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沉默的生日Party
苏擎的这个所谓的惊喜，顾瑾觉得很可笑。
谁不想有人惦记着她的生日，谁又不想当自己忙碌一天后疲惫归来时，会有人准备了惊喜给她。
可早在昨天生日来临前夕，文念琛就送了一个惊天的丑闻外加进退两难的威胁作为生日礼物给她，以爱的名义，以痴情真诚为羽翼，所向披靡，让她退无可退。
而仅在今天，生日正当时，苏黎生甩了一纸合约给她以庆祝她生日的到来。以恨的名义，以羞辱为工具，让她难堪万分。
当一切解决之后，此刻的她是真的只想独自一个人好好待着，什么都不想，放放空，泡泡澡，如果能回家更好，还可以跟妈妈撒撒娇。
可都说了，即便是触手可及的希望在她的世界里，总会戏剧性地变成奢望。
连家都回不来，更遑论什么泡澡撒娇之类的行为。
“谢谢。”顾瑾说，几近一切地隐藏好内心的不忿和无奈，她朝着苏擎笑的很开。
直到现在，顾瑾终于学会了什么是逢场作戏，皮笑肉不笑。
以前她还和文念琛在一起参加各色晚宴的时候，她常常看见一些明星人前还和你笑的千娇百媚，等对方人一走，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
那时候她不解，也问过文念琛，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很多面。
那时候的文念琛不愿意她解除太多肮脏的东西，只是说在这个圈子算正常，而后再无其他解释。
可现在……
顾瑾才明白了，人心两面，是人之常情。哪怕心里再讨厌一个人，可为了和谐过招，在讨厌的人面前什么都得忍。
此时此刻的顾瑾就是这样。
其实她深信苏擎的出发点并不坏，也或许带了想要补偿她今天受的委屈的意思，可顾瑾看着就是觉得矫情。
如果真要对自己好，就不会保持沉默地放任自己的主子这么欺负她羞辱她。
可各为其主，顾瑾都明白。
拒绝的话语终于没说出口，顾瑾迎着苏擎又笑了一次。
苏擎眼神闪了闪，而后对她说道：“顾小姐先坐会儿，蛋糕很快就好了。”
顾瑾哦了一声，听话地坐在了饭厅的长桌边上。
苏擎点了根拉住插在蛋糕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顾瑾跟前。
“顾小姐，很抱歉，让你的生日过的这么寒酸。”苏擎话刚说完，二楼处便传来了开门声。
两人抬起头时，苏黎生已经在楼梯上走着了。
顾瑾原本还算可以的心情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跌落谷底，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果然，没过多久，男人便直直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脸淡漠，目光无温，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
似乎在示意她继续下去。
顾瑾觉得可笑。
可无权无势的她不敢忤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在主仆二人的凝视之下把仅有的一根蜡烛给吹了，而后象征性地闭上眼，双手合十，许了个心愿。
她希望这一年赶紧结束。
这是顾瑾的心愿。
虽然知道是遥远而不可及的奢望，却还是坚定的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结果苏擎递过来的刀，她把樱花蛋糕小心翼翼地切成了三块。递给苏黎生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下。见苏黎生臭着脸没有接，尴尬地扯扯嘴角，而后直接扔到了他的跟前。
爱吃不吃。
又把第二块递给苏擎，苏擎说了声谢谢，也坐了下来。
三个人低着头，独自咬着属于自己的那块蛋糕，谁也没抬头，谁也没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块蛋糕是人间美味，让他们全身心专注。
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在主仆二人之间来回扫着，顾瑾想着，或许这三个人之中，只有她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把蛋糕吃完的时候，苏黎生也吃完了。他始终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绕过她上了楼。
竟只是下来了吃了个蛋糕。
顾瑾有那么一刻的愣神，却无可奈何。
他有权有钱有势，他是老大。而她，只有遵从的份。
“没什么事的话，顾小姐赶紧上去吧。”在收拾东西的苏擎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气，又见顾瑾不解，他笑了下，解释道：“这个点，少爷该休息了。”
这话辅一出口，顾瑾心里就明白了。
用古代的话来说，是需要找个人侍寝了。
诸多不愿从心底涌出，脚如上了铅一般负荷难消。可那又如何？那不过只是她一个人的难堪和无法承受，其他的人哪管的了你。
僵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等回过神时才缓缓站起身，她看了眼已自顾自忙去的苏擎，苦笑，转身便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没想到自己拥抱新生活的生日过的这般憋屈。
顾瑾心里又无奈，却不知道和谁说起。
独自一个人站在并没有关紧的房门口，里头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顾瑾顺着门缝朝里头望去，刚好看见苏黎生的背影。刚刚洗好澡的男人的发此刻还滴着水，也不管不顾地坐在床上了。
“你还想拖延到什么时候？”不耐的淡漠生传出来，顾瑾愣了下才反应出来是在叫自己。
叹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白色毛巾精准地朝自己飞来，顾瑾下意识地接住。
男人只是扫了她一眼便没有其他。
顾瑾明白，摇摇头，这才上前将毛巾覆在他湿漉漉的发丝上，小心翼翼地擦着。
和半年前相比，感觉变了很多。
她记得刚刚重逢的时候，这擦头发的动作还是她主动接过去的，虽然是鬼使神差，却也完全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哪像现在全凭命令，犹如苏黎生的下人一般。
毫无尊严可言。
幽幽地想着，越擦越湿的毛巾一步步往下移，等顾瑾发觉的时候，那毛巾已经盖在男人的脸上了。
见男人脸上怒容更甚，她愣了下，赶忙赔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求饶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得到原谅也达不到自我救赎的目标，两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苏黎生的眼蓦地沉下，而后说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