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水眸再度因为这一句话而晃了晃，顾瑾无奈合眸，而后臻首低垂。
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文念琛她的答案。
文念琛疯了。
他忽然开始大笑起来，扶着桌子笑个不停，整个人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我真是傻，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明明之前你爱着我的，可现在，我却成了被你抛弃的对象。如果没有诈死，我们早就结婚了。”
顾瑾一愣。
她忽然忆起，在文念琛诈死前，在她向苏黎生求助前，她和他的确是要结婚的。
可现在，当一切发展到现在，原本要走入婚姻殿堂的两个人却匆匆无奈的仇人。
她是会嫁给文念琛的吧。
顾瑾想。
前提是，如果这后来的一切没有发生。
嫁给他之后，他依然在自己面前伪装成优雅的贵公子，好丈夫，好父亲，而她或许会在婚后的某一年发现他的伪装，也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就那么被他宠到老。
往事不可追，不曾发生的事情也无法假想，至少此时此刻，她和文念琛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我不爱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也不要去烦我妈。我妈从来都把你当做儿子看待，她对你算是仁至义尽，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应该让她少些烦恼。”说完这一番话后，顾瑾边站起身走了，徒留下文念琛一人独自坐在那里，目光发怔。
很久很久以后，当顾瑾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后，他苦笑地扯扯嘴角。
服务员端上了一杯冰茶，他接过，猛地灌入口中，而后手背抬起，默默擦去了嘴角的残啧。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从没有消失过，很快的，那无奈尽皆消散，却只剩下丝丝残忍挂在嘴边。
顾瑾和文念琛分开之后并没有回苏黎生那里，而是转了弯回到了自己的家。
苏擎已经回来，她想着妈妈应该也是回来了。今天的事和妈妈闹的很不愉快，她必须和她解释清楚。
才刚开门进入，清香的鸡汤扑鼻而来，顾瑾眼睛蹭地亮了起来，进门后过来见一大锅鸡汤就摆在了饭厅上。
“妈……”
她朝厨房叫了声，果然便听见里头乒乒乓乓的动作停了下来，在不久，顾瑾就看见自家妈妈围着围裙走了出来，“回来啦，快去洗漱下，饭都要好了。”
顾瑾嗯了一声，这才依言打点好一切，然后乖乖做下。
彼时，乌芳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放在顾瑾面前，“全都是你爱吃的。”
顾瑾看着满桌子的好菜，馋的直接拿起筷子上手，“妈，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忽然煮这么多好吃的。”
话音落，却见乌芳叹了口气，而后无奈苦笑，“这桌子菜，是妈妈向你赔罪的。”
顾瑾的手默然顿住。
“小瑾……”乌芳抬头看着顾瑾，伸手仔细轻抚着她的脸，声音哑了起来，“你这几年，这段时间过的这么辛苦，受了这么多委屈，妈妈非但没有好好陪你，还总是给你添乱，是妈妈的不对。”
顾瑾下意识抬头看她。
视线落在她的耳朵两侧的白发上，眼睛也红了。
“妈，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您才是，是我不乖，总是不听你的话，让您老为我操心。”
“别这么说……”乌芳心疼地把顾瑾抱住，苍老的手反复拍着顾瑾的后背，眼眶跟着也红了，“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儿女操心的。你生父离开的早，我自然要把你看紧保护好。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你这辈子快快乐乐地过，有人疼你，有没有钱不要紧，有没有权势也不要紧，只要有个人真心对你，把你捧在手心上，那我这下半辈子的活头算是有了。”
“小瑾，今天念琛打算把那三个亿的支票给我，让我拿着去找苏黎生解约。我是真的想接过这支票的，可是我一想虽然他并没有”要求什么，可这是巨额，拿了就多欠了一笔人情债。妈妈无奈，没办法为你解忧，说什么也不能给你添加压力。更何况时至今日，妈妈觉得文念琛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这个人两面三刀，情商极高，他可以在外面阴狠毒辣，却在我们面前掩饰的滴水不漏，一副乖乖优雅贵公子的模样，这样的城府和心计再加上他此刻的地位和权势，我们是永远也不能招惹的。”
顾瑾神情刚刚放松下来，却又见顾母拉着她的继续说道：“文念琛不值得托付，苏黎生更加不值得。小瑾，你当局者迷，很多事情看不清楚。苏黎生能够让莫可言代替你无辜枉死就足以看得出他心思深沉，残忍无情。试问哪一个人会如此随意地践踏其他人的命？更何况他还是黑帮头子，小瑾，他现在爱你，所以你就是他的天，是他的一切，他什么都听你的，也肯为你去做。若他不爱呢？将来有一天，等你垂垂老矣容颜不再，亦或者有一个更吸引他的女人出现了，他不爱你了，你的下场不会比莫可言惨。”
顾瑾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说实话，这些话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也是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答应苏黎生的原因。
他在处理莫可言的方式上的确让她觉得后怕。
“小瑾，相信妈妈，我们尽快想办法凑够那些钱，远离这两个男人，咱不要和他们有其他牵扯好不好？妈妈这辈子只是希望你安安稳稳的，我不求其他。景天，景天不是很爱你吗？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和他一起。”
“妈……”
顾瑾这一声妈刚刚喊完门口便响起了门铃声。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自家妈妈给按下去了。
而后门开了，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阿姨，不好意思，今天警局事情多了些，加了会儿班。”
顾瑾下意识回头，却刚好迎上被自家妈妈带进来的华景天，恰逢男人也望向了自己，小虎牙笑的十分欢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