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又看了他一眼，“安全局机密。”
但何鑫脸皮厚，根本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这人已经出事，我们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查案，有些事不说清楚，我们没法开展工作。”
“你确定要知道这件事？”姬宁突然反问。
何鑫一愣，还是第一次有探员如此回复，之前他们想要插手安全局接手的案件，难上加难，根本不会跟他们透露一点信息。
“嗯。”何鑫点了下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姬宁看他那眼神便知他心里所想，淡淡道：“找个合适的地方说。”
何鑫眼中一喜，赶紧道：“案发楼层已经被封锁，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可以去医生办公室说。”
姬宁微点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何鑫心下高兴，对姬宁和林远洋比刚才热情了不少，带他们来到李美芳住的病房区后，也没有立即去医生办公室，而是给两人详细说了下现场勘察进度，并带他们来到李美芳的病房。
屋内被子是被掀起状态，紧闭的窗户也被打开，呈竖开状态。
“据当时屋内月嫂说，林家老夫人要看孩子，她们便抱孩子出了病房，等再回来时，病房内的李美芳不见了。她们立即叫医护人员找人，却没有找到，直到有人说李美芳跳楼身亡。我们调查了楼道里的监控，有一段时间的监控被人为毁坏，但护士站里的护士并未看到李美芳出病房。”
何鑫说到这，看了眼不远处打开的窗户，脸上带着凝重。
他已经让同事检查了窗户上的所有螺丝，没有任何转动痕迹，所以说这个窗户无法完全打开到让李美芳钻进去。
那李美芳是如何避开楼道里的护士，自杀的呢？
何鑫百思不得其解。
姬宁戴上手套和脚套，走到窗边观察，在摸了一遍窗户后，目光暗了几分。
明亮的窗户干净极了，从里向外看不到一点灰尘。
“姬探员，我们排除了从这扇窗户跳下的可能。”
“不能排除。”姬宁点了点窗户。
何鑫眼前一亮。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这面玻璃被人动过。”姬宁敲着玻璃，发出明显不同的声响。
她敲的不是可以打开的那扇窗，而是旁边固定死的玻璃窗。
何鑫很是惊讶，走过来，学着姬宁地敲击方法，敲着玻璃。
果然敲到某个地方时，玻璃声音变化明显。
他又沿着有变化的玻璃敲击，正好是一个很长的横线。
何鑫脸色不好，立即让人过来做标记。
看着玻璃上渐渐出现的一块能送出一个人的长方形，何鑫的脸黑如墨水。
眼中聚着风暴。
看了半天才看向姬宁道：“姬探员，咱们能单独聊一下吗？”
姬宁颔首。
林远洋跟在姬宁身旁。
何鑫原本不想让他跟着，但见姬宁没说话，也咽下了嘴里的话。
三人来到护士站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房间很大，有七八个办公桌。
现在没有一个人。
三人进屋后，何鑫开门见山地问：“这个案件的凶手是不是异能者？”
“有这个可能。”姬宁想了下，回道。
何鑫继续问：“李美芳生前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姬宁没答，打量了他一阵，突然打开智脑道：“先把这个签了。”
何鑫微怔，走过来看，见上面写着：
【我自愿加入A级探员姬宁调查组，成为编外调查员……】
“这是……”
何鑫心中猜测着某种可能，很是激动，能加入到这种调查组，就算案件涉嫌异能者，他也不用再担心案件移交出去，自己无法再参与了。
但他又不想让姬宁看出自己很乐意，尤其两人分属不同的系统，分管职能不同。
林远洋暗暗翻了个白眼，替他家宁姐道：“李美芳的身份很敏感，如果你想继续调查，就必须签下这个。”
何鑫看向他，又看向姬宁，不太明白林远洋在此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但他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想要之后继续跟进案情，他必须签字。
“行，我签字。”
“不用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林远洋问。
何鑫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我会上报的。”
等何鑫签完名字后，姬宁才将李美芳和她身边的潘敏身份告诉何鑫。
何鑫越听脸色越严肃，心中有种说不上的感觉，这事牵扯如此大，安全局竟然交给了这么年轻的姑娘办理？
难怪她让自己签那个保密协议，甚至拉自己加入调查组。
何鑫想到以后自己的处境，有些想回到上电梯前。
姬宁这艘船可真是危险啊！
何鑫打量了姬宁许久，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不知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有什么依仗？
何鑫思索再三后，试探道：“如果是这样，这个凶手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剩下潘敏，她的人身安全至关重要。”
姬宁脸色依旧平静，“你有什么想法？”
何鑫沉默不语，眼帘微垂，看着桌边。
姬宁没催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他。
何鑫也是从事刑侦方面十几年，面对各方压力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紧张。
眼前这姑娘实在让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她的目的。
但想到上了她的船，也只能硬着头皮待下去。
在斟酌一阵后，直视姬宁的双眼：“潘敏如果真是敌对势力渗透进来的，那她身后牵扯的人很广。很有可能是上面的人，所以与她接触的人必须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姬宁目光没有移开，“还有吗？”
“她的关押地点需要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今天审讯她的人需要深入调查他的背景。”
姬宁微微点头。
何鑫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官。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一会你跟我去安全局提人。”
什么？
何鑫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惊愕。
姬宁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唇瓣微扬，声音都带了一丝笑意：“何警官办案经验丰富，把人交给你，我很放心。”
“不是，这事牵扯面很广，需要慎重！”
何鑫看着姬宁那信任的表情，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安全局办案什么时候这么随意了？
说给人就给人了？
姬宁站起身，不容置疑，“这事就这么定了。我随后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带上信任的人送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