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老师，里边儿请？”
月倾城发出邀请。
冼勋将目光从招牌上收回，踱步入内。
月倾城给他单独安排了张空桌。
这会儿人还不多。
过会儿就挤了。
店里显然有学生认得这位首都大学男神教师，暗暗地看着他。
月倾城状若无察。
“冼老师，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换了摊位，你就找来了。账本上还有许多余留，你点几个菜？”
冼勋点了菜。
月倾城亲自给他端上来。
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双手支着脑袋看他。
冼勋并不赶人，任由她放肆的注目，夹了菜，放到嘴里。
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
这味道……
田螺姑娘不是她？
一样的菜，不一样味道。
差了许多。
即便不是极差，比学校食堂还是强，冼勋却觉得嚼之无味。
他还以为她是……
更因那招牌上的字体，心里更确定。
偏偏这菜，不是他心中的味道。
那他的田螺姑娘又是谁？
月倾城问：“怎么样，还可以么？”
冼勋如实回答：“不错。”
月倾城就笑起来。
不过他吃饭的速度好快，这让月倾城不禁皱眉。
“冼老师，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对胃不好啊。
他到底是吞饭还是吃饭！
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这男人咋还不会照顾自己？
冼勋停下筷子。
月倾城说：“不用付账，我给你记账本。”
冼勋想了下，点点头，不留情离开。
柳姨碰巧端着菜从后厨出来，看到他背影，讶异道：“那不是冼勋么？”
月倾城挑眉，“冼老师是我们文学系的，柳姨也认得他？”
柳姨唏嘘：“认得。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我和他妈年轻时就认识，走动得多。我家那位还时不时在家念他这后生的名呢。可惜了，他妈是个倔性子……”
一些事情，月倾城已从纪教授那里听说。
就不必跟柳姨再打听什么。
……
几日后，冼勋在校园偶遇正在散步的柳姨夫妇。
柳姨的丈夫和冼勋聊了几句。
最近老师们聊的都是评职称的事。
冼勋很可能成为首都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等男人们聊完了，柳姨还问他，“小勋，你觉得我的厨艺怎么样？”
冼勋略略讶异。
柳姨的丈夫就说：“小勋，你柳姨闲不住，如今在外头儿打发时间，跟一个小姑娘学下厨呢。”
冼勋反应过来，“花月？”
柳姨见他还记得，便又要他评价她的菜。
冼勋心思一转，试探说：“味道还可以。不过比起苏梅同志的厨艺，柳姨可能还欠些火候？”
柳姨赞道：“确实。学生们尝不出来不同了，不过我自己知道，和小梅比还差得远。小勋你倒是吃出来了。”
冼勋笑了笑。
果然么……
那天的菜，不是出自苏梅之手。
柳姨打趣地说道：“小梅这几天在家做衣服，不是那个法国人访华么，要在学校办舞会？小勋，这些适合年轻人的场合，你可要多参加啊，你的年纪可不小了。再耽误个几年，就该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