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湛蓝的,点缀着几朵白云,阳光是暖和的,照耀着葱葱的高山,草地是青翠的,生长着芳香的花朵,一处普通的小屋,其中也是温馨的...
里面有两道身影,他们坐在一起,举动亲昵,一个伸手环抱着男人的身体,一个抚摸着女人的肚子。
随着女人的腹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将环抱在男人身上的双手力道加大几分,尽力的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
男人当然发现了怀中女人的异样,柔声询问:“怎么了?”
女人痛苦的说不出话,但是手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男人瞬间明白,忍住冲脑的喜悦,连忙将女人轻轻放在靠椅上自己跑出家门去寻找村子里的接生婆。
很快男人带着手拿各种手术用品的接生婆以及一些助手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轻声安抚着自己那早已冷汗满身的妻子。
“接下来将孕妇带入房子里,我要马上进行剖腹产。”
接生婆只是看了眼女人的肚子,就直接这样说,显然她已经发现了腹中的胎儿似乎有些问题。
男人很是听话的女人抱入了房子里,而自己则在接生婆的指示下离开了房间,他听着屋内又是烧水,又是女人的各种声音,男人心中也越发担心,不断的为老婆祈祷。
“哇哇哇....”
几道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唤醒了正在虔诚祈祷的男人,还来不及喜悦,下一秒却听见接生婆的惊呼:“快,快过来止血...”
接下来屋子内婴儿的啼哭声伴随着那些助手女人嘈杂的叫喊声,显得十分杂乱。
男人来不及去想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转身继续开始祈祷。
他一遍遍的念到:“母子平安...”
直到最后都直接改口道:“璃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璃儿,璃儿,你要平安啊...”
“吱呀...”
一声木门与底下挡板摩擦的声音传来,男人条件反射般的马上抬头,看向了将木门推开的身影。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在男人的耳中,只有那道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回荡。
女人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而是阴沉着脸...
也许是出于本能的直觉,他的心口猛地一颤,脑海中的木门吱呀声猎猎作响,面庞微微颤抖,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璃儿,她...”
似乎是不敢知道事实一样,男人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她,还好吗?”
阴沉着脸的女人在迟疑许久后最终还是说出了答案...
哪怕是信奉神明的信徒,在无助的时刻疯狂向着他祈祷,但是厄运还是降临在了这个喜当爹的男人身上,他深爱着的妻子,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死神的镰刀,因为刨妇产失血过多而永久的离开了他。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男人身体似是被掏空,一动不动的跪在了原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映衬男人的心情一般。
女人,沉默着,天空,变得阴沉,世界,变得安静...
下一秒,雾蒙蒙的细雨从天上落下,细细簌簌的回荡在男人的耳畔,
男人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手串,一颗颗的从脸颊滑落,雨水混杂着泪珠,将男人渲染的十分狼狈,他依旧不愿相信,连滚带爬的进入房子,来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床旁。
他看着女人憔悴的面庞,再看到地板上鲜艳的鲜血,这一刻那些鲜血仿佛动了起来,他们来到男人的身边,围着他转圈圈。
一声声凄惨的声线,刺激着男人的神经...
“都是你...”
“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想要生下一个孩子,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些似幽魂怨鬼般的声音穿梭在男人的脑海,让原先能扛起数百斤巨石的男人一下子垮了下来,整个身子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魂一样。
男人扑在女人身上痛哭,他责备着自己,数落着自己,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那些接生婆的助手们也默默的抱着婴儿站在角落一声不吭。
就这样,男人的痛哭伴随着雨夜直到第二天天明...
很快,女人的葬礼也照常举行,男人将自己的衣服换为白色素衣,额头系上了白色长条布...
将女人下葬的这一天同样下着蒙蒙细雨,这天就像男人的心情一样低沉。
自从这天以后,男人的灵魂,似乎在女人去世的那一刻也跟随着离开,之后的日子里,他不断的酗酒买醉,整日浑浑噩噩,对孩子也不问不管。
久而久之,那个本该拥有快乐童年的小男孩因为同村孩童们的欺凌,变得逐渐暴躁,变得逐渐疯狂。
本应该是开开心心为父母打酱油的年龄,但是他却四处打架,那些被打了的孩子家长时常来到男人家与男人谈话。
但一枪心思全放在老婆身上的男人,对这些依旧不问不管,直到有一天...
男孩神色慌张的进入了房子,来到父亲面前说道:“爸爸,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在村子里呆下去了。”
男人抬头看向了浑身血淋淋的儿子,一时间酒精上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怒斥儿子道:“你做了什么?”
看到自己儿子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男人抽出藤条,便将男孩绑在房梁上,一顿猛抽。
这是他第一次打儿子,也是,最后一次...
就在他正在鞭打儿子的时候,一帮子人直接踹门而入,一个狗腿子似的人恶狠狠的看了眼男孩,随后谄媚的对着一边的胖子说道:“老大,就是这个兔崽子,他把我儿子打死了!老大,你看,他身上还有血呢,老大,我要杀人偿命!”
那个胖子闻言,抬起自己臃肿的眼皮看向被绑在房梁上的男孩,说道:“是吗?”
男孩咬牙否认,一脸倔脾气的说道。
狗腿子似的人夺过男人的藤条就向着男孩抽去,口中还说到:“叫你不承认,叫你不承认!”
藤条一下比一下打的重,男孩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深,直至最后隔着衣服疯狂的向外渗血。
男人看到眼前的阵势,酒一瞬间就醒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