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虽未用这些对付过旁人，可是听着康婉玉的话，她也彻底明白，这人想怎么做了。
假孕，小产……
谁撞上她，谁就要被沈伯远狠狠的厌弃一番。
康婉玉怕柳望舒跟沈栖棠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误解了动机，就道：
“夫人跟姑娘芳心……这些招数，妾身绝不会用在你们身上，更不会让你们沾到妾身。
妾身只想着将那几个小妾都给你除了。自然就只看着他们了！”
柳望舒当然信康婉玉。
毕竟，这是顾霁寒送来的。
那人怎么敢让她受委屈。
沈栖棠这儿却在想，这样的招数只用在那几个小妾身上，远远是不够的，对着沈老夫人也是好的。
于是，她就道：“沈老夫人你也不必放过……最好让她落个戕害孙儿的罪名，晚节不保！”
上一世，沈老夫人是如何欺辱他们母女的，这一世，她就要让她们如何流血！
她阿娘的痛，他们要千倍百倍的感受！
康婉玉跟柳望舒皆是一怔。
柳望舒是知道沈栖棠恨沈老夫人，可她并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恨。
而康婉玉是个寄人篱下，让人欺辱过的，知道恨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听着沈栖棠的话，她当下有些明白，这五姑娘大抵是跟她一样，也被那老夫人苛待了。
既是如此，那她是一定要给姑娘给出口气了。
“夫人跟姑娘且放心，只要给妾身药，妾身就有法子让他们哭。”康婉玉十分自信。
这药，柳望舒是不想沈栖棠一个小孩子去拿的，她亲自去找顾霁寒的人要。
而沈栖棠则当了一只静观其变的小兔子，就静静的看着卫小娘他们一碗一碗的给沈伯远送补药。
那补药全是些补根本的。
沈伯远看到药，自然就明白那是何意了。
他如今春风得意，小妾又纷纷邀宠，将他当做了香饽饽，他自然是乐意在他们身上多使些力气的。
只是卫小娘那几碗药送过去，本以为能趁着秋桐身子不方便，凑上去得一番恩宠的。
谁知康婉玉就在书房对面的小花园里捉蝴蝶。
十七岁的女子，正是如花一般灿烂的时候，她又穿着沈伯远喜爱的粉色衣裙。
在花丛之中，她笑得比花儿更加的明艳。
一只蝴蝶飞到了她的扇子上，她连忙伸手，想要捉住那只蝴蝶。
可是蝴蝶却警惕的一下子就飞走了。
她皱着眉头，赶紧又去捉。
细柳一般的腰捉蝴蝶的时候，扭的好似水蛇一般婀娜。
别说沈伯远了，就是院子里一些小厮看着，眼睛都要直了。
那沈伯远又喝了补药，再看着康婉玉这年轻的身子，就立刻将卫小娘给抛之脑后了。
“去，将康小娘叫进来！”沈伯远道。
这下子，康婉玉就又进了沈伯远的书房。
卫小娘跟秋桐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等着沈伯远的。
他们等不住了，便来书房这儿寻人。
可是还没有靠近书房，就听着那女子婉转魅人的声音……
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沈伯远觉得跟康婉玉在一块儿了，他都年轻了许多，好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是一边宠着，一边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逼着康婉玉叫什么好哥哥好郎君……
康婉玉想卫小娘这些人，总会经过的，所以她叫的时候，那都是声音极大的。
外头的人说听不到！
这一腔算计全为空的卫小娘气得当时就哭了，而秋桐更加的怨恨肚子里揣了个东西。
若是她没有身子，就一定能留住沈伯远的。
这儿是热闹的，翠微那儿就有些不明白了，她来找柳望舒时，看着沈栖棠也在，犹豫再三，还是要问：
“夫人，你当真能睡得着吗？这府中多了一个受宠的，许多人都是睡不着的。”
柳望舒先看看沈栖棠，然后再看着翠微，笑道：“我看你睡得极好。”
“我这般的年岁，早就不相信情情爱爱，我只为玥儿能有个好归宿。”翠微笑着，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她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明明也不算多么大的年岁，却在这侯府磋磨的，老了许多。
柳望舒勾唇，握住了沈栖棠的小手，“我也只有棠棠一个，我所在乎的只有棠棠。为了棠棠，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沈栖棠知道，她阿娘为了她是连命都能豁出去的。
她亦是如此。
多年的相依为命，她只看得到阿娘，也只愿为了阿娘豁出去……
翠微是明白柳望舒的心思了，就凑上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柳望舒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沈栖棠，要她先出去。
沈栖棠想，阿娘与翠微姨娘大约是要说些男女之事，她这一世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是不该懂那些的。
于是，沈栖棠出去了。
不过沈栖棠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时候，萧九凌忽然冒了出来。
这人消失了两日，沈栖棠还觉得有些奇怪。
“给你的。”萧九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栖棠。
“什么？”沈栖棠不知是什么，就不敢随意收下。
萧九凌唇角一勾，故意道：“老婆本，送你的。”
“咳咳咳……”沈栖棠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这下说什么都不要看了。
萧九凌看她这样，只好蹲下来，亲自打开那个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递给她：“逗你的，送你的小玩意儿。”
沈栖棠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这竟然是一把扇子。
而且是一百零八片的象牙雕刻而成的百骨扇。
扇面上是镂空的花鸟。
那花不是普通的桃花杏花，而是牡丹。
而牡丹上的鸟儿也不是寻常的喜雀黄鹂，竟然是凤。
牡丹与凤，她这样的身份断然是不能随意用的。
沈栖棠立刻要还给他，“不要，我的身份用不起。”
“怎么用不起！”萧九凌硬塞进她手里，接着道：“若是你用不起，这世上便没有别人能用了。”
“凤与牡丹，那是公主皇后才能用的。我拿着是僭越了。”沈栖棠摇头。
宫里的规矩，她是知道的。
“你私下用不就好了！而且，你信不信，你用了，也没人敢说你！”谁敢说，他就禀告皇帝。
他们皇帝自然会先出手处置了那人！
沈栖棠还是不想要，萧九凌就道：“这样，你收下扇子，我就带你去见侯府最大的秘密！”
“侯府有什么秘密？”沈栖棠好奇了！