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生皱了眉，想要质问，却又害怕对方生气，最后只能怂怂地啧了声，“我有那么差吗？”
“也不是很差。”顾瑾说，“就是性子闷，很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憋着不说，有时候你们把事情说出来之后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只可惜，你不喜欢。要不然你觉得我们俩在过去那么久会绕那么多弯路吗？”
苏黎生不说话了，因为顾瑾说的都对。
以前是他作，他觉得男人在外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该跟女人说出心中的软肋。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现在就担心染染会跟你一样。黎生，染染的性子和你一模一样，我真怕她以后吃亏。而且你看没看出来，染染对秦漠寒似乎格外伤心。这丫头早熟，我就怕她心里有了其他想法了。秦漠寒的背景你到底查到了没有？”
“查过了，很清白。”
“真的清白？”顾瑾反问。
黎生的能力她是认可的，如果他和天鹰帮都没有查出任何东西，那么可以说明两点。
要么秦漠寒真的清白，要么他的背景深不可测到无人可以查询到。
可看那秦漠寒城府，小小年纪就显得格外高深。
但愿不要是第二种。
顾瑾心想，也在心中无数次的祈求上苍，希望染染只是一时兴趣，而不是当真就认定了秦漠寒。她是真的害怕染染会受伤害。
当然，等他日苏染在追寻秦漠寒的征途上几乎家破人亡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顾瑾无法预测到未来，只能在当下，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安平日子。
视线再度落在了楼下舞池中那几个大小老爷们身上，她望着苏曼在犹豫过后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苏墨的手，不自觉露出笑容。
苏黎生的孩子从不缺身高，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将来必定会是个高个子。此刻和苏曼相对站着的苏墨，即便身子矮了些许，却也是不失违和的。
“小姑姑，那三个蜀黍，你比较喜欢谁呀？”在舞池中缓缓带着苏曼轻挪舞步的苏墨疑惑地问道。
苏曼笑了，见着这孩子一脸八卦，忍不住说道：“小姑姑对他们三个都没什么兴趣，而且，除了你陈叔叔外，小姑都不认识。”
“哦哦，可是我那天听你和妈咪说悄悄话，感觉你喜欢沈叔叔呀。”
小孩一脸天真的问出了声，却是吓的苏曼赶紧俯身把嘴巴捂住，小声说道：“墨墨你乖，既然是悄悄话，那就说明要烂在肚子里，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吗？”
“知道了。”苏墨郑重地点点头。
彼时，恰逢女舞伴脱离男舞伴旋转三圈的时机，待苏墨放手间隙，苏曼凭着记忆跟着其他女士一起旋转，却在停下的那一刻被另一只手给抢了去。
沈时非。
她有些意外。
看向苏墨的时候，恰好看见沈时非的一个舞伴把苏墨给抱走了。
她知道来不及，只能在怔愣片刻后迎向沈时非。
“沈少爷以这种的方式和我交谈，想必是有些悄悄话要和说吧。”苏曼说，极力掩去心中的某些奇特复杂想法。
沈时非深深地看着苏曼，也不说话，只专注在她的双眸，似乎想通过那双眸子看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可今时今日的苏曼，已然没了谭雪的记忆和情感，故而沈时非的这一番注视注定会是失败的，一败涂地。
除了在苏曼眼中看出陌生与意外之外，他当真找寻不到任何东西。
沈时非迟疑了。
她的样貌像极了他的小雪，可给予他的感觉却全然没有小雪的样子。
他的小雪，单纯，善良，天真，坚定；而跟前的苏曼，风尘，世故，妖艳，深沉。
沈时非终于认定了心中的疑惑。
跟前的人不是他的小雪，不是他害死了的那个小雪。
“打扰了。”沈时非说，失望地垂下头。
“沈少爷，可是从我这里看到了谭小姐的样子了？我来A城的时候哥哥也常跟我说，说我像极了她。说实话，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你终究不是她。”沈时非说。
苏曼却笑了，“说实话，你和谭小姐是什么关系？我看新闻上的一些报道，如果真要说有关系，难道不该是那个沈君御吗？怎么是你在这里对着我落寞神伤？啊对了，我看一些小道消息，说谭小姐出事那晚，有监控发现你的车停在了机场附近是吗？该不会是，你真和谭小姐的死有关系吧？”
话到此处，她做了个害怕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后怕，“我可跟你说沈少爷，我叫苏曼，是A城首富帝国集团总裁兼天鹰帮帮主苏黎生的妹妹。你如果乱来，别怪我丑化说在前头，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却更加彰显了她和谭雪的差距。
沈时非彻底放弃了，也无欲和她这些话说些什么，待音乐停止，他默默松开了苏蔓的手，绅士般地鞠了个躬之后便走了。
人群散去，谭雪站在舞池中央，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因为周围有很多A城的青年才俊正盯着她，似乎在等一个契机。
谭雪想着干脆躲起来好了，却没想到转身的那一刻，被一个人给堵上了。
“安少爷。”她叫了声。
安子皓有些吃惊，“苏小姐怎么知道我？”
苏曼扯了扯嘴角，“新闻上成天报道沈先生的花边新闻，你的身影常常出现在他和无数女人的合照里，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我估计着，全国的八卦人士都对你了如指掌吧？”
安子皓皱了皱眉，平生第一次觉得被沈君御这厮给坑了。
当然，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看向苏曼，问道：“苏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喝一杯？”
目光落在苏曼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公子哥，安子皓又笑了，“还是我和君御得排队轮候？”
苏曼愣了下，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沈君御，见他只默默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有些异样闪过。
犹豫了一会儿后，苏曼回道：“跳舞有些累了，喝一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