处,“太子,奴婢不想替灼阳公主出嫁,奴婢只想在您的身边伺候。”
代嫁,程攸宁一听,又经过短暂的分析以后,眉头拧了起来,“你起来说话,和亲的是灼阳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去替嫁。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以后不许穿成这样。”程攸宁气呼呼地把芭蕉头上的金钗、金簪往下拔,拔一个支便往地上丢一支,直到拔光芭蕉头上的头饰他才满意,吩咐道:“你先回太子府,没有本太子的指示,不得擅自离开太子府半步。”
芭蕉一听,破涕为笑,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程攸宁连连点头:“奴婢知错了,这就回太子府。”
本以为逃过一劫,可就在这时,万敛行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站住!”
芭蕉背对着万敛行的身子微微一颤。
“芭蕉,朕昨日对你交代的那些话,你都忘了?”
“奴婢不敢,奴婢没忘,奴婢害怕完不成您交给奴婢的重任,求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奴婢替嫁了!奴婢只想留在太子府,照看太子一辈子。”昨日她也没同意,是万敛行金口玉言,她不敢忤逆万敛行,今日有她主子在这里,她多少胆子大了一些。
“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芭蕉虽然单方面跟家里断了往来,但是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整个李家灭族,“皇上,奴婢当年卖身就是为了给太子当丫鬟,奴婢不想离开太子。”
替嫁是很可怕的,而且还是嫁到异国的皇宫,人家要是知道她是个冒充的,那脑袋当场就得搬家,没得商量!
“小爷爷,您有事可以对孙儿说,难为芭蕉做什么。”程攸宁以为是自己最近犯了错,他小爷爷在变着法的惩治他呢。
“你这主子当的倒是不赖,还学会替下人出头了。不过孙儿,有些事情还没到你能做主的时候,你还是滚回宁心殿读书吧。”
“孙儿自然是要去读书,可芭蕉是孙儿的人,她的去留只有孙儿才能决定,小爷爷不应该插手太子府下人的事情。”
“翅膀还没硬呢,小爷爷就不能插手你的事了,滚回去读书,把书读好了,再来跟小爷爷理论。”
程攸宁拍拍芭蕉的肩膀说:“没事,你别怕,等我读完书,再来找小爷爷理论。”
芭蕉抓着程攸宁的手道:“太子,您得抓紧救奴婢啊,再有三日,奴婢就要跟前去和亲的队伍出嫁了!”
“嫁给南皇那老头子吗?本太子不答应,你别哭了,我肯定能说服我小爷爷的,你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谁也甭想跟本太子抢人。”
丢下这话,程攸宁又急匆匆的去上课了,他尊师重道,不敢让他的老师黄尘鸣久等。
他急匆匆的跑回学堂,时间刚刚好。
程攸宁刚坐在椅子上,黄尘鸣就给程攸宁出题:“对饮食,勿拣择,食适可,勿过则!学生说说其中之意!”
程攸宁愣了愣,这是他四岁的时候学的,老师今日为何考他这个,“意思是,吃东西不要东拣西拣,适可而止,不可过量。”程攸宁心思聪慧,他猜到是他刚才用膳的时候摔了筷子,被传到老师的口中了,于是赶忙起身认错:“学生知错了,以后不会挑吃挑喝了,还请先生责罚。”
此人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但是黄尘鸣不想纵容他,“学生站着听吧!”
罚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当了太子以后这还是第一次,程攸宁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地站着把接下来的课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