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还真是一门心思都铺在了生意上。”
“害，瞧您说的，柳某是商人，自然就心里只装着生意，还有什么比赚灵石更让人心情愉悦的吗？”
“如果真的有呢？”
李出尘摇晃着手中的凤凰琉璃盏，似乎话里有话。
“还有比赚灵石更让人愉悦的？”
对于掉在钱眼里的柳掌柜而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
“当然是赚更多的灵石。”
“额……妙极！韩掌柜果然风趣。”
柳掌柜满心期待对方的答案，结果就是个这。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看来柳掌柜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柳掌柜名下的产业就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终究也只是一介布行，永远也只能在有限一些中位界面。”
“而我说的是要成为顶级商号，生意做遍诸天万界，成为一方巨擘。”
李出尘此话一出，柳掌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露出了一丝玩味。
“原来如此，是在下格局小了，韩掌柜才是拥有吞吐天地之志的豪杰。”
“就是不知韩掌柜要如何把生意做到诸天万界？”
柳掌柜虽然表面上一直恭维李出尘，但这番言论也未免太外行了。
如果生意都这么好做，那自己也不会只困于那几十个中型界面而已。
果然眼前的这一位不过是个门外汉，想当然的去认为一些事情。
不过也无所谓，自己在乎的是对方的这个身份以及他手中的权力。
只有在鬼市中继续站稳脚跟，这才能谈及其他。
“自然是你们这做买卖的形式太过老旧，千年万年都是如此，不思变通，具体如何变革，我这里一两句说不清楚。”
“哈，原来如此，听韩掌柜这么一说，在下醍醐灌顶。”
说着，柳掌柜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金雀玉符，递了出去。
“韩掌柜要做大买卖，我这里有三百万灵石，还请笑纳，算是入股，您看怎样？”
李出尘眉头微微一皱，伸出两根手指将那枚金雀玉符捏住。
这金雀玉符就是金雀钱庄的凭证，可能就类似于世俗凡人手中的银票，不记名兑付。
若是换做其他事情，这三百万灵石确实不算少。
但刚刚二人谈的是什么？谈的是如何将买卖做到诸天万界。
其中还包括那利润最大的上位界面。
三百万灵石，明显是这柳掌柜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对此抱有任何的希望。
这三百万灵石说白了就是柳掌柜一早就准备好了，来孝敬自己的。
跟做生意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了，李出尘也不意外。
在商言商，毕竟自己也没给出什么明确具体的方案。
别人家好歹还画个能看得见的大饼，自己连大饼那个圆还没有画圆呢。
对于这些商人而言，看不到明确的利益，他们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特别是柳掌柜这种辛苦经营多年，才初具规模的这种掌柜。
“我这生意可大，三百万灵石，想要入股，那柳掌柜就是说笑了，我先替你收着，还有事，先告辞。”
“不是，韩掌柜，韩……”
柳掌柜还想进一步留下对方，但李出尘这边已经转身离去了。
这让柳掌柜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对方的想法。
一开始李出尘说要把生意做到诸天万界，在他的视角中，那就是新官上任狮子大开口。
所以他先一步将钱拿出来，以生意入股的名义把对方的嘴巴先堵上。
否则这嘴巴越张越大，那自己可真的承受不了。
而对方最后的那一句话，又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自己这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了？
可这灵石对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收了啊。
难道这家伙真把这钱当成借的了？
李出尘则是把玩着那金雀玉符折返回了山鸡杂货铺。
确实要缔造一个顶级商号，那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这柳掌柜虽然底子不错，但是太过保守。
光靠这种人是无法开疆拓土的。
而且想要把他拉拢过来，必须得拿出点东西，让他确实看到希望才行。
“啧，已经八百多年了，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穿越者，是时候给修真界一点小小的震撼了。”
实际一路走来，李出尘每到一处，都会去刻意留意当地的商业模式。
直至自己来到这连通诸天万界的鬼市之后，这才对整个修真界的商业结构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虽然这修真界从古至今发展了万万年。
但商业模式却一直保持在一种相对原始的状态下。
究其原因，还是归结于修真界本身的一些特殊性。
修士对各类资源的需求差异大且个性化，如炼丹师需大量灵草，炼器师要珍稀矿石，难以用统一标准衡量价值。
所以以物易物更为常见，直接交换双方所需物品，简单直接，无需复杂价值衡量和货币换算。
这一点无论是各大拍卖行，还是那些零散地摊，都支持这样的交易方式。
同时修真界实在太大，货币很难做到完全的统一。
不是每个地方都认可灵石的。
这也就进一步限制了以灵石作为整个修真界通用货币的发展上限。
再者就是时局动荡，没有安全的交易环境就不要谈健康的商业发展。
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有无间客栈这般庞然大物震慑一方。
这也就造就了无间客栈成为了各大仙商的首选之地。
还有就是这些仙商门阀相互倾轧严重，各界资源分布不均，且竖起信息壁垒高墙。
这也就使得消息传递很闭塞，上听下达很不通畅。
来到鬼市的修士，想要求购一件心仪的东西，只能甩开大腿，在那数以万计的铺子中一个个去找。
虽然修士的寿元悠长，这些时间成本并不值得一提。
但问题是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出尘之前光去收购一些火属性的元婴，腿都要跑断了。
最后还是拜托柳掌柜差人去代为收集。
这种低效率的方式也进一步制约了这里的发展。
而这也正是李出尘如今看到的机会。
李出尘站在店铺中，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和货柜中那些五花八门的货品。
心中不由的盘算了起来。
不如先试试水，看看效果如何。
李出尘取出了一枚灰色玉牌，打入了一道灵力进去。
不多一会儿，王刚便登门而来。
“你手上的事都处理完了？看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啊。”
二人分开才不过七八个时辰，王刚也是没想到李出尘这么快就找她。
她原本预计着至少也得个把月。
“谁说处理完了，叫你来就是为了处理事情。”
“喂喂喂，看看这腰牌上写的什么？青花锦衣，我是你的顶头上司，现在怎么变成了被你呼来喝去的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