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远去行宫别院找柳望舒的事,很快就让卫氏知道了。
本来卫氏就想着在温泉山庄都没得到沈伯远的温柔,就是柳望舒安排的。
此时看到沈伯远又跑了,就更加的恼怒。
她也不管那么多,抓住一个小丫头出气,一边打那丫鬟,一边骂:
“贱蹄子,谁让你学柳望舒那套勾栏瓦舍的东西的?怎么,你也想勾着侯爷,想与我平起平坐了?
哼。你也不看你自己,看你配不配!你当真是让我恶心!”
表面上是说丫鬟恶心,可周围的人谁听不出来,那就是指桑骂槐,在盯着柳望舒骂的。
卫氏如今比不过康婉玉得宠,身份又不像是柳望舒当了个夫人。
她心里是真不痛快,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
偏巧的,此时睿王跟赵端也来了。
睿王是心里念着柳望舒,就想着趁着白天跟柳望舒说几句话,不曾想找了一会儿,都没有见着人。
此时看到卫氏在这边打骂丫鬟,他皱着眉头,心想沈伯远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如此凶悍的妇人竟然也敢要了。
可是赵端却神色不明的找一旁的小丫鬟询问,才知道连沈栖棠也去了行宫别院。
那他这两日岂不是见不到沈栖棠了?
赵端脸色开始不好,而一旁的沈瑶就盯着赵端,她最是喜欢赵端这样风姿的男子。
哪怕只是看一眼,她的脸都会红。
赵端眸光一扫,正好对上了沈瑶泛红的小脸。
赵端本就是情场上的高手,沈瑶这样的年纪,心思又不加遮掩,他如何看不出来。
他微微勾了勾唇,故意靠近了沈瑶,手指挑起了沈瑶的发丝,在她耳畔低声道:
“你挺好看!”
沈瑶当即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赵端。
这……这是在夸她?
赵端夸她,定然是喜欢上她了!
如此一想,沈瑶的心也活络了,她恨不得立刻回了侯府,跟沈老夫人说,然后再买上几套好看的衣裳,天天跟在赵端的身后。
等她跟赵端定了亲,沈栖棠就算是公主,也要羡慕她的!
赵端自然没猜到沈瑶的想法,他故意这样亲近沈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只见他故意揣下了腰间的玉佩,塞到了沈瑶的手中,低声同她说:
“沈栖棠的事儿,你帮我盯着些,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是沈瑶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块儿玉佩上,她看玉佩莹润透光,是顶好的羊脂白玉。
又想着这玉佩是赵端贴身佩戴的。
赵端这样佩戴着的东西都给她了,那不是看上她是什么?
至于赵端接下来说了什么,沈瑶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只顾着连连颔首,娇羞道:
“世子的话,小女都记住了……小女……小女绝不会让世子失望的。”
赵端这才满意的过去找自家父亲。
既然柳望舒跟沈栖棠去了别院,他们父子是不好再留下守着了。
赵端劝说父亲,柳望舒就算去了别院,也依旧是沈伯远的妻子,不可能再攀上什么大的靠山,让他不必时时盯着,免得让柳望舒起了疑心。
睿王心想确实如此,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
皇家行宫别院的大门外。
顾栖乐一早就拉着沈栖棠出来看她新选的汗血宝马。
“棠儿,这是姐姐给你的礼物!”顾栖乐笑嘻嘻的拉着沈栖棠过来,说:“你是公主,那好东西都要给你!”
云海太监此时也跟着伺候她们,就笑着说:“栖乐公主说的不错,棠姑娘就该用最好的!”
沈栖棠心情不错,声音也比之前更甜,“多谢栖乐公主。”
一听这称呼,顾栖乐撇了撇嘴,捏了下沈栖棠的鼻子,“该打,父皇都收你做女儿了,你怎么还叫我公主?
乖一些,叫姐姐……叫乐姐姐!”
沈栖棠说说笑笑的也叫了一声乐姐姐。
这大门外就是一番欢乐。
他们要进去的时候,云海便看到了沈伯远。
沈伯远手中拿着一个好看的盒子,看样子是来寻人的。
“侯爷。”
沈栖棠注意到云海的反应,回头对着沈伯远行了个礼,语气疏离。
沈伯远走过来,看到顾栖乐,那是立刻恭敬的先行了个礼,然后看着沈栖棠,一言不发的。
沈栖棠蹙眉,看着沈伯远那虚伪的五官,眼眸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她没想到沈伯远还敢过来!
“沈侯爷,你方才向我行礼,可是没有向我家棠儿行礼啊。”顾栖乐提醒着。
沈伯远一怔,“为何向她行礼?”
“我是栖乐公主,可我们家棠儿是明珠公主呀!同样是公主,你向我行礼,却忽略了棠儿……
怎么,侯爷是觉得我父皇跟皇祖母说的话一文不值,你不愿意听啊?”顾栖乐冷笑着道。
她虽然在宫里,却也已经让人打听清楚沈伯远的事儿了。
这个沈伯远从来没有心疼过她的棠妹妹。
她此时要做的,便是给棠妹妹撑腰,让沈伯远好好的受点儿教训!
沈伯远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很精彩。
他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起来,“沈栖棠是我的女儿,哪有父亲同女儿行礼的?”
“棠儿虽然是你的女儿,可如今在我们皇家了啊……君臣之礼不能废!还请侯爷行礼!”
顾栖棠是清楚的提醒着沈伯远,就算他们是父女又如何?
如今沈栖棠有了公主的封号,那就是公主。
公主是君,沈家就是臣!
哪有臣见到君不行礼的!
沈伯远这下子被顾栖乐说的是哑口无言了,他看向云海,想着云海能帮帮他。
奈何云海此时也是用轻咳提醒他,这行礼是不能少的。
沈伯远知道自己理亏了,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跟沈栖棠行礼,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参见公主。
他说完,沉默了片刻,又道:“栖乐公主,我想与我女儿沈栖棠单独说话,不知公主能否成全?”
顾栖乐心里头是一丁点儿都不想让沈伯远跟沈栖棠单独见面的。
而沈栖棠是注意到他手中的盒子,想着这人大约是又想算计什么,决定先探探底。
所以她跟顾栖乐小声说了几句,便和沈伯远一同去了旁边的石狮子那儿。
没了其他人,沈伯远站直了身子,他故意用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沈栖棠面前的光。
阴沉沉的看着她,不说一个字。
他这是想用气势压住沈栖棠,让沈栖棠知道,他才是她的父亲。
沈栖棠抬眸,静静的跟沈伯远对视。
她是丝毫都不怕他的!
“你如今还真是翅膀长硬了,连我这个父亲都不尊重了!”沈伯远那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