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砸于地上的前一瞬间,小白貂扭转肥嘟嘟的身躯,登时就稳稳落地。
就在众人怔神之际,小白貂忽然炸起了毛,龇牙咧嘴的同时, 几个松果从它身后的方向迅速砸了过来。
贼人反应及时,正准备格挡。
“叮!”
“铿!”
“铛!”
“……”
几声清脆的响声,贼人手上的武器霎时被折断。
有人及时旋身,避开松果的攻击,那松果就擦着身子,砸在后面的树上。
树木晃了几下,险些断裂倾倒。
而避让不及时的,直接被松果砸了出去,肋骨断裂,口吐鲜血。
仅仅几个松果,已经葬送了半数人。
为首的人握着武器,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
白明微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取下头上的玉簪。
她正要掷出,为首的人惊慌失措:“我等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雇佣我们的是你的人,你何苦杀人灭口?早知道就不接这破活了!”
白明微没有任何迟疑,掷出手中的玉簪。
一共三根玉簪,霎时取了三人性命,无一幸免。
刘昱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脸上已是鼻青脸肿。
白明微没有说话,踏着血迹走向刘昱,于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单膝跪下。
刘昱盯着她,见她额上渗出薄汗,呼吸有些急促,甚至面颊也露出运动后才有的薄红。
看着很像着急赶来的样子。
刘昱心底刚升起的怀疑,不由得淡了些许。
他凝着白明微,轻轻点了点头。
白明微起身,来到刘昱身边,伸出手……
“唔!”
刘昱下意识地后退,身子重重一颤,发出惊恐的声音。
白明微心底涌起一丝嫌弃,堂堂储君这种心性,实在滑稽。
但她不动声色,默默地替刘昱解了绳子,并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刘昱身上,裹住刘昱瑟瑟发抖的身子。
待刘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她这才缓缓开口:
“殿下,臣知晓您心有疑虑。疑惑之一,臣很可能伙同承天观的人绑殿下的票,以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疑惑之二,臣可能伙同承天观的人,绑走殿下,然后伪装成一场救驾行动,获取殿下的信任,从而接近殿下。”
刘昱没有说话,很显然白明微说中了他的心思。
白明微见刘昱沉默不语,继续说道:“殿下怎么想,臣不能左右;背后是何人,臣也无从得知;但此事与臣没有任何关系。”
“只因若是臣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掳走殿下,那么臣不会掳到承天观附近引火烧身。”
“倘若臣想要救驾之功,臣必定做得足够惊险,足够刺激,必定让殿下对臣感激涕零,托付信任。”
“总而言之,不管臣想要对殿下做什么,亦或是达成什么目的,绝对不会做得这般漏洞百出。”
刘昱闻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状态显然好了许多。
白明微也不再多说,免得适得其反。
让刘昱自己去考虑吧!
这心有余悸的模样,能听得进去才奇怪,至于最后刘昱会怎么想,想让刘昱怎么想,她自会“调节”。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给了刘昱两个选择:
“殿下,您出事必定引起很大的骚动,所以须得尽快回去,否则御林军一旦有大动作,只怕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
“臣有两个建议,可供殿下参考。首先就是从这里去承天观,先处理殿下的伤势,让承天观去报信,以安臣民之心。”
“其次就是现在就回去,与殿下的下属汇合,然后回到太子府,再行处理伤势。”
刘昱一听,眼神变得十分古怪。
他对白明微的疑虑和忌惮并未消除,加上这看似自由选择却别无选择的提议,很难不让他加深对白明微的怀疑。
可白明微表现得十分从容,仿佛不管刘昱想做什么,她都不在乎,并且会听从命令。
一点都看不出来害人该有的心虚和紧张,亦或是奸计得逞的小人得志。
刘昱更疑惑了,他惊疑不定。
先是怀疑白明微居心叵测,最后甚至怀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终于,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承、承天……”
笑话,他被掳走已是笑话一桩,滑天下之大稽。
不仅让他的尊严受损,甚至还会影响各势力对他的看法,说不定还会令本来支持他的人失望,从而弃他而去。
丢脸已经丢到家了,难不成还要去满京城的人面前丢人现眼么?毕竟那城外可聚集着许多人。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疼啊!他必须要尽快得到救治。
所以就算承天观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
要是他有个万一,承天观吃不了兜着走!
白明微拱手:“是!”
……
另一边,陆昀华笑吟吟地拉起白琇莹的手,显得十分亲密。
她还不忘替陆云枫说好话:“琇莹,事情发生之后,兄长可担心了,马上就遣我来看看情况,要不是我找你花了点时间,我早就来到你身边了。”
白琇莹笑了笑:“多谢你,也多谢少将军。”
陆昀华眉飞色舞:“谢我做什么?你是我朋友,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就是,好好谢她兄长就行。
白琇莹假装听不懂,笑吟吟地回应:“你真好。”
这时,沈氏开口了:“事不宜迟,快些动身吧!”
滑竿抬起崔氏;萧重渊也抱着小晏安;白晨霜牵着策荣的手;白璟则看顾传义;玉衡跟在萧重渊身边;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沈氏目送几人离开,眼底情绪越来越浓,可眨眨眼,又被她很好地克制住,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陆昀华很是奇怪:“琇莹,这是?”
白琇莹耐心回答:“五嫂怕是要生产,风军师说前边有间木屋,所以带着五嫂去那里暂避。”
“要是出大乱子,几个孩子也容易成为脆弱的目标,所以孩子们还是跟在风军师身边比较妥当。”
陆昀华将信将疑,只因过去避风头的人选很蹊跷。
不像是避风头,反而像是出逃……
然而疑惑归疑惑,她的好处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从不参与,也不理会,以免节外生枝。
就在这时,前边又是一阵骚乱。
众人疑惑地看过去。
怎么了?这是?
白琇莹眉头拧起,那方向不是越王离开的方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