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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手持利刃,逼近太后,将刀高举过顶,指着苍穹沉声问道:“说完了吗?我在听着呢,如果没说完,接着说。”

太后面无血色,一旁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跪地,战栗不已。

太后身边的一位嬷嬷鼓起勇气,抬头劝道:“陛下,太后用心良苦,您切莫在她面前舞刀弄枪,以免惊吓了太后。”

话音未落,完颜亮手中的弯刀猛然劈下,寒光一闪,那嬷嬷的头颅应声落地,滚至一旁,鲜血喷涌而出,无头的尸身向前扑倒,仍在微微抽搐。

太后惊恐万状,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掩口,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聒噪,朕准你说话了吗?”完颜亮冷冷说道,随即撩起龙袍,缓缓拭去刀上的血迹,刀锋再度寒光凛冽。

随后,他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笑意,对太后说道:“很抱歉,太后,我知道这老东西是您身边最亲近的人,从小陪伴在您左右,跟随您几十年。

杀了她,您一定心如刀绞。但我最无法忍受的,便是有人在母亲说话时插嘴。她以为自己是您身边的老人,我便得礼让她几分,给她面子,那她真是想多了。既然她有头无脑,这颗脑袋也不要也罢。太后不会怪我太过残忍吧?”

太后摇头,却未发一言。

完颜亮再次举起屠刀,高悬空中,盯着太后,笑问道:“我想知道,太后您刚才劝我的话,是玩笑还是真心?记住,君无戏言。我不会说假话,也厌恶别人在我面前虚言。因此,我劝您三思而后答,这个问题对我们至关重要。”

太后身边的一位老太监抬起头,他一直很受完颜亮敬重,因他最早是服侍完颜亮父亲的,可说是看着完颜亮长大的。

此刻见太后惊恐至极,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便壮着胆子跪爬两步,磕头道:“陛下息怒,太后劳累了,请准许太后回宫休息。”

完颜亮一脚踩在那太监后脑,将其面庞狠狠撞向玉石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完颜亮将手中刀抛向空中,随即反手握住刀柄,借刀落之势,猛然下插,“噗”的一声,刀尖直入老太监后心。

老太监发出凄厉惨叫,浑身颤抖,一时未绝。完颜亮刀刃一拖,切开其后背,再握刀柄一转,将心脏彻底搅碎。

此时,老太监的身子如被抽筋剥骨,瞬间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大量鲜血从其后心涌出,浸透后背,流淌满地,形成一大滩血泊,甚至浸湿了完颜亮的靴子。

然而,完颜亮毫不在意,甚至未曾低头一瞥。

他缓缓抽出刀,撩起龙袍将刀刃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望向面无人色的太后,再次举起刀子,问道:

“母后,儿臣在等着您的回话,您想好如何回答了吗?您刚才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记住,您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务必说出您心中的真实想法。”

太后强忍着恐惧与恶心,悲伤地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位老人惨死在自己脚下,他们是为了忠心护主。

太后狠下心,仰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为了大金国的江山,为了大金国的黎民百姓,你要杀就杀吧。若你杀了我之后,能罢兵不再攻打大宋,我死而无憾。”

完颜亮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的刀猛地向下劈去,寒光一闪,太后惊恐地尖叫着,那一刀仅将太后的一缕头发削落。

完颜亮将弯刀扔到地上,当啷一声,吓得太后身子又是一颤。

完颜亮走回龙椅坐下,身边的侍女赶紧为他重新倒了一杯酒放在一旁。完颜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当的一声扔到地上,对太后说道:

“母后,这些年您辛苦了,耐心教导儿臣,儿臣铭记在心。然而此次儿臣不能听从您的旨意,大宋儿臣必攻,儿臣定会凯旋而归。

既然母后不愿见儿臣攻打大宋,那不如请母后到地下去陪伴父皇,这样你们在地下团聚,儿臣也安心,不必再牵挂母后在皇宫中孤寂无人陪伴。

儿臣不孝,不能侍奉左右,总得为母后找个好的归宿。”

太后惊慌地站起身,看着完颜亮,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陛下这是要杀哀家吗?”

完颜亮脸上重新浮现笑意,说道:“娘娘这是何出此言?天下皆知儿臣是最孝顺的孩子,我对您的孝心,满朝文武、天下人皆知。

我怎会杀您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应出自娘娘之口。您看,我刚才杀了您身边的嬷嬷和太监,却唯独没有动您,只是不小心割掉了您一束头发,您不会介意吧?”

太后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已惊恐至极,深知这个儿子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想逃离,但双脚发软。

完颜亮笑得更欢,说道:“母后,您难道不愿听从我的旨意,去地下陪伴父皇吗?当然,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您只需说一句刚才的话全是放屁,让我不要介意,那您就可以回去了,继续在太后寝宫里安享晚年,看我如何一统天下。

那时您会由衷地认为刚才的话真的全是放屁,会跪在我脚下赞美我的雄才伟略,开拓了大金国万里江山。现在给您一个选择,要么到地下去陪伴父皇,要么承认刚才的话全是放屁,然后回您的寝宫去,选择吧。

我不想勉强,只因我这人心肠太好,总给人太多选择,其实这不好,但谁让您是我的嫡母呢?”

太后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突然上前两步,对完颜亮说道:“你就算要杀我,我也要劝诫陛下不能攻打大宋。我刚才的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否则我在天之灵等着看陛下兵败被杀的那一天。”

完颜亮眯起眼睛,盯着脸色苍白的太后,随即开始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无数乌鸦从头顶飞过一般。笑声中,完颜亮开始鼓掌,并伸出双手向太后挑起大拇指,连声称赞。

接着,他扭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送太后升天!”

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立刻取来一条白绫,扑了上去。两个太监架住太后,另外两个太监则一前一后地将白绫套在太后的脖子上,前后拔河般用力拉扯,勒紧了绳索。

太后全身颤抖,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完颜亮。

完颜亮也同样盯着太后,但渐渐地,他发现太后临死前的目光如同死神般冷冽,那种让他骨子里都感到害怕的杀气扑面而来,从眼睛浸透到心底。

他似乎无法抵挡太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笑声干巴巴地,随后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太后对视。

直到太后的尸体倒在地上,太监查看后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后已经归天了。”

完颜亮没敢再看一眼太后,但眼角的余光仍注意到,太后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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