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司青暮词直接把匕首抵他脖子上。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要不然，”司青暮词往他脖子上划了一条红痕，微微渗血。
白狐脸色瞬间煞白，“同…同志…我说，放了我。”
“他被另外一个党派的人抓走了。”
“具体位置。”
“在廉江森林区八号。”白狐说道。
话落，司青暮词直接将他灭口。
对待卧底，该果断就要果断。
司青暮词来到具体的位置，这是一个军事基地。
里面都是国家承认的正规军，澧州蒋总督的部下。
司青暮词将身形隐去，潜进了军事基地，很快找到了大牢。
大牢里关着各种各样的犯人，皆被用过了刑，有些人血迹斑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有些犯人则异常亢奋，对着某个位置大声喊叫，有些人在手舞足蹈的跳舞，这里面的人精神都有些异常。
这时，两个身着绿色军衣的士兵从她身边经过。
“你说总督究竟在做什么实验啊？这些犯人都奇奇怪怪的。”
“嘘，小声点。”
“这些犯人都关很久了，不可能放出去，杀了也浪费，所以总督想利用他们做实验。”
“这个实验有些不人道，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司青暮词听到这，始终没能理解他们两个说得所谓“实验”是什么？
她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就算是杜锦潇，也是第一听。
司青暮词在牢里面逛着，发现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疯癫状态，他们普遍行为异常，眼睛凸出，做出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事。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苏醒，于是她进入了地下室。
门被紧紧锁着，她直接一脚踹开。
刚一进去，就传来一股冷气，里面血腥味浓重。
里面有四五个穿着白色衣服，戴着白色手套，白毛帽子，蓝色口罩，全身紧紧包裹的人。
他们打扮很奇怪，和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很像，却又比医院人员严谨许多。
“ドアはどうしてじどうてき自动的にひらい开いたのですか。”（翻译：门怎么自动打开了？）
“知らなかったよ。”（我不知道。）
“风があるかもしれませんね。”（可能被风吹得吧。）
“八嘎！地下しつ室はどこからき来たぜ风ですか。”（愚蠢！地下室哪来的风。）
司青暮词听他们讲话，却发现一句话都听不懂。
可以确定的是，这几个穿着怪异的男人，绝对不是华国人。
司青暮词在里面逛了一圈，发现台上躺了很多人，被剥光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条亵裤，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有。
这里面还有一些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巨大容器，里面装满了水，还泡着人。
除此之外，那些容器里面还有许多残肢断臂，人体组织。
还有婴儿标本。
司青暮词看了只觉得一阵反胃，差点被吐出来。
她屏蔽了嗅觉。
真的太臭了，这就是所谓的“实验”吗？人体实验？
所以，这些外国人，假借蒋总督的地盘为幌子，做起了人体实验？
司青暮词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张台面上找到了苏醒。
苏醒如今昏迷不醒，身上都是一块青一块紫，手臂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针孔。
司青暮词现身，将他唤醒，她给他输入了许多精神气。
却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无奈之下，只能将他藏进了墨魂玉里面。
“あなたはだれ谁ですか？”（你是谁？）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她身后。
“どうやってはいっ入ったの?”（你怎么进来的？）
司青暮词完全听不懂。
“だれ谁かき来て、だれか谁かがとびこん飞び込んできた。”（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他一开口，把所有人都引来了。
司青暮词被团团包围。
“きれいなおんな女。”（是个漂亮的女人。）
“ちょうどじょせい女性がじっけん実験をするところだったので、かのじょ彼女にしましょう。”（恰好还差一个女人做试验，就她吧。）
司青暮词观察他们的语气，表情，神态，发现他们不怀好意。
几个人想把她抓住，而她直接将红剑祭出，一举斩杀，血液喷射一地。
司青暮词直接毁了这个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活死人，能有希望活着的，她都放了，而那些半死不活的，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她直接给了实验室一把火。
经过监狱的时候，顺带把监狱里面的人也放了。
实验室着火，引起大轰动，灭火的灭火，抓人的抓人。
“这些人怎么跑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实验室着火了，救火要紧。”
士兵们前仆后继的救火，可他们不知道，这是魔族特有的火焰，名为无烬之火。水根本无法浇灭，除非烧完为止。
她离开了军地，又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回到了雷州，前往同济医院。
“怎么才几日不见，苏医生就成这个样子了？”护士一见苏醒变成了这个样子，大为震惊。
司青暮词没有说话，苏醒被推进了急救室。
三小时后，苏醒被推出来。
司青暮词已经回到苏家，她失踪了一天一夜，苏城到处派人找她。
“这一天你去哪了？怎么连丫鬟都不带？”苏城问道。
一个瞎子，还能到处乱走。
苏城怀疑她根本没瞎。
而且她最近行为诡异，苏城越来越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偷偷潜入他书房的人。
她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然后和同伙一起。
苏城眯着眼，审视着她。
“去了同济医院，医生说保守治疗也可以治好我的眼疾，所以就在那里耽搁了许久。”司青暮词说道。
“是吗？”苏城怀疑问道。
“是的，你可以问问同济医院的护士和医生，我已经在那里待了许久。”司青暮词很是淡定。
见她这么淡定，苏城也不想继续追问。
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看来是他想多了。
“你先上去休息吧，下次若是再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苏城说道。
“好。”
过了三天后，苏醒才终于醒过来，不过仍然很虚弱。
司青暮词去看他的时候，他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
“杜小姐，是你救了我吗？”苏醒躺在病床上，虚弱问道。
司青暮词点了点头。“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天我走在路上，准备上车的时候，被绑了。”苏醒说道。“然后我醒来之后，就在那个牢里，身边都是一些疯子。”他回忆起来的时候，仍然觉得一阵后怕。
