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顾秋水看着小青散玩奶茶回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杯子，还是个略有些熟悉的杯子，心已经略微起来了。
“这又是什么？”
“昂。”小青想了想，“额，事情是这样的，我送奶茶的时候余……余小姐说顾姐你围脖上有发过这两天不太舒服，不适合喝冰的东西，就给了我这个杯子。”
“我没打开，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姜茶或者红枣茶？”
哦。
“先放下吧。”
顾秋水盯着瓷白色的杯子，有些出神。
小青看见顾秋水已经把饭吃完了，顿了顿，说：“顾姐，这次什么时候还杯子回去啊？”她就是很隐晦的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去倒这玩意。
但没想到的是，顾秋水沉思了一下，“待会儿吧。”
“哦，那好，那顾姐，我先去吃饭了！”
“去吧。”
出去吃完盒饭回来的小青，就正好看见顾秋水在喝红糖姜茶。
浓郁的生姜味，略微有烫的茶水入肚，小青看见顾秋水的脸上起了一片一片的红。
她……很诧异。
毕竟，往事——
‘片场的水你敢乱喝吗？是能保证里面没什么东西？’
‘脸是很重要的，乱吃东西会烂脸？’
‘别把人想的这么好，真正厮杀起来，什么手段都有人用。’
emmm？
所以，人心险恶，为什么顾姐你喝了别人的饮料？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放下杯子，顾秋水抬起头，“很渗人。”
“不是，顾姐，你怎么——”小青比手势，各种暗示。
顾秋水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杯子轻轻的放在了椅子上，“刚刚有点不舒服，就喝了，怎么了？”
“没事。”
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而已。
毕竟一路陪着顾秋水走来，小青深知，比所有人看上去都更和颜悦色的她，内里是最难接近的。
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她对什么人或者事破例过。
虽然这次只是小小的喝杯水而已。
而已。
杯子不大，仰着喝了几口之后，杯子就空了。
“下午没有余次的戏，现在就把杯子还给她吧。”
“然后……”顾秋水想了想，“告诉她，姜茶很好喝，没有重姜味，很驱寒。”
“哦哦。”
还没才能够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小青有些迷迷糊糊的拎着水杯去了后勤那边，走着走着她感觉略微不对。
啥玩意？
什么时候自家的艺人能够记住出了男主演之外的人的……场次了？
微妙。
余次收到退回来的水杯的时候，表情也是同样的微妙。
喝，喝完了？
还送了一句评语，挺好喝的？
她看着小青，想从小青的脸上瞧出一点什么来，但人家助理也是身经百战，看不出什么。
最后，她只能轻轻的说了一句，“秋姐喜欢就好。”
-
下午没戏份，余次也没在场上多待，差不多等了一会儿，跟导演打个招呼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房间里略微有些硬的沙发上，她想着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隐约感觉目前的情况大概可能也许……没有她想象中的差？
她开始从各个角落，细节里开始查看顾秋水对她的态度，想着想着，她也品出了一点微妙的不同来。
就在她回忆细节的时候，坑爹系统忽然开始布灵布灵响了。
“……”
“怎么了？”
【可爱的宿主，我回来了！】
“然后呢？”余次有点不想听到系统带着欢悦的声音，她这么头大，这破系统这么开心？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
【是我，针对上午你提出的问题做了一个数据表格分析，然后在各种分析完毕之后，我定出了一个最后的，最好的，你实行就可以保证影后小姐姐对你如春风化雨，缠绵——】
“可以了，别形容了，直接说方案吧。”
【好的ヽ（￣▽￣）?，你听说过潜规则吗？】
话题忽然一下调准，余次没反应过来，“什么鬼？”
【娱乐圈不是很盛行潜规则吗？影后小姐姐身处高位，你也算貌美如花，不如，你直接献身吧！】
还以为系统要出什么良策的余次：？？？
“献身？”
【是的，经我分析，在各个世界里，低位主角对高位主角献身，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哟~你可以选择在深夜拿着剧本去楼上的房间，也可以选择在拍戏的时候给她塞房卡——】
“好了你可以停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她蠢了，为什么会找傻x小说看多了的系统求助？
不过……
他倒还真说出了一个比较有一点参考性的提议。
拿着剧本去＂zhao xiao jie＂姐。
不管怎么样，顾秋水总算是展现出了对她的些微不同，她作为一个‘粉丝’，不好以乱七八糟的形象出现。
但是作为一个同组的新人，她对某些戏把握不住，确实可以找跟自己戏份联系最紧密的大佬顾秋水咨询，求教。
既可以联系关系，也可以当做是一种试探。
看看女神……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所不同。
是真的，那问戏只会拉近距离。
假的……
那就自挂东南枝吧。
-
顾秋水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余次拍戏的时候总是会出一点点bug。
说不上是什么方面的bug，但是可以看出来，演技瑕疵颇多。
因为她角色小，摄影机不会一直照着她，沈腾为了胶片和人工费，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就生生站在余次面前的她，总觉得不对。
很想出口指教，但又觉得略没立场。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余次忽然拿着剧本，自己来求教她了。
“秋姐，虽然这样很冒昧，但是……”
“我能问问，最近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我……”余次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偷偷看了一眼顾秋水，然后攥紧了剧本，“我对卿卿这个角色的理解不够，我也不是科班出身，有些地方不懂。”
“所以想问问您，不知道可以吗？”
顾秋水原本的答案，应该是不可以的。
因为她已经看出了余次这个人的前景，这样的演技，最多在娱乐圈混一个女三，撑死女二的位置。
这样的容貌，可爱一挂的，投资商也不吃，再说了，这也不像是个能豁出去的人。
这个性格，这个……总之，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不具备能火因素的人，俗称，没用的人。
没用的人要来占据自己宝贵的时间。
只是——
“可以，你问吧。”
余次抬起头，眼神里闪过惊喜的光。
顾秋水心一戳，然后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红糖姜茶！红糖姜茶！红糖姜茶！！
只是报恩！只是报恩！只是报恩！
还人情！还人情！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