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雍开口道:“我对这支军队尚不熟悉,且缺乏带兵作战的经验,能否请赵公子先派人来协助指挥,待事情处理完毕后,再将军队完全移交给我?”
赵桓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必。军队移交于你,这将成为你夺取金国皇位的首战,你必须亲自指挥。放心,这是一支具备高度军事素养的雇佣军,只要支付报酬,他们定会绝对服从军令。
我会先预支一笔资金给你,由你发放给各雇佣军的头目,再由头目分发给士兵。如此一来,雇佣军便会认定你是他们的雇主,自然会听从你的号令。具体事宜我会安排妥当,你尽可安心。”
听完赵桓的一番话,完颜雍心中虽仍有忐忑,毕竟为避嫌,他一直远离军队,生怕皇帝猜忌而对他不利。
然而,他也觉得赵公子所言极是,既然决心起兵夺位,就必须从现在开始掌控军队。没有军队支持的皇帝,地位脆弱,极易被他人取代。
于是,他点头应道:“好,那就多谢赵公子。”
乌林答氏也感激地向赵桓施了一礼,说道:“赵公子仁义慷慨,且用人不疑,您放心,既然您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旦掌控皇权,十二万年轻育龄女子一个不少,定会如数奉上。”
赵桓微笑道:“有你们的承诺,我自然更加放心。”
实际上,赵桓并不担心他们会食言。如今的金国在大宋面前,弱如鸡肋,大宋若要吞并金国,轻而易举。
赵桓之所以未采取行动,是怕影响历史进程,打乱历史轨迹,从而失去他预测历史的重要依仗。因此,若完颜雍敢耍花招,只要历史车轮正常运转,赵桓便能准确预测其下一步行动。
若出现意外变数,赵桓部署的军事力量也能轻松将其摧毁。若真到那一步,赵桓不惜改变历史也要解决麻烦。
商议妥当后,乌林答氏立刻启程前往清安寺。赵桓的两千雇佣军也分批前往,同时第一笔预付款顺利打入完颜雍的账户。在金朝,大宋的金行已相当普及,完颜雍提供了自己的账户,通过转账即可完成资金支付。
拿到钱款,完颜雍心情大好,立即按赵桓所言数目,取了一笔靖康通宝,随即前往清安寺。在那里,雇佣军的几个头目已被召集,与完颜雍见面后,领取了雇佣费及此次行动的赏金。雇佣军除了日常薪水外,每次作战前还需支付一笔赏金,战后则根据战果进行赏罚。
在获得这支军队的效忠后,完颜雍信心倍增,对赵桓的感激之情亦油然而生。一位大宋商人如此信任他,为其准备雇佣军和充足军费,使他得以迅速进入角色。将来若成功夺位,定要好好酬谢这位赵公子。
这时,乌林答氏带着完颜雍的母亲李氏前来见完颜雍。李氏慈爱地对儿子说,不要顾虑她的清修,而应着眼于整个金国的国家大事。完颜亮倒行逆施,不得民心,老太太勉励儿子在将来夺取江山后,务必修德政、肃纲纪、延揽英雄,以赢得民心。
有了母亲的明确支持,完颜雍解除了最后的后顾之忧,随即作出安排,并派人通知辽阳府所有官员到清安寺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应对叛匪的策略。接到通知的官员们颇感纳闷,为何会议要在城外的寺庙举行,且那还是一座女观。
不过,他们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清安寺是完颜雍母亲出家的地方,这一点官员们基本都知道,想必是留守大人前往寺庙探望母亲,顺便召集会议。
虽然会议大多应在衙门举行,但在名胜古迹、风景幽雅之地召开也属常见,全凭召集者的喜好。有些官员就偏爱在名山大川边游览边开会,为参会者提供轻松度假的机会。
于是,官员们纷纷前往清安寺。
高存福和李彦隆接到通知后,下意识地感到不妥,立即派人去与完颜雍交涉,希望能将会议地点改在城内衙门,因为他们要镇守辽阳府,不能擅自离开。
接到高存福等人的要求后,完颜雍有些着急,赶紧与妻子商议。
妻子也没有应对之法,提出去询问赵公子,于是两人一同去见赵桓。
赵桓听完后,微笑道:“你作为辽阳府的掌印官,所有官员都应服从你的调遣,无一例外。你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会议地点和时间均不可更改,必须准时参会,否则军法从事。此次会议事关军事,你要展现留守的官威。”
完颜雍苦笑道:“可是他是皇帝完颜亮的人,平时嚣张霸道,根本不听我的指令。我这样威胁他,他若不理会,我也无可奈何。”赵桓坚定地说:“放心,按我说的去做,他会来的。”
乌林答氏也想通了,说道:“没错,只要我们坚持要求,他会有所顾忌的。毕竟这是所有官员都要参加的军事会议,他若找借口不来,便是他的过错。
作为副手,理论上他应服从你的指挥,尤其在叛贼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更应服从最高长官的指挥,这是金国约定俗成的规矩。若将此事告到皇帝那里,皇帝必会给个说法,否则规矩岂不乱了?考虑到这一点,他迟早会来参会。”
完颜雍虽心存疑虑,但鉴于妻子与赵公子的一致建议,他最终决定依言行事。
完颜雍的一大优点在于他善于倾听他人意见,其后世推行的诸多施政纲领,皆源自那些具有远见卓识的大臣的推荐。正因如此,在金国统治时期,他被历史尊称为“金国的小尧舜”。
完颜雍迅速采取行动,派人当面严正警告高存福和李彦隆,明确告知他们,若不按时参会,必将依法严惩,并将此事禀报金国皇帝完颜亮。
高存福与李彦隆自知理亏,虽拖延再三,最终还是抵达了会场。然而,当他们带着一千护卫抵达山脚下时,却被阻拦,只能他们二人上山,原因是山上设有女观,众多皇室女眷正在此清修。
无奈之下,高存福与李彦隆只得将一千兵甲留于山下,仅携数名随从徒步登山。
刚踏入山门,埋伏于此的雇佣军瞬间蜂拥而上,将高存福、李彦隆及其随从悉数制服。
高存福与李彦隆原以为完颜雍并不知情他们欲对其采取行动,故而料定完颜雍不会严厉对待他们,岂料竟被直接拿下,惊慌失措之下,二人不禁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