“然后我就被打晕，醒来之后睡在了一张台面上，我发现我浑身动弹不得，浑身赤裸着，然后四肢无力，身体发凉，我亲眼看着那针筒对着我，之后我就不省人事。”
“后来我中途醒了，又在牢里，之后，再次被送进那个冰冷的地方，醒来之后就回到这里了。”
“那些人讲的是偻语，是偻国人无疑，但是牢里的那些人，都是我们华夏的子民，包括那些看守犯人的狱警，也都是本地人。”
“我中途醒来一次的时候，看到实验室里的惨状，很多各式各样的尸体，残肢，器官，让我感到恶心，也很恐惧。”苏醒一阵后怕。
他真的不是胆小，而是长那么大了，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这种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做出来的。
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副场景，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回忆。
同样是人，对待自己的同类，为什么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他只是不明白。
“我去救你的时候发现，那是蒋总督的基地。”司青暮词道。
“所以，他已经叛国了。其实上次，我在苏城的书房也发现了许多偻国的毒品，华国的这些军阀和商业巨头，大多数都和偻国勾结。”司青暮词道。
“苏城？不可能。”苏醒一言否定。“他不是这样的人。”
“但这些东西呢？都是我在他书房里发现的。”司青暮词手一挥，那些白粉和黑乎乎的东西堆在病房里。
苏醒诧异，惊得坐起身。
“这些都是…苏城的？”
“是，这些东西都是我在苏城的密室里发现的。”司青暮词道。“苏陌白，你父亲是个卖国贼，你如今有什么感想？你是选择退出组织回去继承家业呢？还是选择继续留下来救国？”
亲情和国家，只能二选一。
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他留下来，只能大义灭亲。
如果他回去，那世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是苏城的儿子。
维护家族的荣誉以及保证家族久盛不衰就是他的使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苏醒低头。
“从你第一次来苏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异常，后来你老是询问我关于苏家的事，我就肯定你与苏家有关系，苏家没有其他旁系，唯一一个就是长子苏陌白。”司青暮词道。
“你很厉害。”苏醒道。“我自以为我隐藏得很好，不过关于我是苏家长子一事，组织是知道的。”
“所以，我会继续留在组织里，因为这是我的信仰，我愿意为国家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自由，我的财富以及我的爱，我希望华国能长治久安，希望百姓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希望人们不再颠沛流离，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那个乌托邦世界，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到来。”苏醒道。
司青暮词点了点头，第三辈子，他仍然是个充满正气的人。
也是个一心只为国家的人。
说实话她很欣赏苏醒，但也希望，他能为自己而活，不被其他感情所束缚。
她希望他下辈子，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前两世他身不由己，这一世，是他自己的选择。
希望下一世，他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本来就是个恣意潇洒的人，却不得不被这些责任所牵绊。
他虽不是伟人，但他心系苍生。
相信每一个组织的成员亦是如此，我们皆是万千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一员，但我们的抱负，却很伟大。
“你呢？你也是苏家养女。我出国留学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所以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是我的妹妹薇薇。”苏醒道。
“其实，你父亲，杀了我父亲，你父亲霸占了我的母亲，所以，他是我的仇人。”
苏醒叹气，“我也不知道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我只知道，母亲嫁进来之前，他有个青梅竹马，名叫小雅。”
“原来她是你的母亲。”苏醒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
仔细想想，从小父亲对他也没有关爱，也从不关心他的学业，也不会关心他的起居饮食和身体状况，只是一昧的给他钱，也不会陪他出去玩，也从来也没有抱过他，他以为这就是父亲，这就是父爱。
以为这就是润物细无声…
现在才发现，他只是不在乎。
其实他父亲对谁都温和，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没发现父亲的异常。
包括这几年也是，同在外国，身处一个国家，从来不会问起他，苏醒每个月收到的就只有管家的汇款。
“所以，我最后，会杀了你的父亲。”司青暮词说道。
苏醒已然无话可说。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角色与她对话。
是以杀父仇人儿子的身份？还是昔日战友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杜小姐会如何看待他。
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杜小姐会不会怪他？
再者，他也不知道他该不该阻止杜小姐杀他的父亲。
身为儿子，他必须阻止。
但身为组织里的一份子，他又必须保持中立，毕竟他父亲，如今是个卖国贼。就算杜小姐不杀他的父亲，他父亲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会怪我吗？”苏醒问道。
“为什么怪你？”司青暮词疑惑。“你又不是他，你只是他的儿子，他做过的恶事，与你何干？”
“苏醒，你会阻止我杀了你的父亲吗？”
苏醒犹豫了片刻，半响才回答，“我能阻止的了吗？杜小姐身上，有常人无法达到的神通。你能够从蒋总督的基地里平安出来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就说明你不是平凡人。”
“再者，你就算看不见，也能在黑暗里坦然自若，说明你根本就不需要眼睛，就算没有眼睛，你照样能看得见这一切。”
“包括上次在蒋总督府，你光明正大的进来，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要是平常人，早就被发现，而你，一直都不是寻常人。”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许多事也无法利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因为神奇的事一直都存在，所以此题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