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葛莎话音落下，就听老板娘轻啧了一声。
两个鬼差瞬时由白变黑，头上都长出了一对儿玄色犄角。
爱葛莎：？？？
“不，我不要下地狱！我不要！”
四个人就看着不停挣扎地爱葛莎被鬼差叉走了。
“老板娘，为什么……我也能看见？”俞杭雨指了指自己，分外不解。
照理……
四个人里，她是最不能看见鬼的了。
“樾樾说你喜欢吃瓜，吃瓜当然要吃全套。”苍星晚拍拍俞大经纪人的肩膀，“不用谢。”
她只是顺手给经纪人小小开了个眼，一段时间之后就消了的。
俞杭雨：……
边樾掌心凝聚出一团火焰，把爱葛莎的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
苍星晚挨过去，“樾樾，我厉害么？”
她在老漂亮这里也有认识的鬼脉的！
大明星闻言，看着如同一个邀功的小朋友一般在她面前显摆的小猫，挑了下眉，“厉害。”
“为什么……？”李悠悠看不懂了，“真的有上帝？”
“不是，一个世界一个地府。”苍星晚打了个响指，解开了这里所有的隐藏精神力结界，李悠悠和俞杭雨这时候才发现，有几十个壮汉被摞麻袋似的摞在一旁，“但人都有信仰。”
信佛的，地府就会让鬼差们以佛的形式去接引，信上帝的就是像刚刚的那种形象。
地府是一个很大的机构，远比李悠悠他们所能想象得还要大得多。
“还挺洋气，那当时我死的时候？”李悠悠印象里好像没见着什么接引的鬼差。
“因为我在，他们走了咯。”苍星晚摊手，“你运气好。”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份运气的，死的时候刚好被老板娘发现，死之前又在老板娘跟前刷尽了脸熟。
“我还是有点害怕，我今天居然杀人了。”李悠悠看着自己的手，丁点血迹没有沾上，可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一个手染鲜血的人了。
俞杭雨在边上一下一下拍着李悠悠的后背，爱葛莎消失之后，那个与她亲昵的会喊她小鱼的悠悠仿佛又回来了。
“怕什么，不就是杀个人？”苍星晚随手又拎了个壮汉过来，“可以再试试手。”
俞杭雨：？？？
她像是第一次认清苍星晚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老板娘身上感受到了她对生命漠然和无动于衷的态度。
杀个人，就好像是吃碗饭一般轻松。
李悠悠连连摆手，“算了，我已经找到了正主，仇报了。”
当年拿枪杀她的那个人，在一年前也已经死在了一场街边的械斗里。
李悠悠在时报上看到了这则新闻，高兴地她喝了一晚上的酒。
只可惜啊，酒再也喝不醉了。
苍星晚像是感受到了俞大经纪人不理解和震惊的眼神，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把那壮汉又丢了回去，“走了。”
这些人的晶核都被她抽完了，是生是死，就看天命了。
回去的车上是大明星开车。
李悠悠现在手抖得不行，方向盘都把不稳。
一直回到她在第五大道的别墅里，李悠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酒柜，吨吨吨灌了一瓶红酒。
明明她已经喝不醉了，却仿佛得到了心里安慰。
“来一杯？”李悠悠拿了红酒杯，给苍星晚倒了一杯。
苍星晚伸手接过，浅浅饮了一口，“难喝。”
“那是你不懂欣赏。”李悠悠笑了，“也就是我现在尝不出什么味道，不然非得拉着你不醉不归。”
对于李悠悠颇有些豪放的话，苍星晚不置可否。
“刚刚你是真想让我拿那些大汉练手？”李悠悠满饮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樾和小鱼呢？”
“哦，”苍星晚往玄关处看了一眼，“她们俩估计有话要说吧。”
俞大经纪人仿佛是对她的行为生出了一些不放心的地方。
“没有，就是缓和下气氛，你下不了手的。”苍星晚太了解李悠悠了，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能狠得下心给自己报仇已经是她鬼生巅峰了。
再者说，杀爱葛莎报仇那是她们俩之间有因果，杀其他人就没有了，李悠悠真动手的时候，苍星晚反而会阻止她。
那些大汉是生是死与她无关，李悠悠却是她认可的朋友，她不能叫她背上无谓的因果负累。
要送她干干净净投个好胎。
李悠悠端着红酒杯同苍星晚的碰了碰：“我就知道，你就是多余一张嘴。”
另一边，俞杭雨把边樾拉到了一旁，进行一场严肃对话。
边樾：？
“你是觉得……阿晚是个危险人物？”
对于发小突如其来对小猫咪的戒备之心，边樾哭笑不得。
俞杭雨点头，又摇头：“我没有觉得老板娘不好，可是我感觉她对生命太漠然了。”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路边一株草，也不是别的。
“我怀疑她是不是写《原仲》的时候，入戏太深，没有出戏，我有认识权威的心理医生，可以带她去看看。”
如果苍星晚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俞杭雨也不会如此忧心，关键现在谁都知道，老板娘是十二阶异人，对比起来，她这个发小的七阶还是八阶的，太不够看了。
俞杭雨担心有朝一日，边樾会受到伤害。
老板娘的情况就很像她在圈子里见过的那些入戏太深的演员。
《原仲》的世界观里有对生命充满敬畏之心的一面，却也有描述生命如草芥一般卑贱的一面。
如果真的心理方面出现障碍的话，还是早点去看比较好，避免越陷越深。
看着发小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扶着墙笑了好一会儿，才拍拍发小的肩膀，“以后你会知道，她的话经常要反着听。”
俞杭雨：？
看着发小换了拖鞋离开的背影。
俞大经纪人懵了。
反着听？
是怎么反着听？
就是……当时老板娘的意思是……够了够了，别再杀了？
怎么能有人是这么说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