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珊的车上吃东西？
别人当然不可以，但总有人是例外。
“早上……好……”
小陆揉揉眼睛，慢慢悠悠从楼梯上来下，看着赵姨手里端着的热牛奶，竞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一个喜欢喝牛奶的崽子，最后只是象征性喝了几口，然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卡宴停在大门口，许珊早就在这儿等她了。
“舍得起来了？”
等她坐上车，才听许珊问了这么一句。
但小陆没吭声，看了一眼打包好的早餐，并没有要吃的意思，而是从许珊的包里取了个眼罩戴上，系好安全带后就抱着手臂开始睡觉。
“记得吃早饭，有煎蛋有香肠，牛奶喝了么？如果你需要，路上我给你买个芝士牛排堡？”
许珊一边开车一边问她，见她没反应又喊她，顺便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
“小陆？陆凌？”
“困……”
小陆说完又不吭声，抱着自己继续睡。
早饭都对她失去了吸引力，那看来是真的很累。
“那你拿到学校去吃，对了，你不要穿我的西装去，被你压的都是褶子……我后备箱有套衣服，你穿那个……”
许珊说了好多，小陆一句都没听进去，睡的特别安详。
没办法，许珊只能默默调高空调的温度，由着她一路睡过去。
……
“嗯？陆凌没来么？”
下午的体育课上老师没点名，但一眼就看到这个班里缺了个人。
个子高，好看，蹦蹦跳跳的那个大二女生。
因为各方面出挑，体育成绩又过分优秀，老师不去关注她都很困难。
“老师，她请假了。”
郑北北站在队伍里举手，顺便补充，
“我是她的班长，她今天看起来好累，我替她请个假，让她回家了。”
“好的知道了，我们继续做热身运动。”
老师对此也未做过多询问，毕竟陆凌喜欢上体育课，每节课都会来，如果没来，那一定是身体不适。
“小陆子真病了啊……”
冯西西小声问郑北北，早上还见到小陆子去上课。
小陆子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的是一件白色印花开衫外套，还带了一条蓝色的prada小围巾。
天是转冷了，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包裹那么严实，除了着凉了，似乎也没别的解释。
而且一来还带了早餐，一声不吭分给她的三只室友，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睡觉。
期间也不摘下她的任何装备。
冯西西仔细想想，可能是病了。
“对啊，她回宿舍那会儿你们俩不在，我看她手抖腿抖的爬不上梯子，就让她先回家了，反正下午体育课和公共课，听不听无所谓。”
郑北北说是这么说，但她看见的又是另一幅场景——
小陆子穿的那件衣服是许老师的，因为上周五有点儿降温，许老师给法律系上课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一件，这应该是她备用的衣服，平时可能放在车上或者办公室。
小陆穿它，有可能是因为……
她们没回家。
再者小陆戴口罩可不是因为她感冒，而是因为她的脸颊上有一个……
咬痕。
挺整齐，整齐的就像许老师的牙齿一样。
为啥郑北北能看到呢？因为下课前郑北北就回宿舍了，一回来就看到小陆试着爬梯子。
没戴口罩，两人对视的时候都愣了。
“自己咬的？”
看陆凌慌了，郑北北也有点儿慌，先一步为她找个理由。
“啊？”
陆凌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回她，
“嗯……”
“手指呢？”
郑北北指着她无名指上一圈儿咬痕，咬的还挺用力，绕指一周都破了。
“也是自己咬的。”
小陆子把手插进口袋，又默默戴上口罩，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看着梯子发呆。
“你回家睡觉吧。”
郑北北做出了一个决定，
“反正没事，被发现了，我就给你请假。”
小陆子也没拒绝，晃晃悠悠下楼去了。
郑北北拿出手机，给自己法律系的同学发信息，收到回复以后，乐成了狗。
【法律-张熠：许老师有没有板书？你问这个干嘛？要借笔记么？】
【zbb：就问一下，你们今天高数课干啥了？】
【法律-张熠：唔，今天没笔记，许老师讲了十分钟的概念，然后让班长去办公室取卷子，考了个试。】
这个考试一听就是临时加上去的，郑北北觉得许老师是太累了。
所以她俩都累。
虽然不知道真假。
但郑北北有嗑到。
但作为一只吃独食的狗，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